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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长虽然以前也算是新政府军中的一名士兵,但是他并没有扎扎实实的参与过战争,更没有上过战场,所以除了训练之外,他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大的创伤,更别提被木仓支击中这样产生的大而严重的伤口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过,也仅仅是愣住了几秒钟,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小队长嘴里传来的杀猪般的嘶吼声。
“啊!!!!!”
小队长顿时跌倒在地,右手以一个有些奇怪别扭的姿势拖在他的身侧,他的左手想要捂住伤口,但是血流如注的伤口他轻轻一碰就疼的撕心裂肺,小队长嘴里的哀嚎都变了好几个调,转了好几个弯。
眼看着巡城小队的小队长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他身后呆住的一群手下也是被学生头头手中的真家伙吓了一跳,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就怕对面那个不怕死的学生头头对着自己来个一两木仓,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学生头头谨慎的用木仓指着对面的一群乌合之众,有些警惕的说,“从现在开始,这边这几条街都是我们用来举办夜市的了,还不快给你们队长止血,带着你们队长去医院处理伤口?”
“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要让你们这些脏人污秽的血沾到我们这边。”
眼看着学生不打算再开木仓了,巡城小队的队员们这才一蜂窝的拥过去,手忙脚乱的帮自家队长止血,人堆里不时传来那个没吃过苦头的细皮嫩肉的小队长杀猪般的尖叫和怒骂,一些巡城小队的人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这次自家队长什么木仓支武器都没有,带着他们在华平城这么多人面前出糗,真是把他们巡城小队的面子都丢光了!一个大男人的,中了一木仓就鬼哭狼嚎的,这不是明摆着给别人看笑话吗?
小队里的人这几年过得越来越拮据,在城中的地位一降再降,偶尔还会听到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他们有预感,今天这件事,如果上头没人愿意管,他们马上就会成为华平城里最没有话语权的一条狗!只能任由别人笑话了!
而前些年被他们的罪过的很多人说不定会借机落井下石或是报仇。
反正这个小队长也没有什么实权,平日里还作威作福欺压手下,这次不如就取而代之吧?
几个手下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看出自己队友的眼神里的意思,马上有个队员上手死死的捂住了小队长的嘴,刺耳的哀嚎终于消停了,小队长疼的额头冒汗,又见自己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满脸的不可置信,几个人草草的帮他暂时止住了血,小队长就被几个大汉扛在身上朝医院跑去。
巡城小队的人都灰溜溜的准备逃离现场,又听见背后那个学生得寸进尺,“留几个人下来,把街道上的血迹都打扫干净再走。谁敢不听话,别怪我不客气。”
几个跑的慢的巡城小队队员只得咬着牙停下脚步,恨恨的找了水管接了水开始冲洗地面,脸上都烧得慌,不远处学生们和街坊们又重新回归常态,为即将到来的夜市做准备。
有几个学生过来,他们很担心今天这件事闹大了,新政府派人把他们抓起来,又或者巡城小队那边把事情一级一级上报,最后引来城防军的驱赶或者抓捕。
学生头头安抚了学生和担心的街坊们。监督着几个巡城小队的人把地面都清理干净以后,才放他们离开。
看着灰头土脸仓皇而逃的几个大汉,学生头头也收起了手木仓,他交代好注意事项,自己转身朝秘党据点走去,他得和上面沟通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堆事儿。
让组织上都做好准备。
医院那边,医生们帮忙把小队长的肩膀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子弹卡在肩膀两块骨头之间,把骨头都打裂了,因为这个时代技术还不够好,医生做手术难免伤到了小队长的肩膀和手臂上的神经,小队长的右臂很大几率是要废了。
几个队里平时能说得上话的队员吩咐其他人把小队长软禁在病房里,一处也不让他去,然后他们自己找去了军部,想要汇报今天发生的事。
万兴酒楼顶楼的宴会厅里,新政府的首脑和城防军侯大统帅还有一些军官坐在席位上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着华平城最有名的几个歌姬在台上的唱跳表演。
几个大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突然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推门进来,向几个人行了礼之后,弯腰在侯万兴耳朵边说了些什么,侯统帅面上露出不耐烦来,交代了士兵几句,就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新政府首脑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互动,他企图听到点什么,可是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侯统帅扭头,看见首脑一脸好奇,他微微叹了口气,“下面的人刚刚在街区闹事,那个之前就打算解散的那个巡城的编队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木仓,结果把自己人打伤了,现在竟然闹到了上面来,我也是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让老梁把他们关一段时间,等影响过去了,再说。”
另外几个军官看气氛有点不对,马上抬起酒杯,“别管这些鸡毛蒜皮了,来,侯帅,我敬你一杯。”
巡城队的人用尽了关系想把事情闹大,却没想到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消息传递中就变了味,他们不仅没得到帮助,还被荷木仓实弹的军队押到了牢里关了起来,连正在养伤的小队长都不例外。
时隔几年,华平城的年夜市终于又重见天日。
天色渐暗学生们挪开街口的栅栏,早早地围观在外的人们叽叽喳喳的走进了夜市,这一刻,他们完全忘了这是个战争的年代,他们不去想城外一河之隔的倭军,不去想这些年奔走逃遁的日子,他们只想好好的过一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