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作为魔教教主的慕清离不怎么喜欢练剑。
    因为他觉得剑这种东西, 是正道人喜欢用的，仿佛随身配一把剑之后，就是凛然正义的代表。
    他对他们这种作为嗤之以鼻。
    然而现在车顶上的慕清离, 用起剑来比他们这些钻研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人, 更要利索。
    剑锋凌厉, 慕清离迫于无奈，在那些试图伤害他的人身上留下了伤。
    不过说死人，暂时是还没有的。
    公仪珏带着齐长老一起过来时，见到的就是慕清离持剑立于车顶, 态度如此嚣张的画面。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在修真界的那会儿。
    当时的他已经追求了慕清离很久，可作为最难攻陷的，自主意识最强的碎片，慕清离始终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他以为他还需要再耗个几百年的时间。
    直到那一日，师徒二人出门历练，他和慕清离在一座山头遭到魔修们的围攻。
    他以为慕清离因为受了伤而陷入昏迷，只能独自一人去应付那些大部分修为更要在他之上的魔修。哪怕伤痕累累，到最后都快要站不住了，他依然没有让那些魔修有任何伤害慕清离的机会。
    就在他以为自己和慕清离会这样死在那些魔修的手里时，本该陷入昏迷的人却在他当真撑不住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
    他眸光一片清亮，看起来不像是重伤昏迷多时的人。
    慕清离那个时候也是拿着他的长剑，游刃有余地将那些手段阴狠的魔修们尽数消灭，结束时也顺手挽了个剑花，然后用不冷不热的表情俯视着他说：“为师答应你了。”
    “答应给你当道侣。”
    他才知道，原来那从头到尾都只是慕清离对他一个人的试炼。
    公仪珏微微抬头，神情恍然。
    师尊当时挽的剑花，和慕清离刚才顺手做的那个一模一样。
    就是他现在意气风发的姿态和脸上傲然的笑容，比修真界更要多了一丝烟火气，也与本尊所展现在他面前的本性更为贴近。
    【天书，你家大人在神界……就很擅长用剑？】
    天书不明所以：「还行吧，我只知他喜欢随身携带那个他亲手铸造的天玉笛，不过那长笛里还藏着剑，多少是会用的。」
    「大人那么厉害，他当然什么都会！」
    公仪珏在心里低笑了一声，难得附和：【你说得对。】
    慕清离听见了公仪珏和天书的内心对话，只是不太明白他们为何要议论这个话题。
    反倒是齐长老见到院子里的狼藉，气红着脸问慕清离：“你这个魔头，闯入我们飞燕山庄调|戏盟主，强迫他与你欢好不说，如今竟还有这等胆子到遥风门来造次！今日我与盟主在此，定要将你这狂妄之徒拿下！”
    慕清离的重点却落在其他地方。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公仪珏，语气轻飘飘的：“强迫盟主与我欢好？”
    公仪珏心虚地别开目光。
    慕清离倒没有当场把他拆穿，反而是对齐长老说：“我以为你们正道之人，追求的就是正义与光明磊落之事。”
    话落，遥风门的门主陈风也来到了现场。见到那几辆马车时，他脸色瞬间变得灰白。
    “陈门主来得正好，我今日过来倒也不是真的想找遥风门的麻烦。我只是在逛青楼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一路顺着那东西追，一不注意就追到你们这里罢了。”
    慕清离微微歪着头，故作疑惑问：“说来，你们遥风门招新弟子，用的都是捆|绑加强迫性的方式吗？”
    顶着公仪珏和齐长老的目光注视，陈风气红着脸回答：“你这个大魔头，在这里胡说什么呢？！”
    “你们是怎么回事？魔教教主大摇大摆闯到我们地盘来，你们就这样干站着？给我赶紧把他拿下！”陈风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眸光一直不断网拿下马车的车厢分散，像是有什么秘密害怕别人知晓。
    陈风一声令下，遥风门那些大弟子和大前辈们就齐齐挥剑朝他袭来。
    慕清离没有正面与他们交手，反而是在闪躲他们的攻击之时，顺手将马车上的所有遮挡物摘下。
    等一轮下来，那些被困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女童们全都曝露在公仪珏和齐长老的视线之中。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公仪珏，在见到那些女童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与淤青时，心脏也狠狠震了震。
    天书系统不敢置信地说：「天啊，她们才只是个孩子，哪个天杀的竟然敢下如此重的手？！」
    齐长老也看得一愣，下意识侧头朝公仪珏问：“这是……？”
    周围原本还在和慕清离交手的弟子们也面面相觑停下了攻击，不知所措地看向陈风。
    当然，遥风门内的黑暗勾当，并不是所有弟子都知道。所以有很多初次见到这样场景的弟子，也看得微微一怔。
    慕清离走到其中一辆马车边，扯了扯被锁铐扣起的笼门，疑惑道：“我在青楼看见那里的人用很粗鲁地态度把她们送上车，还把她们称之为货物。我一开始以为她们是要被送往哪个恶徒的家，结果没想到来的是遥风门。”
    “据闻陈门主为人善良大义，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才是。遥风门声望如此之好，应该不会做出人贩子的勾当来才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