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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艾达想,摩洛哥瘸羊逃走的消息应该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就算他跑到马基耶夫那里说出什么也不过是雇佣兵之间为了争抢女人而发生的火拼,这在雇佣兵之间根本不算什么,尽管这样的事并不是每天都发生,但雇佣兵就是一群流氓,就是一群本应该呆在监狱里罪犯,他们如果不为女人发狂那才叫奇怪呢。再说,马基耶夫现在远在车臣山脉的另一边,而摩洛哥瘸羊好像也受了伤,谁知道他能不能活着走出那个山谷呢!
斯特伦今天下午的确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他也可能注意到了某些迹象,但没感觉到有什么针对他们的异常。那些迹象都是失去两个战斗小组后的正常反应,这片地区现在没什么战事,俄罗斯部队也懒得来自找麻烦,雇佣兵们现在也希望稍稍休整一下,丢了两个战斗小组根本算不了什么。斯特伦暂时没有将我们和摩洛哥瘸羊之间的火拼告诉给其他战斗小组,只是说昨天晚上遇到一些俄罗斯前线巡逻士兵,发生了一些枪战,别的没什么。
今天也没什么叫人兴奋的事,一切一如既往。但斯特伦和我、艾达还有芬兰人、两个俄罗斯士兵清除了眼前的障碍后就不必再装模作样地扮演警察和土匪的游戏了。
但你最好把武器还给我们!我可不想吓坏了幼儿园的孩子!我没有听芬兰人的乞求,坚决收回了他手中的武器,这小子实在是在和平的芬兰呆得太久了,根本没有见到过血腥,我真担心他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火杀了谁。
斯特伦该回来了。艾达在弄晚餐的时候看看窗外说道,尽管她昨天晚上表现得很勇敢,也足够魅力,但她还是有些后怕,现在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不知道其他雇佣兵们会不会报复我们。
如果他怀疑这件事,他会杀了我们吗?芬兰人直到现在还面无血色,他的嘴唇一直在发抖,他极力想握住一支枪就是担心马基耶夫或者其他雇佣兵们来杀了他。
你怎么会带着这么一只兔子来这里?我奇怪地看着艾达,不明白她既然深入车臣腹地怎么会和这么个胆小鬼结成搭档。
直到直升机被击落前他还一直像个北欧海盗!艾达看看他,也无可奈何,上司的安排,也许那英格兰老头老眼昏花了,或者他在办公室里一向非常勇敢。艾达好像对她这位搭档也不太熟悉。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听着,你最好乖乖地像个俘虏的样子,不然也许真的会有什么麻烦。我对惊恐地看着墙角萨尔菲特的喷溅了一地的血迹的芬兰人警告道。
沉重的脚步声终于踏上了廊台,地板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
别担心,没有什么异常。斯特伦从外面回来了,他平静地说。
摩洛哥瘸羊也许已经死在什么鬼地方了,那里是雷区吧?一个联邦士兵说,显然这个士兵也是车臣老兵,知道我们没有在这个方向设防一方面是因为那里山崖,另一方面那里肯定是个雷区,因为没人在那里活动,而那个山崖并不是不可阻挡,尤其是防不住善于在山区活动的匪徒们,这种地形常识是那是一个联邦部队和匪徒都弄不清有多少地雷的禁区。
你和他联络过了?艾达问。
约会照常进行!斯特伦一屁股坐在大木桌旁边,顺手弗掉桌子上的一个弹壳,大木桌上现在又多了几个弹孔,好在这是个厚重的家伙。
然而在那片树林里,摩洛哥瘸羊腿上的伤其实没什么大麻烦,只不过需要他忍受一下痛苦,当树林中已经能够漏进一些阳光的时候,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用匕首从大腿里挖出了了弹头。他擦了擦因巨痛而流出的满头冷汗,咧着嘴笑了笑,又逃过了一劫!真他妈痛快!逃过劫难的人总会露出这种胜利者一样的微笑。现在右腿上也挨了一枪,也许伤好后这两条腿会找到平衡!摩洛哥瘸羊心里想。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能到达另一组的驻守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摩洛哥瘸羊用一条撕扯下来的布条重新包扎好了伤口,止住了不断流出来的血,又折断了一个树枝当作拐杖,像是一头倔强的老公羊一样缓慢地向树林另一端走去。
穿过树林并不困难,但他必须得小心翼翼,一方面防止谁他妈的把他当成敌人一枪干掉,一方面还得小心地上可能出现的地雷,这片山区联邦部队和匪徒都埋了很多地雷,这片树林尽管不会有威力强大的反坦克雷,但这些防步兵雷足以让经过这里的人胆寒心怯。稍不留心就会被这些隐秘的杀人武器炸得血肉横飞,如果不是被迫无奈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走上这条死路的。
真主!我赞美你!
谢天谢地!运气一向待他不薄,他曾经成功穿过阿富汗山区的雷区,现在他又终于成功地穿越了这片树林。有一个雇佣兵狙击手在瞄准镜里认出了他;如果他当时再晚抬头一秒钟,他的心脏就会被射穿。
狙击手上前把他送进了自己的营地。
摩洛哥公羊要了电台,但他没有当着这些人的面和马基耶夫联络,说要先休息一下。等周围没有人后,他悄悄地走下这个只剩下三面断壁的小屋前的台阶,走进树林,又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四周,弄清楚周围的确没有什么人后才开始摆弄电台。这个战斗小组尽管也是雇佣兵,但摩洛哥瘸羊厌恶他们,刚才那个狙击手没有杀了他完全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