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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尼赫,她现在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形象上;旧石器时代的男人,但有敏感的嘴和机敏的眼睛,直对着正在前方讲课的曼奴先生;玛丽确信她欠了曼奴先生什么,也欠了了不起的考特尼先生的情,因为没有集中精力听讲。她从光着脊梁中间向前瞅去,发现了曼奴先生,想弄懂他在讲什么。很快,她意识到他已经讲完了下午的课,正在讲一个新课程,明天这段时间还将讲这个课程,只对16岁的学生讲。
对法西那阿罗的研究,曼奴先生讲,将从明天开始,进行3个月。正如大家所知,这是你们以前在这个课目上所学的顶点。这是最后的教授,用实践来代替理论,在你们中那些16岁的人面前进行期待已久的仪式,将你们带进成人年代。法西那阿罗课;
讲到成人年代引起了玛丽的兴趣,她歪向尼赫,耳语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尼赫继续朝前方看着,但从嘴角里低声回答,是波利尼西亚语,意思是体肤之爱。翻成美国英语是;我想;是性。
噢。
立刻,第一次,玛丽聚精会神地听曼奴先生讲课了。
在古时候,在我们的祖先特方尼和丹尼尔怀特修正和改进我们的教育之前,曼奴先生讲,这里部落的年轻波利尼西亚人通过习俗学习法西那阿罗。当时没有人不懂,正像现也没有人不懂一样。在那时,家住在一间屋子里,年轻人可以观察父母进行爱情拥抱。在古时候,也经常在村子的公共场所发生自发配对的事情;特别是在节日期间;年轻人可以通过观察学到知识。还有表现爱的全过程的仪式性舞蹈,从配对到生子,都扮演出来,这也很有指导性。在那时候,当一个男孩或女孩达到成人时节,他们的最后指导来自于一位年纪大些的异性邻居。丹尼尔怀特在这儿安家后,他带来了他从西方哲人;柏拉图和托马斯莫尔爵士及其他人;的著作中读到的许多建议,其中包括对交配进行优生管理,以及新郎新娘婚前应互见对方的裸体,还有在正式婚礼前应有一个住在一起的自由爱恋阶段。丹尼尔怀特的建议没有完全被采纳,有一条建议他将之与习俗结合在一起,就是将有关爱情的教育变成学校正式课程的一部分。特方尼无保留地同意了这一条。从那以后的世世代代,正如你们清楚知道的那样,我们在学校里教授爱的艺术。从明天算起3个月的法西那阿罗学习完成以后,你们中16岁的将被带到共济社大棚和圣堂去,开始你们学过的终生实践。爱的知识,游戏的技术,对你们将来的身心健康很有必要。在以后的几周,将通过描述、观察、演示教给你们最后的内容,当你们离开这儿时,将不再有神秘,而是有广泛的知识,有能力来面对生活之真理。
玛丽几乎是屏息倾听、急切地等待着每一个新句子,然后慢慢地咀嚼它。在她内心里有一种感受,同年初利昂娜布罗菲偷送给她一本用铅笔画过的《查太莱夫人的情人》时的感受相似。那天下午在她的卧室里,一扇通向成人的门被打开了,而现在,在这间不可思议的教室里,一扇更大门开始打开,明天就会对她洞开,成熟的最后将揭示于她。
当她留心听着曼奴先生的每一个词时,最令她关注的是他那意想不到的坦率以及土著学生对此的无动于衷。在她家乡的学校,这种题目是永不公开的。那是一种遮遮盖盖的事情,就像是犯法的勾当。在走廊里,当她看到尼尔谢夫及其朋友们时,他们都慌乱无措,低声说话,她怀疑他们在讲粗俗和淫荡的东西,谈论与此有关的女孩子。至于利昂娜布罗菲和另外几个女友,她们对此总是偷偷摸摸,挤眉弄眼,对每一点这方面的知识都是如此,好像这种事是严厉禁止的罪恶。所有这些态度在玛丽内心具体化为一种感情,即那种事是错误的,但很痛快,那是一种很大的屈服,忍耐住才能变得平静和世故。
由于某种原因,玛丽总是将那种事看作一种令人不快但迟早又必须去干的经历。能得到的是用宝贵的青春换取进入成人世界的入场券。这是一种放弃。可曼奴先生异乎寻常的许诺,说这是一种值得期盼的事情,是一种好事,对将来的身心健康很有必要云云,使玛丽大惑不解。这位老师相当明确地声明,这种事里有艺术,有技术,需要像;噢,像烹饪术或演讲术一样加以教授。在阿尔布凯克,一个年轻女孩只知做那事或不做那事,如果做了那事,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该做什么都是男孩的事,并且事实上都是为了男孩。
玛丽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胳膊。是尼赫。今天的课结束了。他说。
她四下看了看,其他人都站起来了,正在说着话,向外走。她和尼赫几乎是唯一坐着不动的人。她跳了起来,向门口走出。走到门外,她看到尼赫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她本能地放慢脚步,他自动地跟了上来。
当他们穿过草地向村子的场地走去时,他急切地问道,你喜欢我们的学校吗?
噢,是的。她有礼貌地回答说。
曼奴先生是位尽职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