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点了点头，像是被他说服了，直接略过上一个问题，换了几个问题。
    尤莱亚和杰卡尔德一一回答，西泽听完点点头，也没给出答复，转身走向下一个人。
    写着名字的册子被摆在西泽面前，最终由他决定留下哪些人，他抬起笔，周围人的目光跟着他的动作，看他在纸上圈出几个名字。
    尤莱亚和杰卡尔德对视一眼，看西泽的反应，估计他们要落选了，接下来还要想想怎么再想别的办法混进去。
    西泽把册子交给身边的侍从：“我选好了。”
    侍从借过册子，开始高声念名字：“雷吉诺德……”
    一个年轻人满脸惊喜的站出来，尤莱亚跟着看过去，记住这个人的特征，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可以利用他的身份混进去。
    上面的侍从还在继续念名字：“尤莱亚……”
    尤莱亚一惊，下意识上前走到雷吉诺德身边，心里有些疑惑。
    而侍从已经在念第三个名字：“杰卡尔德……”
    尤莱亚和杰卡尔德都被选中了。
    念完名字以后，被选中的人留下来，有侍从给他们介绍神庙的规则。
    因为过段时间就到了一年一度的祭典，为了不出乱子，给新人的规则又多又杂，尤莱亚开始还认真听了一些，但没想到他说了一百多条还没说完。
    祭祀西泽没等他说完就准备提前离场了。
    “新人就交给乔舒亚安排吧。”
    神庙的祭典尤莱亚这几天也打听清楚了，时间一年一度，也是新旧祭祀交接的日子，主持完今年的祭典之后，西泽才能算是神庙真正的祭祀。
    说完长长的一串规则之后，侍从清了清嗓子，拿出三本册子，三个新来的人一人一本：“这些都是册子上面的内容。”
    他强调：“一定要认真记住。”
    谢宁在人群里等这着尤莱亚，一直没见他们出来。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谢宁抬头发现自己身边站了个白色长袍的男人，周围的人往外退了些，目光时不时看过来：“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他蹲下，身，在身上翻了翻才找到一颗糖，递给谢宁，动作有些生涩：“吃糖吗？”
    谢宁摇头。
    “不吃吗？”他看上去有些失落，“在等人吗，我陪你吧。”
    尤莱亚出来后就看见谢宁身边有一个人，快步走过去，正准备把谢宁拉开，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西泽站起来，看向尤莱亚：“这是你家的孩子？”
    尤莱亚回答：“是。”
    “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很容易走丢。”
    西泽说：“你可以把他带去神庙。”
    回到神庙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乔舒亚看了他一会：“怎么又不开心了。”
    西泽摇头，看着他突然笑了笑：“我喜欢孩子。”
    “所以？”
    西泽把没送出去的糖递给他：“吃糖吗？”
    乔舒亚把糖纸打开：“这糖还是我给你的。”
    他把糖塞进西泽嘴里：“他们说吃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心情好点了吗？”
    “是苦的。”
    乔舒亚听他小声说了句什么，没有听清楚：“你刚刚说了什么？”
    西泽看着他，重复了一遍：“糖是苦的……”
    回去之后，尤莱亚问谢宁和西泽在一起时做了什么，听到他说只是说了几句话，西泽更多是安静的待在他旁边才稍稍放下心。
    杰卡尔德回想他的行为：“这个祭祀真奇怪。”
    谢宁点头他也觉得西泽这个人很奇怪：“他身上有希尔薇娅的味道，但我并不觉得他讨厌。”
    尤莱亚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希尔薇娅的味道，很淡，还夹着淡淡的血腥气。
    ——
    西泽在书房临摹着自己看过的符文，地上堆满的废弃的草稿。
    房门被推开，一个人走进来。
    “父亲？”
    马卡斯走过去看他桌上的符文：“祭典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西泽放下笔。
    “阵法呢？”
    见西泽不回答，他皱眉：“阵法的重要性你应该清楚。”
    “父亲，我们为什么不能……”
    “不能！”马卡斯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冷冷的看着他，“把你的想法收起来，如果你不想做这个祭祀，你弟弟不介意代替你。”
    西泽低下头：“我知道了。”
    敲打过西泽之后，马卡斯放缓了语气：“上次改的符文效果不错，你最近还有别的想法吗？”
    西泽把桌上的纸递过去，马卡斯接过去仔细看过，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不错。”
    “果然是伯特伦家这一代天赋最出色的人。”马卡斯说完抬头看向西泽，“怎么不高兴，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我这么夸你？”
    西泽目光落在窗外：“现在不喜欢了。”
    马卡斯走后，西泽招来侍女：“祭典的礼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祭典流程呢？”
    “确认过了。”
    问完后，西泽就沉默下来，侍女等了片刻，试探着开口：“祭祀大人，还有别的吩咐吗？”
    西泽从沉思中被打断，朝她笑了笑：“没事了。”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他打开握紧的右手，揉皱的纸上笔迹被汗水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