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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看看我嘛~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像只猫一样,病恹恹的,露着肚皮。
谢澧转着手中的笔,有些心烦。
他还真不知道沈枞这样的人也会生病,平常看着生龙活虎的,我行我素又粘人,锻炼出来的腹肌怎么跟个摆设似的。
中午的时候他打开保温的便当盒。
可乐鸡翅炒白菜紫菜蛋虾汤,里面和着筷子勺封在一起的,还有一颗大白兔奶糖。
谢澧剥开了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
蹩了蹩眉。
太甜……
他不是很喜欢太甜的东西。
下午是两节物理课,一节化学课。
上完课后谢澧放下了笔,低眉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校服袖口。
最开始他的确很生气。
他可以纵容沈枞的撒娇,但无法纵容沈枞将他的包容当成向别人炫耀的工具。
沈枞和他的父母与谢月不同。
他对这个天真又恶劣的孩子抱有了足够的期望,以至于当他发现沈枞将他当成从战利品在叶柯面前耀武扬威,他是有些失望和心冷的。
之后也当是给沈枞一个教训,至于沈枞是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谢澧没怎么考虑个问题。
那是沈枞的选择,和他无关。
他离开也好留下也好,他不会去干涉。
可是沈枞已经选择了迎难而上,而这么多天,他的怒气也基本上平复下来。
谢澧看了看摆在书桌边缘的便当盒。
算我认输了吧。
他想。
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沈枞生病的时候,那一瞬间心里涌上的怜惜的情绪,让他意识到也许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喜欢那个孩子。
*
*
“真的?他真的要过来看我!”
“是啊,现在已经在给老师打请假条了哦。”尤文意不慌不忙的回复着沈枞。
区别于一般同学申请打请假条时老师的三问四询,谢澧的请假条打得格外顺利。
班主任神色温和嘱咐道:“在学校外面要注意自己安全,有什么事就给老师打电话。”
“谢谢付老师。”
谢澧很有礼貌的道谢。
拿到请假条的谢澧出了办公室的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尤文意,“今天晚上的补习麻烦一下你了,文意。”
“不麻烦的。”尤文意收起手机,弯着唇角笑,“看着那几位头疼抓狂的表情,我可是很快乐的。”
谢澧轻轻笑了下。
他出了校门,打了一个的士,报了地址。
他有沈枞的资料,知道沈枞的家在哪儿,司机说了价格,谢澧打开车门上了车。
*
沈家。
哥不回来,爹不回来,沈枞把人用各种借口全部支了出去,家教今天也休息一天,他对着镜子一边咳一边穿裙子。
他今天早上的确感冒了,因为感冒脸色还有些白,并没有骗谢澧。
沈枞是少毛体质,饶是如此,他也将身上的那些细毛刮得干干净净。
沈枞百度了下穿法,对着镜子将黑色的宫廷长裙往身上套。
他生得漂亮精致,肢体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使得他原本过分妖孽的容貌多了几分鲜明的锋锐攻击性,黑色的宫廷长裙穿在身上,戴上黑色的长卷发和黑色的小礼帽,丝毫没有突兀不协调的气息。
沈枞弯身,往唇瓣上涂了层番茄红的唇釉。
“你可要争气点。”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为了掩盖喉结,他还戴了一条项带。
沈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
镜中的“少女”如同古堡里被锁住的供血女奴,黑色衬得“她”原本带有病态的面容更加雪白,桃花眼里绵绵不断的情意,和着那殷红的唇瓣,把柔弱与清纯通过某种性感的气息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些攻击性被他收敛得一干二净,贪婪与欲望都被埋在无法挖掘的深处,他轻声道:“要想勾引谢会长可不容易啊。”
那人太强势,强势得不能允许比他更强势的存在,唯有不断放弱自身,将他的欲望尽数勾引释放,等到无法拔除之时,才能反而为上。
在那之前,他会隐藏得好好的,谁也发现不了。
沈枞弯了弯唇,看起来无害极了。
他哼着歌,去院子里摘了新鲜的花布置在房间里,喷了些香水,高跟鞋在他的脚上宛如平地,裙摆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腿腕。
他的声音介乎于中性之间,带着糖浆的甜腻,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他低低的哼唱着:“眉梢是你的香水,秘语般危险的暧昧,我不在乎你是谁,那干脆和你往下坠……”
你是我爱的原罪,
惩罚我爱得绝对。
他推开了房间门,低头深嗅了红玫瑰的花香,雀跃的把它插进了花瓶里。
谢会长,你赢我输了啊。
作为奖励……我就把我自己送给你好啦。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人是你的,血是你的,骨头——也是你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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