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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和我坦白了。”
    “沈母二十多年前确实出过一次轨,据说算是半让人暗算了,不过这只是当事人一方之词,是真是假无从考量。她努力想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和沈立国一切如常,可偏偏一个多月后就发现怀孕了,连自己都说不清孩子是谁的,便只能把这个秘密吞下,一吞就是这么多年。”
    “出事是出在今年年初,沈母有一次喝多酒说错了话,沈立国便让沈思莫在意大利做血液检测寄回来,当时没说是要查基因,沈思莫也就没多想。结果寄回国还没一周,就被告知他和妈妈被扫地出门了。他妈怕他完不成学业,得了耳神经肿瘤也没和他说,一直熬到他回来才病倒。所以你最开始观察的没错,那时候沈思莫确实是穷的不行了,也是没办法才签约了小公司。”
    江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昨天观察沈立国脸色也没错。沈立国肝脏一直不好,昨天查出来竟然是肝癌。万幸只是早期,如果不是沈思莫铁了心死犟非要拉他爸去医院做体检,等半年一次的公事体检时很可能就已经晚了。”
    “那他爸……”
    “没明着表态,这个家是不可能圆了,但沈立国昨天问了他姓改了没,他说没有,心里乱,沈立国说心里乱就再想想。”
    唐修,“……”他沉默片刻,“这人真够要面子的。”
    江桥叹口气,“也能理解吧,毕竟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突然告诉不是自己的,是个男人心里就过不去,更何况沈立国那个地位,眼里揉不得沙子也实在正常。”他说着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不过这阵气应该也消了不少了,沈思莫那一颗孝子心,眼泪一掉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心疼。更何况他爸现在生病,心理脆弱,可能内心深处还是更希望儿子陪着自己吧。”
    唐修嗯了一声,“你怎么了?”
    “头疼。”江桥叹口气,“操不完的心,简直了。”
    唐修没说什么,他按住江桥的太阳穴,稍一用力江桥就疼的不行,想要挣开。
    “别动。”
    江桥龇牙咧嘴,“我疼一会就好了啊,神医求放过。”
    唐修没理他,又按了一会后松开手,江桥感觉那股痛劲一撤,整个脑袋像是一下子轻了十斤,无比舒畅,他深吸一口气,笑道:“你是挺厉害的。行走万年到底是种什么体验啊,什么都会了也见识过了,啧啧……”
    唐修正要说话,余光里却突然看见集魂幡动了一下,他猛一回头去看,却发现集魂幡上有一处灵魂属格轻动。
    ——那不是未集之魂,那是第十四缕孝善,唐修早在几千年前就拿到了。
    集魂者每世只要集齐三十六魂便获得生命延续,这一世他原本想着拿到未集之魂就沉睡下去,因此一直拖着不肯集魂。进圈后他无奈之下集到了三魂,不想再叠加数字,所以这次才特意让江桥出手帮忙,却不料集魂幡还是感知到了吗?
    唐修困惑地走上前去查看,然而刚才孝善所在的幡位只是轻微一动,他手指抚摸上去——空的,这缕魂并没有入幡。
    宋棉的善魂、于印和王禹的恶魂,都是他这一世的成果,好好地在幡里锁着呢。唯独这缕本不该归功于他的孝善,触及幡动,却没有入幡。
    “怎么了?”江桥看唐修突然进屋查看集魂幡,便跟着进来,“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却见集魂幡忽地一下就掀了起来,挣脱墙上的钉子,啪地一声直接兜头拍在了江桥脸上。
    集魂幡有成年人一半高,江桥完全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拍倒在了地上,咣当一声,桌上的东西都跟着震了一震。
    “妈的……这玩意有毒……”江桥一边艰难地呼吸着一边把集魂幡从头上扯下来扔在一边,使劲喘几口气,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地上的集魂幡。
    却见集魂幡再次褪色成血红,第八十一缕未集之魂那里竟像是缝了个小东西在里面,一下一下地往外挣着。若是有路人在场,恐怕会觉得这面旗子爱上了江桥,一颗疑似小心脏似的东西扑通扑通地鼓动着。
    江桥咽了几口吐沫,扭头看唐修,“这玩意什么意思?这是小鹿乱撞?未集之魂到底是我喜欢你,还是你喜欢我?”
    唐修表情严肃,缓缓道:“我觉得都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集魂幡。
    “老伙计,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江桥一脸懵逼,“什么意思?这玩意整个一精神失常,你也能明白它的意思?……你们怕不是用灵魂在沟通吧。”
    唐修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严肃地看了一眼江桥,思索着说道:“我第一次见你,集魂幡异动。在此之后,有数次你我感情增进,集魂幡也有反应。同时,我们先后遭遇了陆康景毒驾案、于印雇人非礼张凯行妻子案、王禹构害跟踪宋棉和陆康景案,每一次集魂幡都有信号。然而渐渐的,它不会再因你我感情进一步发展而异动,却与我着手查的每一个案子都有联系……”
    唐修顿了下,“我每次查案,你都在场。第一次你只是一个旁观者,第二次在别墅里你拉着我走开,使得我偷听没有被发现,算是为集魂做了些实质性的贡献。第三次王禹案你几乎全程都有帮忙,伪装手受伤、利用王禹对你的讨好等,为集魂做了很大的贡献。至于这一次……主要的功劳都在你,所以这一次这缕魂,虽惹异动,却没有入我的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