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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导立刻点头,“这是自然。”
    到了半点准时开机,直播间一下子就涌上来海量的观众。嘉宾们手机被收了,只能全心投入到节目中。这次直播只有一个主机位,跟导们拍到的素材都用于之后的剪辑版。只有一个机位就意味着比拼综艺感的时刻到了。唐修还没来得及和镜头打个招呼,隔壁几家小流量就已经纷纷闹出了各种笑话,直播机位在他和江桥面前匆匆停留一下就移走了。
    跟导在旁边叹气,唐修倒是觉得这样挺好,他是认真地怕江桥直播纵火。他趁着镜头捕捉旁边的嘉宾,默默走到江桥旁边,低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桥正一脸紧张地盘点着食材,“你等着吃得了。”
    “……”唐修无语,看了一眼放在江桥篮子里的东西。
    糯米一小撮,冰糖七八粒,桂圆一小把,红枣四个,银耳两块。
    唐修面无表情,“不会是要做什么冰糖红枣粥吧。”
    江桥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
    唐修很想拎起人的领子问一句,闭门一周不见面,你就练出来个这?!但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导的镜头,默默把话咽了下去。
    跟导凑上来,喜笑颜开一个劲使眼色,明显是对唐修一脸吃瘪的表情很满意。唐修叹口气,揉了揉额角,“你知道我们只有五个大厨,但是有十个食客的吧?”
    江桥啊了一声,一脸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修深吸一口气,“导演,这点材料,最多做一小碗。”
    江桥闻言愣了一下,“我以为我只负责你……”他说着转向跟导,“难道不是?”
    跟导铁面无私地摇摇头,“不是。”
    “……”
    直播机器刚好摆到这边来,唐修一扭头,就看见弹幕上一片飙泪笑的表情。老祖宗嘴角抽了一下,勉强对镜头笑了笑,挥了挥手。
    【江导真的会做饭的吗】
    【这难道不是一个有竞争机制的节目吗】
    【隔壁在做红烧肉哎,担心】
    【还有人在做松鼠桂鱼啊,做一碗粥真的大丈夫吗】
    唐修看了看弹幕,笑容逐渐消失在脸上。
    主持人宣布说道:“请星星食客们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了哦,我们现在正式开始比拼,一个小时后星星大厨们将呈上各自的菜品,星星盛宴才正式开始。”
    唐修叹了口气走回到座位上,看着自己桌子上的直播小屏幕。
    【一个小时啊,他们做肉做鱼的估计就一道菜了吧】
    【难以想象一共只有五道菜的星星盛宴】
    【五道菜十五个人吃……】
    【还有一道是一碗粥噗】
    【你们说江导真的能照顾好唐总吗,担心】
    【是啊,我是为了他俩来看直播的】
    【唐总是瘦,但一碗粥也吃不饱吧】
    老祖宗的笑容愈发僵硬而寡淡。他坐在镜头里,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江桥。
    糯米泡在水碗里,搅一搅,转头一倒,水倒出去了,米也走了一半。
    江桥动作僵硬了一下,故作淡定地继续淘米。旁边的助理看了有点着急,默默跑走掏出手机打电话,唐修一看他口型就知道是向节目组后勤人员求助去了,只能叹口气。
    淘完米开始洗别的材料,桂圆红枣都放在一个大碗里,江桥正要伸手去拿冰糖,就感觉头顶一凉。
    他猛一抬头,就看见唐修正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眼中含刀地注视着他。
    江桥一懵。
    ——冰糖不用洗吗?
    ——冰糖不能洗。
    ——哦,好吧,难怪。
    江桥收回视线,缩回伸出去一半的手,尽可能展现娴熟技艺地把红枣洗了,一起倒进糯米里。
    助理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默默又给他递上一碗糯米,于是江桥点点头,开始了新一轮的淘米。
    唐修叹口气,低头继续看弹幕。
    【隔壁做得真热闹,红烧肉感觉很好吃】
    【各位兄弟,我隐隐感觉有一些不对】
    【看江导这动作,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江导很紧张?都出汗了】
    【刚才机器带到,感觉唐修脸色不好看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等江桥洗了一轮又一轮的米,终于把那些东西拾掇利索放进了透明的煮锅里,隔壁的红烧肉已经开始收汁了。唐修看了一眼时间——嗯,时间已经不太够把粥煮烂了。
    弹幕全都在担心江桥和江桥的粥。主持人宣布倒计时十分钟的时候,透明煮锅里才第一次腾起一波沸腾的泡泡。
    直播机器摆到唐修这边来,主持人问,“唐修,对江导的粥有信心吗?”
    整个直播间的观众全都在等着他回复。
    只见穿着刺绣衬衫的男人轻叹了口气而后忽然笑了,抬手解开了袖口的扣子,往上挽了两扣。
    主持人,“这是要干什么?”
    “帮忙。”唐修声音低沉温柔,“江导对任何事情都像对拍戏一样挑剔,所以一个小时,以他对自己的严苛标准,是不大可能端得出来东西的。我只能帮帮忙了,虽然做得没有江导那么精细,不过勉强入口还是可以做到的。”
    唐修说着已经淡定地走到了江桥旁边,笑道:“导演不介意我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