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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节

      看这模样,底下或许是彻底毁了。
    众人都是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尤其是香舍的人和香农们,瘫在地上不断的粗喘着气。
    万俟林木深深呼吸了两下林子间的新鲜空气,腹中的疼痛慢慢平息下来,这才感觉稍微好转一些。
    白木站在废墟的土地上,眼神非常平静,他的肩膀上趴着拇指姑娘大小的小花花,小花花头顶上小黄花耷拉着,眼巴巴的盯着残无的废墟,瘪着小嘴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丁雪阳……”
    白木轻轻的低唤了一声,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涛骇浪,快速冲过去,跪在地上,用手刨着塌陷的土壤和石块。
    “向导在干什么?”小雅惊讶的说。
    老五说:“不……不知道,中邪了么?”
    白木没有理会旁人,自顾自的徒劳的挖着地上的废土,沙哑的声音低声说:“丁雪阳……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你以为这就完了么……滚出来……”
    小雅喃喃的说:“丁雪阳……丁雪阳是谁?我怎么……嘶——我的头怎么那么疼?”
    老五也一脸呆滞:“丁雪阳?到底是谁?怎么这么耳熟……但是我……我好像不记得了……”
    万俟林木低头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挖土的白木,不知道疲倦,不知道疼痛,眼神中都是复杂,估计连白木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挖土吧?
    他一直恨着丁雪阳,恨着那个国师。
    国师虽然救了濒死的白木,却也囚禁了他,用白蚁啃食白木,用帝俊火种焚烧白木,折磨他,威逼他,这一切的痛楚不共戴天。
    然而丁雪阳在最后,竟然把自己的香丹给了白木。
    万俟林木真的很难想象,丁雪阳废了这么大力气重生,他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把自己的香丹送给白木么?
    哗啦——哗啦!
    白木使劲用手刨着土,小花花坐在他的肩头,一脸悲伤,撅着小嘴巴,靠着白木的脖颈,一副可可怜怜的模样。
    万俟林木感觉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慢慢蹲下来,说:“我们帮你。”
    他说着,示意了一下罗参,罗参也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帮白木一起挖土。
    小雅催促的说:“你们到底在挖什么啊,快走吧!”
    “是啊,这里太危险了!咱们还是下山吧!”
    “人都齐了,咱们快走吧!”
    白木并没有说话,不停的挖着地上的土,一直到天黑,森林里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了,仍然什么也没有挖出来。
    喀拉!
    一声轻响,万俟林木“嗯?”了一声,说:“这有块石头,好像刻了字。”
    他们并没有挖到丁雪阳,但是挖到了一块破碎的石头,应该是个石碑,已经破损了,上面雕刻着一些文字。
    应该是记录墓葬的碑文,上面都是赞美国师的文字,或许是北周的皇帝让人雕刻的。
    万俟林木说:“原来这些白蚁不是丁雪阳改造的。”
    丁雪阳的确囚禁了白木,但是白蚁不是他让人改造的,这些白蚁是北周的皇帝改造的,其实原因很简单,白蚁只是试验品罢了,南北朝的时候战争动荡,很多国家没几年就会改朝换代,所以北周的皇帝也觉得岌岌可危。
    这个皇帝在做太子的时候非常聪明,很多残暴的皇帝年轻的时候都是不世出的天才,毕竟做暴君也是需要头脑的,他令人利用帝俊火种在白蚁身上做实验,其实目的就是想要训练更强大的士兵保卫他的大周。
    白蚁啃食白木,只是实验的一部分而已……
    白木轻轻的抚摸着那块石碑,轻声说:“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你猜……
    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的伤痛?
    白木慢慢从废墟之中站起来,没头没尾的喃喃自语了一句:“我不知道。”
    但无论是我,还是我的伤痛……都是我。
    白木伸手将小花花托在掌心中,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花花头上的小黄花,小家伙哭累了,已经蜷缩在一起,用小黄花做成小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闭着眼睛睡着了,眼角还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
    白木轻声说:“走吧。”
    九枚帝俊火种,万俟林木已经得到了七枚,还差最后两枚,虽然任重道远,但是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
    众人带着香农下了山,村民们看到壮丁回来了,全都喜极而泣。
    白木表情十分冷淡,又恢复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小鲜肉模样,说:“希望你们,遵守自己的诺言。”
    上山的时候,村民们已经答应了,只要帮他们救回家人,以后这个村子再也不能以只做沉香为生,换句话说,他们不能再做香农。
    村民们欣喜之余,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喃喃的答应下来。
    大家休息了一个晚上,天亮就出发了,准备回开心墓场,继续寻找剩下两个帝俊火种的消息。
    万俟林木坐在车上,眼看着小村庄渐渐远去,说:“你们说,这些村民会不会遵守承诺?”
    罗参轻笑了一声,说:“你说呢?”
    万俟林木抱着臂,长叹一声,说:“这就难说了,毕竟……人心都是贪婪的。”
    小花花“啊!啊!”奶声奶气的叫了两声,趴在车子的后车窗上,小黄花随着颠簸的车子摇曳着,两只小白手紧紧贴着车窗,似乎在看什么。
    “小雪,来。”白木张开手,小花花立刻离开了后车窗,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的跑过去。
    别看他一出生就是个漂亮的小男孩模样,不是个小婴儿,但是走路不是很利索,平时都是趴着,走起来摇摇晃晃,好像婴儿学步。
    小花花跑过去,“咕咚!”栽在白木手心里,白木把他托起来,放在自己怀中。
    小花花很粘人,靠着爸爸怀里,用小脸颊蹭了蹭白木的胸口,似乎准备睡觉了,小黄花垂下来,随着小花花的呼吸,一吹一吹,一摇一摇,别提多可爱了。
    小花花有个小名,叫做小雪。
    小花花是白木树,花朵是黄色的,万俟林木觉得,如果起小名,应该也叫小黄,而不是小雪,为什么叫小雪,或许只有白木一个人知道……
    千年来,白木都没有离开过墓葬,严格来说,他没有家,所以离开墓葬之后,也不知道准备去哪里。
    万俟林木说:“那好办啊,到我的墓场去。”
    白木长得这么帅,小鲜肉一枚,而且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类型,看起来高大又神秘,就算不会干活儿,刷脸就够了!
    往开心墓场门口一站,绝对招揽生意。
    罗参揉了揉额角,万俟林木也真是,什么都往家里收罗,现在的开心墓场已经变成了动物园,估计在不久的将来,很可能也会变成植物园儿。
    万俟林木低声对罗参说:“来了一个站台的,多好啊,要不然你和大叔叔去站台?”
    罗参轻笑一声说:“让我牺牲色相,你就不吃醋?”
    万俟林木想了想,干脆的说:“吃醋!所以才让白木来,而且……”
    万俟林木小声说:“他儿子太可爱了,想玩!”
    罗参:“……”头疼。
    白木没有地方去,成功的被骗到了开心墓场来。
    小花花实在太可爱了,进入开心墓场之后,很快就变成了开心墓场的……吉祥植物!
    小花花和小团团立刻成为了“闺蜜”,毕竟团团的哥哥们都长得太快了,不是迎风生长,就是急速生长,连小黄鸡和小老虎也修成了人形。
    小老虎变成青年人模样,高大英俊,笑起来自带暖男气场,小黄鸡的人形虽然年纪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但还是比小团团大了很多。
    所以小团团和年龄相近的小花花立刻成为了好朋友,为此身为弟控的瑾瑜,还有些吃醋。
    万俟林木刚睡醒,顶着一头鸡窝,从楼上走下来,就看到小花花趴在窗户旁边,两只小手贴着玻璃,不知道在遥望什么。
    小黄花在头顶不停的摇曳着,大眼睛眨巴眨巴,或许是想他爸爸了,另外一个爸爸。
    罗参从厨房走出来,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围着白色的蕾丝边围裙,这是万俟林木专门为他挑选的围裙,一股浓郁的少女风扑面而来。
    罗参皱眉说:“怎么光着脚?你现在不能着凉。”
    他说着,赶紧过来将万俟林木一把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说:“饿了么,马上就能吃早饭了。”
    罗参又说:“对了,香舍要关门了,今天最后一天。”
    “关门?”万俟林木有些惊讶。
    香舍的规模很大,他们之前去香舍应聘助理,都需要层层筛选,这么大的香舍转眼竟然要关门了。
    罗参说:“毕竟丁辙是香舍的出资人,出资人现在没了,资金链就断了,再有……”
    罗参抬了抬下巴,没有再说。
    万俟林木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白木。
    罗参不用再说,万俟林木也明白,丁雪阳可是香舍的支柱,但是现在丁雪阳死了,香舍自然也就会解散。
    万俟林木想了想,说:“白木,咱们去香舍走一圈吧?”
    今天最后一天开放,香舍的院子也会被卖出去,说不定会有什么丁雪阳用过的东西留下来,可以带回来给白木做个念想。
    白木表情很平静,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波澜,点点头,没有说话。
    众人吃过了饭,白木将小花花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小花花很听话,知道上街出门的时候不能露脸,一定要缩在口袋里,于是老老实实的缩进去。
    不过小花花有点掩耳盗铃,像是一只小鸵鸟,他的确缩进去了,但是头顶上的小黄花却露在外面,随着风一晃一晃的,让万俟林木想捏一把。
    罗参低声在他的耳边说:“克制一下,你的眼神有点诡异。”
    万俟林木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有这么……明显么?”
    罗参挑了挑眉说:“你要是喜欢可爱的,咱们多生几个,保证会有可爱的。”
    万俟林木嫌弃的看了一眼罗参,他现在这个还没生出来呢,好像比较“难产”……
    众人开车往香舍去,香舍最后一天开放,门口乱糟糟的,停着一辆大车,好像正在搬家,小雅和老五都在,指挥着搬家公司。
    他们进了门,也没有人管,里面也是人来人往,多半在搬东西。
    罗参管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丁老师”的房间。
    房间敞开门,里面的东西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破桌子,桌子的柜子也拉开,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垃圾”,完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木走进去,将小花花托出来,放在桌子上,小花花立刻“啊!啊!”的摇摇晃晃站起来,在桌子上跑来跑去。
    白木的手掌轻轻搭在桌案上,顺着平滑的桌案抚摸,慢慢往前走去,这个房间里残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知道是焚香的味道,还是丁雪阳的味道。
    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