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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继续。”
一串回忆接收完,许辞生不由得感叹,项阡陌小时候是真的惨。
每天接受的训练强度,换做普通的孩子,早就撒泼耍赖不练了,但每次许辞生板起脸来,他不管多么劳累,都要坚持着继续下去。
许辞生偶尔也会打他,但项阡陌只是紧紧抿着嘴,不吭一声,也不让眼泪流出来。
这一切看起来不可理喻,但当看到项阡陌的眼神的时候,一切就都能理解了。
许辞生回过神来,忽然明白了项阡陌为什么见他拿剑指着自己时,会那么紧张了。
原来是小时候的习惯,没能改的过来。
有点可爱。
许辞生很快又想起一件事。
自他穿越过来以后,他就没见过项阡陌手上拿剑。
那他从前与他师兄学的那么多剑法,都丢到那里去了?
想到这里,许辞生好歹维持住了自己的冷淡:“这叫‘他不与魔界打交道’?”
项阡陌委屈:“那不算打交道,魔界也不想理他,魔道宫也是受害者。”
他还有理起来了?许辞生失笑,他本没打算在这问题上花费太多的时间。不论怎样,那都是与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许辞生没来得及接话,项阡陌接着这个机会,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师兄,能不能把惊寒收一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许辞生看他装可怜的样子,忽然笑了出来:“你这个魔尊,怎么这么没眼色?”
如果能用符号来代表心情的话,项阡陌的头上现在一定写满了问号。
许辞生慢条斯理地给他解释:“我如此敌视你,你为何不跑?”
“跑?”项阡陌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就算师兄要杀我,我也不会跑的。”
“你若是跑了,才是真的给我省心。”许辞生淡淡道。
一个修士,对着一个魔修,是让魔修跑了丢人,还是没下的去手杀魔修更丢人?答案显而易见。
项阡陌恍然大悟。
那从前师兄拿惊寒指着他,心中不会也是想让他跑掉,双方好愉快收场吧?
一面在想着师兄的小心思真可爱,另一方面,项阡陌的后背快被冷汗浸透。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错过了师兄多少次心意?被惊寒指着的惊惧,又加深一层。
许辞生不想为难他,就不去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你不想走,那便来谈些旁的吧。”
项阡陌听他不准备追究,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许辞生下一句道:“魔尊变得猫很可爱,只是你应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对,怎么把时间都花在陪我玩上了?”
项阡陌:!!!
怎么忽然掉马的!
魏清池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项阡陌仿佛看见了他略带嘲讽的微笑。
有种宰了魏清池的想法在心中滋生,面上却只能装作不懂地问:“师兄在说什么?”
许辞生笑了笑:“戏过了。”
项阡陌:“……”
难受。
他却不知,许辞生口中的“戏过了”,指的不仅仅是项阡陌装模作样的不懂,还有他对“师兄”过于热切的态度。
被这么无微不至地关照着,不论是谁都会怀疑的。
不过毕竟项阡陌关注的也不是他许归。许辞生这样想着,又想起谭宏的话,便开口问了自己身边这个现成的劳动力:“三日后,此处是否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许辞生现在不心虚自己是冒牌货的事情被项阡陌发现了,因为他发现,项阡陌只要被他拿着惊寒剑一指,就会变得很乖,乖巧程度甚至超过而来前几日整日缠着他的那只小黑猫。
果不其然,项阡陌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沧澜境的入口,便在此地上空。”
许辞生应了一声,收起惊寒剑,身形往后闪去,很快没了踪影。
那日在解落秋的宅子里见到师兄时,师兄还一身破绽;这才过了几天,就戒备心这么强了。项阡陌稍稍感到了些沧桑。
他其实并不想让许辞生去沧澜境。因为燕舟在,另一个“人”也在沧澜境。
不过既然师兄问了,他也得跟着师兄进去看看。
想到这么多事情,大多跟魏清池相关,他就恨得牙痒痒。
不就是小时候偷学了他占星阁点阵法吗,至于追着坑了他几百年?
☆、碰面
项阡陌这边寻思着有机会多找点魏清池的麻烦,却不知魏清池给的信息,对许辞生来说,是个更大的麻烦。
想要知道解落叶的信息,去找燕舟。
简洁,没头没脑,又让人发愁。
许辞生在谭宏的带领下出了地宫,将项阡陌丢在原地,任由他自己去试出路,算作他欺骗自己的惩罚。
他向谭宏打听了一下解落叶现在的位分,果然发现了端倪。
原来解落叶是沧浪宗的一位长老,既然如此,沧浪宗应当有能够确定他位置的东西。
如果按照书中的设定,那样东西就是放在本宗内的本命玉牌了。
沧浪宗中禁制繁多,去偷玉牌几乎是痴心妄想。
这样一来,作为沧浪宗宗主之子的燕舟,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
但一想到燕舟与原主那势如水火的关系,许辞生就感觉头疼。
燕舟被收了法器,宗中不准他去找许辞生,他在外面晃荡的无聊,最终随意逛着,走近一家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