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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子霁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低:“所以,你是因为我要做手术,才想和我一起变成Beta的,对不对?”
傅望:“不然呢?”
白子霁看向他:“那好,那我现在告诉你。”
“我的病情是可以不用手术也能控制住的。”
当初他去医院最后一次做检查的时候,那医生就告诉他,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做腺体摘除手术了,而给他指了另一条路——
“只要有一个我不排斥信息素的Alpha,能够长期并稳定地在发情期对我进行标记,就可以确保我没事。”
白子霁说完这句话后,没再说其他的,也没再看傅望,把视线投向了另外一边。
傅望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脑子当即空了一瞬,接着迟钝地眨了一下眼,“什么?”
然后,他直接穿着病号服就从被子里爬起来了:“什么什么,老婆,你说什么?”
他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晃晃白子霁的手,“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
白子霁不想理他,把头别过去。
傅望却过去蹭蹭他肩膀,声音都在发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够标记你,你就不去做手术了对不对?是不是啊老婆,你说啊?”
白子霁被他蹭得耳朵都红了。
他垂着眼睛,半晌后轻轻嗯了一下。
傅望哪儿能想到自己生个病还能顺带生出这种好事。
靠啊。
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上天了。
这是在做梦吧?
不对啊,做梦哪儿能有这么好的好事啊!
傅望眉毛和嘴角都要笑飞了。
他乐完,忽然想到什么,更兴奋了。
他晃晃白子霁:“所以,老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白子霁没说话。
傅望就上手扳正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老婆老婆,认真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白子霁觉得这问题有点难回答。
他只道,“我不希望你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傅望眨眨眼,很无辜道:“可是我都说了我是自愿的啊。”
他又重新把问题绕回来,“那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白子霁看着傅望的眼睛。
他的眼睛清澈而赤诚,盛着让人不舍得辜负的少年人真情。
白子霁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也下起春雨来。
绵密的,潮湿的,温暖的,仿佛要把他的心也给浸软了。
然而白子霁想了想,还是说,“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样算喜欢。
但是他知道什么样算不喜欢,傅望很显然早就不在他不喜欢的那个列表里。
他习惯他对他做的事情,习惯性听他一口一个老婆地叫,习惯他时不时过来蹭蹭,也习惯被他的薄荷香沉沉包围。
傅望离开剧组之前,问他会不会想他。
当然会啊。
以前傅望不在,他会觉得轻松。
现在傅望不在,他觉得好像生活中有一块很重要的碎片被抽离出去,让他很不习惯。
但白子霁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的感情。
这种感情是不是和傅望对他的一样。
又到底是因为傅望一直在他身边,他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还是他也自发性地愿意对傅望作出回应。
他没法回答,也不想这么果断地给他答案,只能说,我不知道。
但傅望还是很开心。
要不喜欢他还为他做到这种程度,那他老婆也太伟大了吧!
他老婆可不是这种人。
他还不了解他老婆吗,他老婆是那种不喜欢就离开,而离开的时候决绝得要命的性格。
只不过每次都对他格外心软而已。
他明明早就喜欢上他了,还不肯承认。
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老婆这么可爱的人啊。
傅望又蹭了蹭白子霁的颈窝,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Alpha。
白子霁刚想说什么,病房的门被敲了一下,随即被推开。
傅望的助理小李走进来,看到自己少爷和少夫人贴在一块,非常自觉地退出去:“不好意思打扰了。”
白子霁:“……”
白子霁一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拍了拍傅望的脑袋,哄小孩似的,“行了,我们先回家吧。”
傅望尾巴都扬起来了:“好!”
傅望可太喜欢生病了。
病号在别人那有没有特权他不知道,反正在他老婆这肯定是有的。
他现在下个床,他老婆都会来扶他。
他老婆真是全天底下最温柔,最爱他的人。
傅望爽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而且他们才刚刚说通了他们之间曾经最复杂,最难以面对的那个问题,并且把它很轻松地解决掉了。
他老婆不会再做手术了!
而且他也愿意把自己的腺体永久性地给他咬了。
他老婆现在不肯说一句喜欢,没关系。
可以留着下次床上再说。
傅望现在就盼望着他老婆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次发情期。
这次他一定能超级温柔地哄好老婆,再对他进行终身标记。
他们俩信息素这么合拍,他有信心能靠自己的能力治愈好白子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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