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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释然地笑了笑:“你其实也很幸运。那个孩子,他就很喜欢你。”
她双手颤抖着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接着说:“一开始知道你和他混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是很生气的。后来越声找到了他,让我向那个孩子打听你的事情。于是我就告诉他,我很想念你,希望他能告诉我你的动向。这孩子心很软,也很有礼貌。他跟我说了很多,比我了解到你多得多。我一开始很不耐烦他跟我说这些,越声也很生气他总是说不到我们想要的点子上。但是逐渐地,我发现我开始盼着他给我打电话。”
文苑叹了口气:“能有个人这么对你,妈妈还是很为你高兴的。他给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唯独没有告诉我你的计划。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他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指责了我和越声,越声这样的畜生,连我都能算计,咽不下这口气肯定会做点什么。你......好好保护他吧。”
卓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文家大厦的。
他问秘书:“之前我让你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秘书一脸心虚,她查过未果。而卓闻提得漫不经心,最近太忙,她也就暂时把这事儿搁置了。
卓闻宽容地笑着摇摇头,跟她说:“没关系,最近把所有的事情放下,再好好查一查。”
他像带着面具一样,跟律师说让他们先回公司,跟小宋说自己想随便走走。
他走几步停几步,之前崴到的脚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奇怪,明明早就好了。
而且我是很能忍疼的啊。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故意重重地踩在伤脚上。
但这也没有能够让他神智清醒。
总像是在做梦一样。
卓闻停在人行道前面,和旁边的人一起等红灯。
卓闻想,我和我妈妈真的是一样的人。妈妈配不上爸爸,我也配不上许涵昌。
我是个蠢货,是个怪胎,是个只会吸许涵昌血的废物。
他迷茫地站在街头,绿灯亮了也没有动脚。他就那么看着路过的人。
有亲亲密密的情侣,幸福的一家三口,勾肩搭背的兄弟和挽着手的闺蜜。
更多的是像卓闻这样形只影单的人。
但卓闻比他们还不如,卓闻浑浑噩噩,连自己要往哪里去都不知道。
他看着对面走来的一对相互搀扶头发花白的老夫妻,眼泪忽然流了出来。
卓闻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过许涵昌,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他哭着蹲在地上给许涵昌一遍一遍地打电话,可是冰冷的提示音重复着。
暂时无法接通。
卓闻真的好害怕,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怕这个号码永远无法接通,再也没有机会弥补错误。
许涵昌那么缺钱,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里,他也在哭吗?
许涵昌,你到底去哪里了。
第94章 班长回来啦!(卓闻虐 许哥甜)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的,最重要的那一次爱恋,并不会等你准备好了,足够成熟了才会到来。
它蹑手蹑脚,在你不经意时,无声无息地走到那个日后回想起来、自己都想掐死的自己身后,悄悄蒙住你的眼睛。
一生中最心动,咽气时最不舍。
卓闻不知道他在那时候恣意打开的是存有绝无仅有珍酿的水龙头。当发现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丝毫都不剩了。
上天不是没有偏爱过他。
他扑倒在这一地泥泞里后悔挣扎,无济于事,比以前看着还要可怜和狼狈。
“所有的医院都查过了,少爷。”齐秘书疲惫地掐了掐太阳穴,“名字和电话号码都查过,没有相关的资料。”
卓闻如今根本就不相信手底下的人,所有的资料都要再亲自看一遍,稍有蛛丝马迹一定要亲自去才行。
齐秘书有点不安,和旁边卓闻的生活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老板除了疯了一样不择手段地查这个人的踪迹以外,最近情绪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但这更加可怕,他的人就像一个强弩之末的沙子堡垒,身体也是一天天吓人地消瘦下去了。
“市人民医院的就诊信息查过了吗?”卓闻问。
“已经去眼科看过,他们的门诊个人信息只保留七个工作日,当时许先生的账号上没有开任何药物。所以除了姓名和诊断,身份证号码这些是不留存的。”齐秘书提醒道。
卓闻的头有点疼,他靠在椅子上,努力地聚焦自己的目光,认真地一条条看表格里的内容。
“以许涵昌为患者姓名或者联系人的,我们都找来比对过。”齐秘书惴惴不安地在旁边说,“卓少,的确是没有任何一个匹配。”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其实也算一个好消息。”
他还记得秘书组那天开会,刚接到任务要把手头所有事情全部中止,去调查这个人的时候,自己还调侃过,这个人到底欠老板多少钱。
没想到卓闻听到了,很认真地对他们说,是自己欠他,欠他一个道歉。
齐秘书回过神来,忽然说:“今天卓总问我,您最近是不是没有去学校。”
生活秘书在旁边如坐针毡,暗自叹了口气。
岂止是没有去学校,自从过完年到现在,不怎么休息,也不怎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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