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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隐瞒行踪,去檀烈的故国,这在霍沂歌看来可不就是私奔么!
    得知这个消息的霍沂歌气得面色都变得狰狞可怖了,眸光暗得可怕。
    他于光影模糊处对人说:“走吧。”
    ——把那个不听话的小破孩抓回来。
    …………
    他实在是气狠了。
    把人抓回来后,变着花样折腾了好几天,让满腔的怒意勉强散开些后,又想着这小孩跟他说几句软话。
    朝辞浑身湿漉漉,指尖苍白中泛着不自然的湿红,浑身上下难找出一块好肉,只觉得连转一转眼珠都觉得费力。
    他被人按着后颈,那俊美又危险的男人抵在他的额头,黑沉若水的眼眸甚至无法折射任何一丝光线。
    “小辞,告诉叔叔,你为什么要瞒着叔叔跟那小子去D国?”
    他声音的音色很好听,像把大提琴般醇厚优雅,可此时却把声音压得很低,无端透着些阴冷的可怖。
    他希望小孩能和他说几句软话,那么这场惩罚就能到此结束了。
    朝辞原是闭着眼睛——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平时总像把小扇子似勾人的睫羽此时也都被重重的雾气压得低沉,挂着些许细小的水珠。
    听到男人的问题后,他勉强把湿润沉重的眼睛睁开。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像是第一次认识霍沂歌般认认真真将他看了一番,浅色的眼眸在此刻越发显得琉璃剔透若琥珀,清澈和污浊在他眼中流转掩映。
    他第一次用那么陌生的神色看霍沂歌。
    最后陌生变为了浓重的厌恶,令人心惊的恶心。
    “我跟谁去哪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很沙哑,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很微弱的声响。
    但语气中的厌恶却没有因此减少半分,反而显得越发浓重。
    这样的神色和话语瞬间刺痛了霍沂歌,他眼中顿时像渗了墨,又透着些许暗色的猩红,他扯着朝辞柔软的头发,让怀中的青年被迫扬起下颚。
    “你再说一遍?”
    他此时的模样极为可怖,换做常人恐怕会在瞬间被他所震慑恫吓,从前的朝辞也会懂得审时度势,不会在这时跟他争个高下。
    但此时的朝辞却觉得这些都没什么意思了。
    他厌倦了对这个男人低头和曲意讨好,甚至是极端的抗拒。
    他厌恶霍沂歌,乃至憎恶、恶心。
    这几日暗无天日的折磨,更是让他时时刻刻都像是喉咙里堵着一块极其恶心的腐肉,膈应得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喉咙割开,把那块腐烂恶心的东西剖出来。
    无所谓了……
    无论是朝家,还是其他什么。
    说起来朝家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万般无奈下被人抓过去顶数的罢了。
    其实朝辞早就该在那一夜就死了。死在那缸血水里。
    是有人对他伸了一只手,又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希望。
    是的,不该有的,如今的一切都证明了这一点——早该结束了。
    他看着眼中满是怒意和狠厉的霍沂歌,有些想笑。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开口却又觉得一种难以抵挡的恶心感和作呕感从他的胸前涌上来。
    于是霍沂歌只见朝辞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蓦地低下头,剧烈得干呕起来。
    这些天朝辞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此时哪怕吐得撕心裂肺,也只能堪堪吐出些泛酸泛苦的胃酸。
    床上的青年在这一刻显得狼狈极了。
    修长脆弱的脖颈无力地垂下,半长的卷发遮挡住了他漂亮却疲惫的眼眸,纤瘦的十指捂住被咬得红肿欲破的朱唇,红肿和青紫在细腻洁白的胸膛上交织着,又随着青年剧烈的动作起伏。
    霍沂歌放开了桎梏着青年的手,从青年身上起来,挺直了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神色晦暗地看着目下情状狼狈的青年。
    “你嫌我恶心?”
    许久,青年的上方才传来一句意味不明的问句。
    朝辞缓缓抬头,对上男人的神色,嘴角抹开了一抹笑意。
    “叔叔,你该拿把镜子好好照照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么?”
    想象中的男人的怒火并没有发生。
    霍沂歌被这小子气到了极致,反而又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只是胸口的戾气却从未这么浓烈过。
    “原来是想到此为止的,看来是小辞自己不想好。”
    他垂眸,摸了摸朝辞的下巴,指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那小辞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他说完,迈腿下床,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
    霍沂歌折磨了他数日,但这变态男人其中一个变态喜好就是他喜欢自己穿戴着整整齐齐,让情人赤身裸体在他面前展露最狼狈又暧昧的模样。因此他此时依旧衣冠楚楚,像是刚从商场中下来,而非将将从一处艳色的销魂窟中走出。
    霍沂歌走出了门,那厚重的密码门被从外面关上了,齿轮转动般的声音让朝辞有些不安。
    随后,这间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右墙上的窗户,也像是有什么板块将它从外面合上了。
    整个房间,黑沉得什么也看不见。
    【日,又是这招。】朝辞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沉默和黑暗总能逼疯一个人,或早或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