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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大概也非天生。
“不见时想念,相见时忐忑,进一步怕拒绝,退开又不甘心,想拥有他,独占他,将心头牵挂分给他。”扶风视线锁定肖翼,目光灼灼。
小贩见两人站摊前半晌,他认得肖副帅,忍不住打趣道:“哟,副帅这是相中了哪家姑娘哟,好福气。”
肖翼却是兀自发愣,在他心里,骆玄策高于一切,如今突然有人告诉他,要他抛开骆玄策,将牵挂分给另一个人。
“不可能!我心里只有骆玄策。”肖翼突然坚定道。
“……”后槽牙好痒,要是不理解肖翼的心思和感情,他都要以为骆玄策才是肖翼心悦之人。
这句话真毒,劲儿也够大,扶风用了好大力气,才压下莫名怨气。
好在肖翼这厮还未缓过神来。
“你与殿下是兄弟之情,你们经历生与死,是过命交情,比亲情还要浓郁。而心悦之人,是要与你相伴一生的人,这样的感情,是作为兄弟给不了的。”扶风掏出银子扔给小贩,买下一身轻甲银装的泥人,瞧着有几分肖翼的影子。
“相伴一生?”
“嗯。”
“狗屁,那坏东西都有别人了,老子凭什么……”话落,肖翼也觉察自己不对劲,甚至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下一瞬,肖翼乍起,不管身后惊愕的男人,自顾奔到路边,掏了银子扔给小贩,动作潇洒野性,跨上黑马绝尘而去。
扶风轻叹一声,这误会大了去了。
回到大营的宁祺和骆玄策却不知他事,了解了周边之后,宁祺就兴致勃勃投入到其中,似有大干一番的架势。
骆玄策回营便被周将军叫走了,半个时辰才回来,进了大帐才发现,自己平日里整齐的桌案摊满了书,而宁祺一身青衣置身其中,构成骆玄策最为心动的画面。
盯着自己的视线太过热烈,不用抬眸也知道主人的眼睛有多温柔,“回来啦。”
“嗯,周庄清点完了战场,我过去听一听。”
“如何?”
“提前有所防范,也牺牲了百余兄弟。”
宁祺听出这淡淡话语之后隐藏的悲伤,骆玄策常年寄居战场,见过的牺牲不计其数,却还是为每个逝去的兄弟悲伤。
“阿策,过来。”宁祺放下笔,轻轻张开双臂。
骆玄策微怔,一步步走过去,稳稳扎进略带馨香的怀里,微微弯腰,下巴搁在单薄的肩上。
“阿策,这不是你的错,乱世如此,你久经沙场,应该知道要守护一方安宁,就得付出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轨迹,我们谁也没法改变。”宁祺轻轻拍着怀中人,柔声道:“阿策,你可以争取成功,建立自己的制度,但不必责怪自己。”
“子钦,我有时候觉得,你能看透一切,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宁祺顿了顿,骆玄策从来心细如发,若不是察觉到,绝不会无故开口。他也没想过瞒着他,但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机。
“嗯,我以后说给你听好不好?”
还未等到骆玄策的回应,帐子就被掀开了,肖翼一脸煞气冲进来,见桌案边相拥在一起的身影,登时酒醒了一般,心头一紧掀开帘子就开溜。
岂料刚出去五步远,就听到了骆玄策不辨喜怒的声音:“滚进来。”
肖翼只得认了命,耷拉着脑袋回来,却不敢看骆玄策。
骆玄策甚少见过这么萎靡的肖翼,这厮常生龙活虎奔走各处,瞧着军营不顺眼的欺负个透彻,这般模样,还真没见过,不由得放低了声音:“怎么回事,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这人惯是个爬杆的,见骆玄策语气稍正常了些,便坐了一旁的凳子,瞧瞧宁祺,再转向骆玄策:“大帅,你没教过我什么是喜欢。”
“……”这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词!
宁祺提笔的墨滴在纸上,瞬时便明了了,心道扶风给这厮下了多少猛药。
这人都傻了。
骆玄策被这人弄愣了,想到随肖翼留下的扶风,也明了经过,他倒是小看了扶风,也小看了扶风对肖翼的影响力。
他握拳轻咳一声:“此事需自己感悟,本王帮不上忙。”
最后,肖翼一脸茫然的来,一脸茫然的走了。
留下帐子里两人面面相觑,最终笑开了。
边夷之乱
之后半月,宁祺将全部心力投入到边关民事中。
一时间倒成了军营里比骆玄策这个大元帅还要忙的人。
清晨醒来就往城中跑,午时回营里陪骆玄策吃完饭,又匆忙走了,直到日薄西丘,才又回来,这还没完,匆匆扒了饭又投入到书中。
骆玄策瞧着心疼,想让宁祺轻松些,但转念一想,都是男儿身,志在四方,非是进了玄王府,盖了他的章,今后就得将他奉为全部,他也该有自己的抱负。
不出几日,北境城中人都知道大帅娶了王妃,还是个美若仙神的男妃。
听说王妃是皇城派来保佑边关百姓的。
近几日,这位王妃带着军爷到了山里,将竹子砍了来,再将之打穿,这样一节节凑在一起,愣是将几里外的水源直接引到了城中,又号召百姓挖了水塘储水。
如今,百姓也不必起个大早,排着队去几里外挑水。
这要换在以前,百姓也不敢想,把竹子打穿了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