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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磕了几个头。
姚奶奶红了眼,姚母连忙把人扶起来,她摸了摸姚彦红红的额头,哽咽道,“你到底是我的孩子,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堂堂正正做人,娘就高兴。”
回到家的曾行之根本没有胃口,他在姚彦的房间坐到了天黑。
院门被推开的声音,让曾行之回过神,他起身走出房门,便见姚彦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摸着大黑的脑袋,正站在院门处笑。
“彦弟……”
曾行之张了张嘴,声音略颤。
姚彦走过来,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环住曾行之的腰,“公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曾行之将人紧紧抱住。
夜间,姚彦窝在曾行之怀里,说起姚母对他们未来的打算,“……委屈你一些,咱们这般过着也挺好,是不是?”
“你都不委屈,我怎么会委屈?”曾行之搂紧他,“娘的打算也没错,这流言可伤人得很,我舍不得你和娘她们被人辱骂。”
曾行之心里十分清楚,一旦他和姚彦的事传出去,受到伤害的一定先是姚彦和他的家人,因为人就是那样,会将一切坏处都往弱势那边推。
翌日。
姚彦与曾行之提着大包小包的走进姚家院门。
“娘,奶奶。”
曾行之给姚母和姚奶奶敬茶。
两人有些别扭,却也高兴的喝了。
接着曾行之将带来的礼一一送上,最后与姚彦一块儿给两人磕了头。
午饭丰盛得很,吃过后,曾行之和姚彦提着食盒去了姚父坟前烧香上供。
姚父的坟就在姚家屋子后面没多院,所以并没其他人看见。
“这下,你就真成了我的了。”
姚彦抓住曾行之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以后,可别嫌我粘人。”
曾行之反手抓住他的手,“你也是。”
张叔好几日都没“遇见”姚母,这一日终于在小河边遇见洗手的姚母,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却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利用河边的长蒿将自己的身形遮盖住。
“你、你这几日可好?”
村里那些流言他也听说了不少,想到姚母的性子,加上这几日也不曾见到对方,自然担心。
姚母抿了抿唇,往旁边挪了挪,“我好得很,张大哥你既要用水,我便回去了。”
说完,也不从张叔这边走,反而从另一边走过,看得张叔眼神一暗。
姚母并没有说瞎话,她这几日确实过得不错,原本只有一个儿子,可现在多了一个儿子,对她们尽心尽力,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头一份便是送到她们手里。
仔细想想,怕是从前姚彦不停拿肉回家的时候,曾大夫便已经被儿子勾住了心。
想到这,姚母脚步加快,今儿晚上曾行之要来家里吃饭,他最爱吃自己做的酸菜疙瘩汤,可得快些回去准备。
要说现在的日子与之前有什么变化,那除了两人同进同出外,便是与姚家的亲近了。
以往曾行之顾及着姚母和姚奶奶的感受,不敢时常过去,如今却不怕了,时不时就往那边钻,不是送养身子的药,就是送吃食过去。
两家的关系越发亲近,姚母和姚奶奶为避免村里人猜测两人的关系,倒是很少去曾家,不过却时常在清晨将新鲜的菜放在曾家院门口。
“这天越发冷了,咱们今晚去娘那边吃锅子吧。”
姚彦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曾行之去拿衣服过来,帮着他穿上。
这也没法,自打姚母那边松了口,两人便成了好事,这开了荤的人,还能让他们吃素不成。
昨儿入冬,姚彦躲在被子里说冷,结果曾行之直接抓住对方来了一场直到深夜才停止的运动。
今儿两人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好,”曾行之为姚彦穿好衣物,末了后,还捏着姚彦的下巴,使劲儿在其脸上吻了吻。
吃过早饭没多久,张叔便上门来了。
他病了。
脸色发黄,人也瘦了不少。
“张叔,您这是怎么了?”
姚彦皱眉,边领着他往药庐那边走,边问道。
“着了凉,”张叔扯了扯嘴角,语气轻柔,“原本想着熬一熬就过去了,可惜人老了,不中用,哪里能像以往那般,熬两天就能好?”
这语气中充满丧气。
“张叔年轻着呢,莫要说这种胡话,公子,张叔来了!”
曾行之正在药庐整理医书,见姚彦进来,又看张叔那般憔悴,忙让人坐下,为其把脉。
“你这风寒拖的时间长了,”曾行之收回手,满眼深意的看着张叔,“万事放宽心。”
张叔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他双手拢在一块儿,双眼略微无神,“难啊。”
曾行之抿了抿唇,与姚彦对视一眼后,姚彦在他的位置坐下,曾行之则去配药。
“张叔,你不舒服地里的活儿我来帮你做,这两日正是收红薯的时候,我也闲,刚好。”
张叔看着白白嫩嫩的姚彦,再听着这话,心里舒舒服服的,他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弱?红薯不着急,我慢慢收,耽搁不了几日。”
“我还想为张叔做点事儿,能讨些红薯来吃呢,可惜张叔不给我这个机会,”姚彦故意叹了口气,看得张叔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