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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弥眼里弥漫而上蜘蛛网般的红血丝,五指因用力过猛泛着青白,他的神情扭曲,眼角的细小肌肉都在叫嚣着愤怒。
    “你也配喊疼?”
    这一声质问深含痛恨与憎恶。
    傅洵身体被迫带着椅子被提起,双手依旧被束缚在椅后。
    相比较楚弥的激动,他显得太过平静了。
    也许这不仅仅是平静,而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他怜悯般的叹息:“我劝你,别这么碰我。”
    下一秒傅洵的手脱离束缚敏捷地朝楚弥面门抡去一拳,楚弥防备不及在地上滚了滚,俊逸的面孔沾满灰土,显得狼狈不堪。
    楚弥赤红着双眼在地,以凶狠的目光抬头望着傅洵。
    傅洵高级定制的正装上爬出褶皱,裁剪得当的设计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体现得淋漓尽致。
    宽肩窄腰,身形颀长,如冬夜里的一株挺秀的雪松柏。
    傅洵缓缓绕了圈脖子,扯下眼周黑布随意丢掷一边,活动着手腕从黑暗走向光辉。
    楚弥想要起身,却被傅洵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他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傅洵淡声命令:“看着我。”
    傅洵看似纤弱无力,这一脚却含有泰山压顶之力,不论楚弥怎么挣扎,傅洵都岿然不动。
    傅洵躬身残暴地捏住楚弥的面颊,毫无波澜的眼底如一滩死水:“我不是说过别碰我吗?”
    “垃圾。”
    震撼。
    这已经不仅仅是震撼了,这是一场视觉感官盛宴。
    两个人的演绎给观看者带来灵魂深处的震荡,鸡皮疙瘩顺着呼吸遍布全身每一寸皮肤。
    尤其是越寒的情感切换,明明神情都是同一副,他们却从中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情绪。
    时而不屑,时而冷漠,时而闲散。
    嘲笑越寒演技的人默不作声,先前他们嘲讽得有多大声,现在就显得他们有多愚蠢。
    若是这样的演技都不算好,那么整个演艺圈便没有演技好的了。
    制片人讷讷道:“洪导,还要继续吗……?”
    洪子栋看得出神,被喊才猛地抽回神。
    布景内的二人皆没有停止的意愿,他摇了摇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信念:“不要打扰他们。”
    他已经许多年没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星辙的背后已经是一片冷汗,他浑身紧绷却又无力,仿佛一卸下力气便会坍塌瓦解。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越寒还是个实力派?天啊,我爱了爱了,路转粉了!”
    “我们一起转粉啊哈哈。”
    半年的时间,一个人的演技有可能进步这么大吗?
    没人比他更了解勤劳的作用,光靠没日没夜的训练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徐星辙的脑中一片空白,恐惧和紧张占据整个感官。
    楚弥忽的抓住傅洵的手臂,用力往下一拉,傅洵趔趄跌在了楚弥的身上。
    楚弥抓紧时机伸手禁锢住了傅洵的腰身,翻身一压,将傅洵制服在身下。
    洪子栋逐渐紧张起来,这一场是打戏。
    之前越寒的演技让人挑不出毛病,可打戏并不是演技好就能演好的,还与身体素质、训练情况有关。
    越寒也没有经过现场专业指导的武术训练,肯定是接不住兰彻的戏。
    有点可惜,洪子栋再看好越寒也不能拿安全问题开玩笑,刚想抬手喊cut,镜头前的二人开始翻天覆地地打斗。
    楚弥禁锢了傅洵的后腰,傅洵双臂以及上身无法动弹,他狠狠屈膝往上一顶,楚弥适当表现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
    在场的男同志皆感同身受到一阵钻心疼痛。
    趁着这个空档,傅洵得以挣脱撑着楚弥的腹部快速起身,楚弥捱着疼痛抓住傅洵的脚踝用力往后一扯。
    傅洵险些再度后仰倒地,他的冷静如石破冰面碎裂不堪,河底下的黑暗与污秽皆翻涌而上。
    傅洵清隽的眉宇缠绕阴郁,他用力转过身用另一脚往楚弥腰侧踹去,楚弥吃痛松手,傅洵跨坐在楚弥的腰间。
    突然,傅洵不动了。
    画面好像凝固了一般。
    傅洵皱着眉,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副极其复杂的神情。
    一切发生在短短瞬间,制片人看着洪子栋抬起手:“洪导你怎么了?要喊停?”
    洪子栋改变手的姿势摸了一把头发:“我只是头痒而已。”
    制片人恍然,盯着前方画面二人,总觉得这姿势有些亲昵。
    可这动作确实是按剧本来的。
    制片人:“傅洵怎么不动了?还有表情是不是没收住?”
    洪子栋唏嘘:“傅洵曾有几个瞬间真心把楚弥当朋友对待,只是二人注定兵刃相见。”
    “这小子真是厉害,这么深的人物内心都琢磨到了,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按剧本来的话,傅洵这时候应该拿出楚弥口袋里枪击毙发现他罪行的警官,又是一番搏斗,精疲力尽的傅洵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只能选择自杀。
    可傅洵的手似是定住了怎么都下不去。
    经过一番打斗傅洵的面上微微泛红,艳似盛开芙蓉勾人心弦,额前如墨黑发黏在鬓发两侧。
    楚弥喉间微动。
    楚弥伸出了手,攫住傅洵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