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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最坐在他对面:“不要闹脾气了,外公外婆很想念你。”
    看来徐最刚刚不是在上厕所,而是在打电话。
    越寒问:“你以为这几年,我都是在闹脾气?”
    “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你练钢琴整个徐家上下给你提供资源,你偷偷回国出道我买下乐晨星娱专捧你一人。”徐最皱着眉,以一种极其不耐的语调开口,“做人不要太贪心了。对你,我们徐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虽然他们有着血缘关系,但从降生世界的那天起,他们就处于两个极端的世界。
    再相似的血,也无法消磨成长过程中汲取的一点一滴。
    他注定不会是徐家人。
    “要我跪下磕头吗?”越寒微微一笑,“像谢深说的那样?”
    徐最掀起眼皮瞥他一眼,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继而露出嫌恶的神情,看来是咖啡的口感让他感到不满。
    徐最:“你连问都不问,就确定谢深是我指使的?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好,那我问你。是你指示谢深挑衅民乐惹起众怒的吗?”越寒配合道。
    “是的,你真了解我。”徐最微笑。
    “你看,是吧,”越寒好像很惋惜地笑笑,“我一直知道你可恶,但我没想到,你能恶劣到这副田地。”
    他早就该想到的,谢深在节目上公然挑衅的做法,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么愚蠢的事。
    谁会想着给自己招骂招黑?谁会想败坏自己的路人缘?
    但如果是徐最的话,倒也不稀奇了。
    “你还是说点好话吧,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徐最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你踹的一脚,我至今隐隐作痛。”
    “那可真是对不起,我该怎么谢罪呢?”越寒状似十分歉疚道,“给你送一笔违约金吧。”
    “你还敢提这事?”
    “一千万够付你的高档病房和养护费用,以及我这几年在徐家的寄宿费。”
    “寄宿费?”徐最气到只能发笑。
    “表弟,不是吗?”
    “谁他妈是你表弟,谁给你的脸喊我表弟?你也配?”
    “是的,我不配。”越寒对这话十分满意,“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不配。所以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是你表哥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哪怕别人以为我是你的金主?”
    “是的。”
    “你真是个白眼狼。”徐最。
    越寒:“如果徐悦的手能治好,你外公外婆也不会急着要我回去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姐的手……”徐最猛地拍桌。
    “一边像主人一样看待我,一边像家人一样关心我,”越寒打断,叹息,“我是你们徐家养的狗吗?”
    徐最知道越寒很讨厌徐家,也不想和徐家扯上关系,不然也不会在国际协奏大赛前夕逃出徐家。
    在他看来,这是一场报复,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徐家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出场表演的人,而是能为徐家赢得荣誉的人。
    至于是谁,不重要。但他们找不到这个人。
    可越寒居然会将自己是他表弟这件事告诉兰彻,这让他意外的同时又惊喜。
    越寒是不是也没那么讨厌徐家?
    徐最看着越寒,他曾以为自己很了解越寒,事实上也确实很了解。最起码现在,他能够确定越寒的决心。
    徐最:“你这钱是哪来的。”
    这可是一千万,他可不信越寒会有这么多钱。
    越寒实话实说:“借的。”
    “兰彻借的?”徐最轻蔑一笑,“一个红薯就能把你收买了,亲爱的,你还真是没见识。”
    越寒:“是啊,兰彻的红薯太好吃了,可比徐家的星级大厨强多了。哦对了,兰彻的荷包蛋做的也不错,可惜你没机会尝。”
    荷包蛋?
    徐最的脸色突然变得很诡异。可他不愿输口头之争:“解约后没经纪公司会要你的,你的演艺生涯也就此断送,你考虑清楚。”
    “我知道。”
    “让我打回来。”
    越寒知道今天逃不了这一下,干脆地站起身,点头示意徐最动手。
    徐最睚眦必报,那一脚可将他脆弱高贵的内心踹得稀巴烂,他必须得做点什么维持自己的自尊。
    徐最像打量活物似的上下扫视,仿佛在思索哪一处地方最疼,且最解恨。
    越寒踹他小腹,他也要踹越寒的小腹。
    那一脚确实很猛,疼到他现在回想起那痛意都感到寒噤竖立。
    越寒怎么能为了别人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越寒闭上眼等待徐最朝他动手,不出意外的话,徐最应该会用尽全身力气攻击他小腹。
    徐最要将自己受过的疼痛一齐还给他。
    身上疼痛倒是没感觉到,乒乓哐当的杂乱声响起,还混有重物倒地的闷声。
    越寒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脚前多了个蜷缩人影,肩膀颤抖仿佛在承受极大痛苦。
    越寒心惊,快速蹲下了身子扶起对方,竟发现是李鹰。
    越寒猛地抬头,失望地看着徐最:“你……”
    徐最:“我没有踹到他,他碰瓷!”
    徐最想解释,可又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根本没错,他是想还越寒一脚,谁知道这个老头子突然蹦跶出来。吓得他一脚往一边躲去,所以才把桌子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