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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发着抖,又怒又惧地看着陈利昂手心那缕金灿灿的小东西:“法厄同[注1]的金发!”
    她的吟诵被打断了。
    Adeline的骨头还在执著地追着陈利昂,可那上面熔岩般夺目的红色也正在逐渐变淡。
    “想精神控制我?”陈利昂放慢脚步,挑衅似的看向秦楚河,“别以为我只有那些一次性的高阶道具。我知道你背包里还有【教父】,扔了吧,精神控制类道具现在对我不管用。”
    秦楚河点点头,脸上却没什么遗憾的神色:“恩,法厄同的金发,可以抵消一个特定对象施加的精神控制以及所有精神控制类道具。”
    “知道就好。”陈利昂冷笑着看他,眼里仿佛盛满了尖利的刀子,“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Adeline的枯骨步伐越来越慢,灼热的红光似乎快要熄灭了。陈利昂索性不再奔跑,单单地抱臂停在原地,像是在等着看秦楚河什么时候黔驴技穷。
    秦楚河看了他一眼,忽地道:“本来你是有选择的。”
    “怎么,能施加技能的只有身为NPC的赫卡特,而玩家能使用的精神控制类道具在法厄同金发的加持下无效。想要控制我,除非你现在凭空变出一个可以施加技能的高阶NPC,又或者打破‘玩家不可装备技能’的游戏限制。”陈利昂似笑非笑地盯着秦楚河,“你能吗?”
    秦楚河看着他:
    “我能。”
    他朝陈利昂伸出右手,指尖一点银光一闪而过。
    “高阶技能·堕狱。”
    作者有话要说:  【注1】Phaeton,法厄同,是希腊神话中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孩子,强行驾驶父亲太阳车致使太阳车失去控制,被宙斯用雷电击死。希腊语中“法厄同”有“熊熊燃烧”之意。感谢在20200705 14:01:19~20200713 23:0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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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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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利昂猛地僵住了,如同慢动作一般,表情从难以置信慢慢转变成了无法言喻的惊恐。那张挂在他脸上的面具第一次碎裂,这一次,他终于不再从容。
    “你……你不是玩家……”他从牙缝中生生挤出这几个字。
    法厄同的金发只对第一个发动精神类攻击的NPC有效,陈利昂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承下秦楚河的技能。
    “很遗憾,这个秘密你无法再告诉其他人了,不是吗?”秦楚河淡漠地看着他,赫卡特肩上那条碧绿的细蛇顺着陈利昂裤腿慢条斯理地爬上他的脖子,冰冷的信子扫过他僵硬的脸颊。
    “记忆清除。”毒蛇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犹如雷鸣。
    柳条捆扎的女巫遗骨不发一语地挪近,在动弹不得的陈利昂面前停下,焦黑的枯手抚摸他的脸颊。越来越浓的硫磺味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伴随着不可忽视的刺激性乙醇味道。
    陈利昂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僵直的身体猛然蜷缩下去。轻微的咕嘟咕嘟声从他捂着的胃部内响起,渐渐越来越密集,仿佛一锅煮开的水。他的身体开始自内向外融化,如同内部包裹烧红铁块的玻璃。
    陈利昂全身的皮肤以及骨骼在烈火的灼烧中渐渐熔成一滩近似沥青的黑水,柳条女巫空洞的眼眶冰冷无情地注视着他。这个女人与爱情无关的一生在这场轻率的闹剧中草草收场,那个从新婚之夜就从未停止对她施加暴行的男人,到最后也只收获了与她多年苦痛经历相比毫不等价的惩罚。虽然Adeline的灵魂最终获得了安息,可仍有无数与她命运相似的女人被困在永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周遭的景物逐渐模糊,如同被触碰的湖水般荡起阵阵波纹,一种意识抽离的感觉从程陌脑中升起。那是这个幻境正在解体的证明,在最后的画面中,赫卡特低头看向秦楚河,那目光中有一丝感谢,有一丝敬畏,还有一丝几乎预见未来般的忧心忡忡。
    “替我向洛基……问好。”
    女巫身上燃烧的火焰渐渐平息,她无声地伫立在赫卡特身边,在逐渐远去的画面里,朝秦楚河与程陌慢慢地鞠了一躬。她轻轻蜷曲了一下小指,程陌忽然感到手心多了一件冰凉的小东西。
    那是一张崭新的提示卡,闪烁着火焰般的暖橘色——
    【1F401E Give what he wa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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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兰熟悉的呼喊声将程陌的意识拉了回来,他们又回到了先前摆放柳条女巫灵柩的那间密室。然而,与想象中的如释重负不同,此刻楼兰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焦急,那并不是在叫程陌与秦楚河的名字。
    “徐清!徐清!”
    程陌猛地打了个激灵,彻底从柳条女巫制造的幻境中摆脱出来——眼前的景象简直乱成一团。罗子文泪眼婆娑地缩在一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楼兰跌坐在地,素来从容不迫的脸孔此刻出现了一丝崩裂。红鲤鱼单膝跪在楼兰身边,正俯身检查着枕在楼兰大腿上那个双眼紧闭的男人。
    是徐清。
    楼兰毫不手软地拍打着他的脸颊,而他毫无反应,只有紧皱的眉心和胸口些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红鲤鱼扒开他的眼睑仔细检查了一番,自语道:
    “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她忽地抬头看到秦楚河与程陌,紧绷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些。没发现陈利昂的身影,她却并未说什么,只了然地点了点头,看向满脸泪痕的罗子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