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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明听后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嗓子有些哑,“你们怎么不早跟我说?”
“一开始打算找到了再跟你说的,可是我们一直没找到,你爸找了十年都没找到,那个女人被赶走时歇斯底里地喊你们一定会很后悔的的,你爸越想心里越寒,以为可能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了,就没跟你说。”
“你爸他这是疼你啊,如果找不到还告诉你,平白让你多一份牵挂和重压,最后变成晚年的悔恨。”
雷橦没说话,手上陈旧的纸张忽然无比沉重。
他好像看到了老爷子每晚摸着它们叹息的样子。
贺正天看了低着头雷橦,又看看梗着脖子的雷明,无奈地推了一把老伙计。
“你看雷橦年轻时天不怕地不怕,谁的话都不听,这些年愿意听你的话了,你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雷明“哼”了一声,才问:“是什么?”
“是对你说不出口的愧疚。”
雷明:“他本来就不孝就该愧疚!”
贺正天叹了口气,又笑了。
雷橦把鉴定书小心给雷明放回去,自己倒了杯茶喝。
“我去把他带回家。”雷橦说。
“你敢!”雷明不同意,“如果突然有个陌生人站在你面前,说是你爸爸你什么感受?何况郁宴那孩子性子烈得很,对外人一身防备和抵触。”
“那怎么办?”雷橦烦躁地皱了一下眉。
雷明:“让他先接纳你,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对他好点!”
贺正天说:“对,他拍《东湖》期间,我们也多去走动走动,这不就慢慢熟悉了吗。”
说到《东湖》他非常开心,“老雷啊,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孙子。”
绷了一中午脸的人,终于露出个笑。
雷橦因此得以留下吃一顿午饭。
吃过饭,他开车回公司,路上跟上午联系过的人打电话。
“不用再跟着郁宴了,都撤了吧。”
那边人应声后,雷橦挂了电话。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了一路,心里有了决断。
回公司后,他直接把王洋叫了上来。
最近雷橦出现在公司的频率非常高,王洋一直很奇怪,等到办公室,看到雷橦的神情更加奇怪。
他很认真,没了平时连骂人都少不了的懒散。
王洋走近,看到他正看郁宴的合同,蹭暴打过他的手捏着纸页一角,力度有点重,又忽然摩擦了一下。
他有点紧张。王洋震惊地得出这一结论。
“雷总?”他轻声叫了一声。
“嗯。”雷橦还在看合同,头也不抬一下,“坐。”
王洋刚坐下,就听雷橦说:“你来带郁宴吧。”
他猛地一下又被惊了起来,“什、什么?”
“郁宴还是你来带吧,你带我比较放心。”雷橦说:“你要好好带他,知道吗?”
“放心”这两个字是他的重点,王洋自从颜意拒绝黎摇成团后,就畅想过从颜意手里带走点什么,可他从没想到是郁宴。
“郁宴肯定不同意。”激动过后,他叹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想挖郁宴了,可是郁宴跟块磐石一样难撬。
雷橦很了解他是什么人,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挖过人、
“当时你怎么说怎么做的?”
“我说冠月最好的资源都给他。”
雷橦紧紧盯着他,问:“他什么反应。”
“他说冠月算什么。”
王洋小心地说完,看了一眼雷橦,果然见他脸色很不好看,但他根本没追究郁宴的话,而是说:“他不愿意,你就不能从其他方面找突破口?我给你递个台阶你还下不了?”
王洋愣了一下,忙激动地说:“能!我能找,您放心!”
总共就两个出口,一个艺人,一个经纪人,艺人这边不愿意,另一个口不是显而易见吗?
此时,颜意正在忙白时景的事情。
两件事,一件是白时景帮唱黎摇的事,另一件就是给白时景成立个人工作室的事。
第一件事很简单,黎摇跟《初光》节目组提了,节目组跟白时景联系,确认好日期就可以了。
第二件事也是源于第一件事。
接到节目组通知那天,白时景跟颜意说:“小意,我想在这个月多发几首歌,扩大知名度。”
“啊?”颜意有些惊讶,他一直觉得,白时景不是在意名气的人。
“我怕到时候节目播放时,不能给他们拉到粉丝票。”白时景解释道。
颜意愣了一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白时景下周去帮黎摇录制,等播放时差不多正好距现在一个月。
颜意笑着说:“好。”
他乐意至极。
他们就此商量了一下,这个月有一个网剧会上映,主题曲是白时景唱的,这对白时景来说还不够,他们便决定发一个小数专,大概五首歌。
这件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从录制、宣传到发行是一项大工程,何况要赶在一个月内。
颜意想了想,便说:“白老师,要不然我们成立个个人工作室吧?”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白时景也很喜欢,相比进自由被限制的大公司,他跟更喜欢个人工作室。
再一推敲,这件事可行性很高,只是缺钱,钱也不是问题,颜意跟郁宴去借,郁宴一下就给了成立好几个工作室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