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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侯。
顾怀曲面无表情地继续:“我还听说,他那次给我错送来的那盒东西,本是要给那些姬妾的,好让她们……好好侍奉你。”
他语气听来平淡,话却一句比一句锐利,淡淡的问郁承期:“可都是真的?”
郁承期:“……”
“师尊,我……”
顾怀曲忽然又想到什么,打断了他:“还有件事。几年前在山海极巅,你有一夜回来得很晚,喝多了酒,满身都是脂粉气,还亲口说将我认成了妓子。不知这件事你可还记得?”
“………………”
郁承期懵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他一时不知该从哪解释,觉得自己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分明那么喜欢顾怀曲,哪怕是他当年怨恨顾怀曲的时候,也仍旧觉得这世上只有顾怀曲最好看,只有顾怀曲才配得上他,其他人即便再漂亮的皮相,内里也绝不会比顾怀曲更加纯净清正,就算碰一碰,他都觉得无比厌恶。
正是因为他幼时见过的畜生太多,因此哪怕在最憎恨顾怀曲时候,他都无法打破自己的底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别人。
因此更别说后来了。
他怎么可能那么放浪无耻?!
他又不是楚也,不可能见了谁就发.情,最后再得花柳病病死!
堂堂帝尊被冤枉大发了,一时委屈得很。
好在顾怀曲尚有耐心,暂时没推开他。
郁承期立刻跟他解释:
姬妾是贺轻侯送的,他根本没碰过,一直遗忘在后院。
玉势那事也是贺轻侯自作主张,他发现以后,已经将那群女人遣散了。
就连当初那晚的荒谬事,也是因为贺轻侯送的毒蝎,导致他中毒产生幻觉。
归根结底,全是那个死妖人的错!
“……”顾怀曲皱了皱眉,看起来半信半疑。
郁承期很委屈:“师尊是不是不信我?”
顾怀曲想了想,答道:“我信。”
郁承期很会观察顾怀曲的表情,顾怀曲一没发火,二没对他冷漠,多半就是真的没生气。但为了以防万一,郁承期还是决定有时间跟顾怀曲解释清楚:“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蝎子我还留着,改日就派人拿来给你看。至于后宫,我从没在那里宿过,师尊可以随便问谁。”
“不用了。”顾怀曲觉得很麻烦,眸色淡淡的,微垂下眼睫,看起来有些温和,轻描淡写道,“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
“不过,那盒蝎子还是拿过来。”
郁承期愣了下:“师尊不是说信我?”
“我让你拿来不是不信你,而是因为那是鬼界的东西,我正好想用它研究一下阵法,试试能不能以毒攻毒。”顾怀曲语气很是认真,边说边思忖,好像已经完全没在意刚才的话题了。
郁承期:“……”
懂了。他师尊眼里只有公务,没有他。
郁承期略感不满,好像顾怀曲责怪不是,原谅也不是,随手将春宫画扔到一边,说道:“师尊。”
在顾怀曲看向他的瞬间,他轻轻钳住了顾怀曲的下巴,又凑上去吻。
郁承期起初只是浅尝,后面渐渐便成了覆压掠夺,直到顾怀曲所有思绪都被笼络住,贴着他的唇气息发烫,背靠床柱,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暂时无法思考别的,郁承期才勉强作罢。
他不敢太过火,毕竟若他师尊不同意,难受的还是自己。
但不能做,戏弄还是可以照样戏弄。
郁承期不好的心思很多,对他师尊动的心思就更多,尤其自从他们和解以后,顾怀曲不再刻意推开他,不再对他冷漠,不再凶他。
顾怀曲一如从前,还是当年那个清冷温和的师尊,甚至相比那时候,更多了几分温软。
就像当年,他会答应郁承期的无理要求,私下约定一起偷偷养只小猫一样。
如今就连郁承期将春宫图那样肮脏的东西拿给他看,他都会忍住羞耻想一想,当真为了他们的今后做打算,认真地答应下来。
郁承期忍不住想……
当初就是因为顾怀曲太纵容他了。
就是因为顾怀曲对他偏纵,他才会对顾怀曲那么情根深种,才会忍不住的想要得寸进尺,才会因为顾怀曲的杀意,就产生那么大的委屈与憎恨。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只要顾怀曲一对他好,他就希望自己可以占有的多一点,再多一点……
除非顾怀曲对他发脾气,否则他就不想控制自己。
郁承期眸中深暗,喉结微动了动。
他抬起手,拇指重重擦过顾怀曲的唇。
唇角微勾着,问道:“师尊,徒儿有个问题,好像还没问过你。”
顾怀曲还有些没缓过神,嗓音也有点哑:“什么问题?”
“师尊喜欢我吗?”
顾怀曲略微诧异,随即露出些赧色。
他知道郁承期是在明知故问,但想起自己那天真的没有好好给过答复,顾怀曲抿了抿唇,还是答道:“嗯……喜欢。”
郁承期眯眸笑了下,觉得他师尊如今真是乖得不像话,好欺负极了。
又贪得无厌地继续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听到这个问题,顾怀曲顿时不想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