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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一响,镇霆道长居高环视四周,“这往年腾云会终试都是互相比武斗术,今年不如换个其他方式。最近刚好贫道抓了一妖,就拿这个来彩头吧,步虚山上,哪位弟子先行诛杀此妖则为此次腾云会魁首,不知大家觉得如何?”
底下人是纷纷叫好,沧灵这边弟子面面相觑,并未应和。
镇霆道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到沧灵这边人声寂寂的,“七长老,你意下如何啊?”
景末离脸上没有了那春风笑意,沉声回道,“敢问掌门,此妖犯了何罪?”
镇霆道长被问得有些意外,“此妖大胆妄为,擅闯我昆吾派,这自然是罪。更何况,我们修行人,就该除魔卫道,妖本就是该诛杀,七长老不是多此一问吗?”
景末离一声冷笑,“擅闯者小惩就是,何至于诛杀?我倒未听闻,妖本该诛杀这个说法。”
镇霆道长心中不悦,“这妖为乱天下,为何不能诛杀?何况这是一只魅惑世人的狐妖。”手指一划,一道灵光划开笼子上的黑布,笼子里匍匐着一妙龄女子,粉裙拈了灰尘,发丝凌乱有些狼狈,面容甜美可人,一双狐狸眼满是惊恐。
“素灵!”赵彦一声低呼,双眼圆瞪,那是他的心上人。
“镇霆掌门说的对,是妖就该杀!”其他门派人纷纷应和,看着这狐妖是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动手诛杀。
景末离神色冷冽,“这女子确实是狐妖,可她不过百年修行,犹如凡人十五六岁,踏足红尘未沾血腥,不曾有过,为何要杀?”
“七长老,你还年轻,莫不是被这狐妖给迷惑了!这般偏袒于妖!”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天地分六界,万物皆苍生,妖也是生灵,就如人有善恶,妖也有心地仁善的,为什么就不能在天地间生存?你们喊打喊杀,我景末离敢问,你们手中就没有沾染过无辜生灵的鲜血吗?”
场上人神色各异,镇霆道长脸都黑了,这沧灵的七长老还真是年轻气盛不懂事,“七长老,你是要偏袒于妖了?”
景末离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边缘上,风吹来银袍飒飒,“不错,我今日就偏袒于妖了。”随手拈住随风飘来的一瓣桃花,往前一掷,花瓣宛若利刃一碰到笼子,笼子顿时裂开,“赵彦、子元,将那狐女带过来。”
“是!”赵彦心中一喜,连忙飞身前往,傅子元也是紧跟而上,刚到高台未及靠近,四个昆吾弟子也抢上前来,一言不发就和傅子元、赵彦打了起来,剑光闪闪你来我往,赵彦是拼尽全力将两个缠住他的弟子踢落高台,回身就去扶狐女素灵。
一见情郎,素灵双眼盈泪,又是委屈又是欣喜,赵彦刚刚扶起素灵,那边镇霆道长手持一符咒掷了过来,半路上化作一道火直朝素灵而来,赵彦直接抱住素灵,以身相挡那道火符,一道清风击落火符,刹那散去,银光一闪,景末离已到高台上,傅子元也将那两个弟子打了下去。
“镇霆掌门,对小辈出手,可不是光彩的事。”景末离横眸冷对。
镇霆道长气得是心口起伏,“好,那我今日就试试你这沧灵七长老是有多厉害!”双手一摆,飞身而来。
“我景末离,领教了。”眼一瞥赵彦和傅子元,示意他们退下去,两人领会的忙带了素灵回到了沧灵的队伍里。
镇霆道长挥掌而来,一道掌风将台上的笼子吹落到了底下,景末离银袍飘飘,立于风中是巍然不动,屈指一弹,瞬间破了那道掌风,这一指也让镇霆道长知道他的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身形一转,仙剑已然出鞘。
剑光挥洒而来,大开大合有些刀法刚猛之势,景末离衣袖一扬,碧篁笛在手指轻绕,身若轻羽飘然,轻易避开镇霆道长攻势,转而已过了十几招,景末离游刃有余,镇霆道长气息已乱,心思连转,想不到这个景末离还真是深藏不露,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若败于这个小辈,那昆吾派又如何立足于仙门?
右手执剑,左手拈诀,默念咒语,雷霆之咒顷刻而下,这可不是附在符咒上的雷霆,随着镇霆道长灵力挥洒,空中雷云聚拢而来,刹那天昏地暗,电光闪闪,随着镇霆道长一指,一道雷直往景末离劈下。
景末离轻蔑一笑,双臂一展飞身而起,脚踏清风,碧篁笛一转,将雷霆尽数吸走,白光闪烁比闪电还要的耀目,众人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镇霆道长,莫要说我欺负你,这般的雷霆之力对我可没有用。”他可是渡过六重雷劫的妖,如今半仙之身比起当年体魄也不差哪里去。指间碧篁笛往天空一抛,清风散去漫漫黑云,阳光再度挥洒而下,阳光下的景末离执笛站在那里,玉树临风有着那顶天立地的凌云之态。
“景末离,你要和整个仙门作对,维护妖族吗?”镇霆道长是十分气恼,“你就不怕沧灵被人界所不容!”
景末离朗声一笑,笑得十分张扬,“我沧灵可没有这个规矩,什么斩妖除魔,我们沧灵只斩奸除恶,不管是人是妖抑或是仙,为恶者,我沧灵定诛不饶,为善者,我沧灵必护之!”
“说得好。”一阵清风落下,翊殊显出了身形,如冰似雪往那一站,凌人之寒是让人不敢多言,“我沧灵只斩奸除恶。”
镇霆道长一皱眉,“阁下是谁?擅闯我昆吾之地。”
“在下翊殊,曾为沧灵飞羽峰开派长老,如今妖界羽族五长老。”翊殊不卑不亢执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