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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后右手执着一把扇子,轻轻敲着左手食指,有几分审讯的意思,神色傲慢,高高在上,太后的威严,毋庸置疑。
慕辞月倒没被吓到,只是眼角抽了抽,想起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萧卿执那破傲气,连带着陆玖城也有破傲气,现在好了,他娘都是一身破傲气。
“你来皇宫,是何目的?”
没啥目的,纯属身不由己,慕辞月很无奈:“……我难道不是被您儿子传唤过来的吗?”
“这样啊,那我是该问问执儿了。”陈太后故意把语气放慢,想产生一种压迫感,然而对慕辞月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只是觉得,“执儿”这个称呼,真特么难听,谐音还是“侄儿”,真不会让人误解吗?
“那太后便去问萧卿执吧,我先行告退。”
“站住。”陈太后敲着扇子走到慕辞月身前,面色阴沉,嘴角还有一丝冷笑,“谁教的你直呼皇帝姓名?没大没小,果然魔教中人,都是不懂尊卑的混账。”
“抱歉,可能是因为我坐在尊位上太久,就忘了如何谦逊了,陈太后若是看不惯我这个魔教中人,大可让你那个皇帝儿子,将我送出宫去,何必留我下来气你们自己呢?”拼毒舌?奉陪到底。
“他做的决定,我说也没用,执儿很优秀,但从小就倔的很,一意孤行,谁也劝不了,倒不如不劝,况且他是皇帝,有自己的主见,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干涉。”
打感情牌?还是没用!慕辞月揉了揉眼睛:“那就不要干涉,叫我来做什么?”
“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陈太后突然道。
“不曾。”
“那为何执儿待你如此特殊?他是第一次允许外人进入他的寝殿。”
“不知道,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我?”
这本就是慕辞月随口一句调侃,逗逗这老女人倒也不错,却没想到,陈太后竟垂下眸,语气中微微恼怒:“执儿这是跟谁学的?一天到晚不想着纳妃,就想着男人,他可是皇帝啊,这种事怎能胡闹?别把轩儿也带坏了。”
慕辞月:“……??!”
哈???
这一天到晚想着男人……萧卿执这,这还真是个断袖?
“他真的想着男人?”也没看出来啊,萧卿执瞧上去挺正常的,如果真的一天到晚想和男人厮混,那朝中肯定传得沸沸扬扬啊,但这件事,就连陆玖城都不知道。
是隐瞒的太隐秘了?先试探一番再说。
“执儿久久不立后纳妃,我本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当他政务繁忙,暂时没有这个心思,直到几年前,我无意中得知,执儿一直在等一个人。”
“这我倒是知道,朝中大臣也知道。”
“是啊,他们皆以为执儿痴情,非此人不娶,但他们不知道,执儿等的这个人,是个男子。”
“……”
卧槽?
这消息也忒劲爆了?
“那个男子是谁?”真想问问身为男子,被皇帝看中是什么感觉,哈哈哈。
“我也问过执儿,但他一直不肯说,之所以召见你来相问,是因为我已许久未曾见过执儿对他人如此特别,我便想,若执儿真的对你有意,你不如便随了他吧,免去他那些相思之苦。”
慕辞月只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刚刚他和萧卿执那些不可描述的行为,之前觉得新颖,现在简直是……
“太后您对断袖的态度竟如此包容?”通常的母亲如果发现自己的儿子是断袖,估计早把儿子乱棍打死了吧?
陈太后道:“他自己的终身大事,让他自己决定,这便是我不催他立后的原因,我与执儿已商量过了,如果今后当真没了龙脉,那便让轩儿的后代继承大统。”
慕辞月突然觉得太后有些可怜:告诉您个秘密,其实,萧琼轩也是断袖,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北岳怕是要在萧卿执这一辈绝种了?太惊悚了!
“败月教主这是什么神色?瞧不起执儿么?”估计是慕辞月的表情大有一种怜惜之感,有些让陈太后误解,“若不是执儿对你实在不同,明显对你有意,我会愿意让一个心术不正之人陪伴在执儿身边?”
“那便换个心术正的人吧,其实,本教主自己也不愿意啊。”
陈太后斩钉截铁:“不行,不管什么,你必须陪在执儿身边,无论他做什么,你都必须接受。”
“本教主又不是你们宫里的大臣,凭什么要听太后您的摆布呢?”
突然陷入了死寂,陈太后大概是这辈子从没被人这么顶撞过,一时恼怒至极,命令道:“来人,把这人给我轰出去,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死死看在执儿的寝殿中,不许离开半步!”
“是。”回答的却是一名男子。
慕辞月本就没打算在意陈太后的命令,然而当听见这一声答复,笑容登时僵在了嘴角。
陈太后也察觉到不对,看了过去,也有微微的愣神,继而又把脸沉了下去:“执儿怎么来了。”
“无意间路过。”
神特么无意间路过……皇帝寝殿离慈宁宫不是一丁点距离,这都能路过?这萧卿执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孩儿这次来,是遵循母亲的命令。”萧卿执看向一旁傻在原地慕辞月,“将败月教主带回寝殿,伴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