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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更不现实了,说老实话,除了慕辞月,谁还进去过陛下的寝殿啊?就连陆玖城也只能在门口徘徊,况且,若陛下真的睡觉了,他们贸然打扰……那不就凉了。暂且信任这人吧,如果陛下真的有事,宫内早该炸开了,这大魔头,应该说的是真的吧。
曹相不放心道:“那陛下为什么现在还会睡觉?陛下从不缺席早朝,昨晚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下换成慕辞月眼角抽搐,强装成了如指掌的样子,只道,“这个,自然有他自己的事,与你们无关。”
慕辞月刚一回头,便看见小桂子在一旁眼了眨眼,那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眨的他瘆得慌,这一慌,慕辞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向自己衣襟里探去,摸出来一个令牌。这是刚刚在萧卿执的寝殿里拿的,说什么,给大臣们看一下就行?
慕辞月既然想了起来,便也如实做了,将令牌高高举起,谁知,刚刚站起来的大臣们,又是很整齐地跪了下去。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一阵齐声高呼,慕辞月举着令牌的手僵了一下,心中暗道:“这是个什么玩意?见牌如见君吗?怎么一看到这牌就齐刷刷全跪了,我的威严还不如一块破牌子?”
慕辞月忍不住道:“你们这一群群没出息的 ,看到个牌子给你们吓得腿都软了?”
大臣们齐齐道:“见牌如见君。”
“……”果然,真他妈弱智。
于是,大臣们又有了新的问题:“你是怎么有陛下的令牌的?
慕辞月道:“他给我的。”
“怎可能!”这回惊叫的是曹相,“这是龙符银令,陛下怎会将它随便送人?”
慕辞月本想反驳,但曹相似乎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就在慕辞月想将令牌收回去的时候,曹相一个大步上前,爬上台阶,壮着胆子夺走了慕辞月手中的令牌,仔细翻看起来。慕辞月没有反抗,就任由曹相东看西看,什么也没说。
不过曹相居然敢直接走到龙椅的位置旁,倒是让人出乎意料。要么是曹相脑子抽了,要么就是这个令牌真的特别特别……值钱。
“当真是……”曹相满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令牌看,忽然看到了令牌上雕刻的痕迹,惊道,“龙符上怎的还刻了字?”
“什么!”底下又是齐齐一层惊叫,怎的今天这群大臣如此有默契?不过慕辞月拿着令牌的时候,也没注意这上面刻了字,又揉了揉太阳穴,看向了一旁的小桂子。
小桂子突然被慕辞月盯着,吓了一跳,继而明白了慕辞月的意思,解释道:“龙符银令和虎符有一定相似,只不过虎符调动的是所有士兵,而龙符……则可以指派所以大臣。”
慕辞月默了,合着拿这个什么龙符,整个朝堂都得听他的?这么好的啊,萧卿执把这东西给他,真不怕他谋反?
“虎符在谁的手里?”
小桂子答道:“广城大将军。”
“陆玖城?”慕辞月“啧”了一声,“你们陛下这么随便送人东西,不怕被谋反吗?”
“广城将军从小跟着陛下,忠心耿耿,不可能谋反,教主您……也不会的。”
慕辞月轻笑了一声,朝下面的大臣堆里看了一眼,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陆玖城为什么从不来朝会?”
“广城将军在被上战场之前,一直是陛下的侍卫,和陛下走得很近,即使后来被封号成了大将军,但除了打仗,其余时间依旧在陛下的身边,呃,有时候也在晋王那里,有事可以直接与陛下沟通,自然不需要来朝会。”
“啧,原来陆玖城的权力这么大啊。”看来,他还真得罪了不少人呢。
还没等慕辞月仔细盘算,那边正拿着龙符翻来覆去看的曹相突然道:“这字好像写的是……是……”
“是什么?”慕辞月和群臣同时问道。
曹相颤颤道:“月即是君,月即是令,见月如朕,往后如此。”
“……”
“……”
“……………”
死寂。
慕辞月惊了,小桂子愣了,大臣们傻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暂时把穿龙袍的慕辞月看做陛下那么简单了,这是今后都要把慕辞月看成陛下!有没有搞错啊我去!瞎搞!
慕辞月缓过神,把令牌夺了回来,仔细看了几眼,果然,上面刻的字,和曹相刚刚报的,一分不差。所以,这个意思就是,他以后,就是皇帝了?
可这个“月”字,怎么总感觉这么暧昧呢……
“万岁。”前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曹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回去,朝慕辞月跪下,大声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数重声浪:“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中夹杂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辞月被这么喊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觉得曹相当真奇特,对自己喊打喊杀的是他,现在首先跪拜的也是他,这叫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
“咳咳。”慕辞月拽了拽衣领,想象着他正在败月教面对一群弟子,气沉丹田很熟练地说道,“都给我起来,客套什么东西?本教主面前不需要礼数。”
众臣僵住,小桂子在一旁轻声道:“教主,您应当说,众爱卿平身。”
慕辞月恍然大悟:“哦……哦哦哦哦!众爱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