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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辞月自己好像也是这么想谢羽祁的。
    “听你七哥说,你是北岳的什么教主啊,挺有名的样子,叫什么,慕辞月?”
    慕辞月生生将木片捏碎了。
    “既然你蛮有身份,要不,你就在这求个绕?”
    谢莫文微微昂起头,就如同打胜仗时对敌人的睥睨。慕辞月对上这一目光,顿了顿,将喉咙里卡着的血沫咳出来,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你放屁。”
    声音极弱,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沙哑,谢莫文脸一冷,拔出腰间短剑就要砍下去,却被谢羽祁及时喝止。
    “行了,还要用他引人过来,你别把他弄死了。”
    谢莫文只得惺惺收起剑,又踹了慕辞月两脚,谢羽祁微微蹙眉,在谢莫文走近自己身边时,低声说了句:“可杀,不可辱。”
    谢莫文闻言挑眉,抱臂叹了口气,垂眸道:“遵命,那,臣斗胆一问,下次行刑什么时候?”
    “随时,不要死了就行。”谢羽祁道,“消息传给北岳了么?”
    “自然。”谢莫文瞥了眼半靠在墙上的慕辞月:“他这伤最近好不了,我这也不好打,要不就……请太子殿下赐药?”
    先救再伤,这手段也着实奇葩又残忍,但谢羽祁没有否定,点了点头:“可以,正好消息也可以传的更多,萧卿执不可能坐的住。”
    慕辞月刚刚那一动是拼了所有力气的,此时脱了力,便有些昏昏沉沉,但一听到那个名字,他还是立刻清醒,黯淡的眼里登时闪着光,好像不准备错过任何一个相关言论。
    谢莫文被他这回光返照似的作为吓了一跳,拔出短剑指着慕辞月:“你找死?”
    慕辞月像是没看到短剑似的,深呼吸的几口,终于憋出些力气,缓缓的,一字一句清晰道:“杀我,可以,敢动萧卿执的话,我必定……要你一命。”
    他的眼睛被血浸的似乎有些糊了,但眼中是戾气,让谢莫文这等出生入死的大将,生生打了个寒颤。
    败月教,魔教么?果然名不虚传。
    这种人就像野狼,他可以暂时被你囚禁,但若有朝一日,他带着仇恨逃出去了,你所受的代价是无法言说的。
    那就……抓住他的软肋。
    野狼虽独行,终是有情。
    …
    “跪着。”
    “……”
    “我让你跪着!”
    “……”
    “行,你狠,我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五日后,慕辞月再次被拖上去处刑,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牢里,而是在刑场。
    当着千万人的面。
    这是好面子的慕辞月最不愿发生的事。
    可是,他没能力反抗。
    身体里的药效已经过去,但伤口不轻,他的身体依旧虚弱,且浑身上下带着锁链,就算是蹦蹦跳跳的状态,也不可能挣开这铁玩意。
    瞧着刑场,慕辞月觉得。
    自己的生活好苦逼啊。
    身前站着个举大刀的,不断卖力大喊,和卖菜人吆五喝六似的:“通敌叛国的九啸将军要被行刑喽,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
    九啸将军的名头确实不弱,大街小巷基本都知道他,身份暴露的事估计一直没传出去,这句话一喊,本来是凑热闹的百姓登时全怔住了。
    “他说啥东西?”
    “这是九啸将军?”
    “九啸将军通敌叛国了?”
    随即,他们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太子谢羽祁,哪怕对此事云里雾里,但太子殿下都出面了,便不可能有假。
    于是,周遭疑问在顷刻间变成了唾骂。
    “呸,不要脸。”
    “就是,你看他这一身模样,活该!”
    “都已经当了将军了,为什么还要通敌叛国?难不成是以为我南康会被北岳打败赶紧跳槽了?可笑!”
    对于这些冷嘲热讽,慕辞月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身糟蹋模样展现人前有些不合适,简直败坏形象。
    南康百姓骂他咋了?反正这个国度都要灭了,就可怜可怜他们过几句嘴瘾呗。
    谢莫文不在场,也不知是不是去应付战事了,不过谢羽祁既然是想以他作为诱饵把萧卿执引过来,就不可能不做布置。
    也不知萧卿执是怎么打算的,他还没见过萧卿执真真切切和别人厮杀呢,估计…蛮帅的?
    “此人实为北岳之人,埋伏在南康作卧底行事,和我慕家没有半分关系!”
    许久不见的慕玄正喋喋不休地再度撇清自己与慕辞月的关系,昔日的宝已经变成了粘手的垃圾,慕辞月坐在地上,被人摁着肩膀,看都不想看那老头一眼,想了想,觉得没啥人可以看了,便把目光转向了慕恂。
    谁知,慕恂也在看他。
    慕辞月说不出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是怜悯,又好像是惋惜。
    搞得自己的身份不是他揭露似的!
    慕辞月不喜欢这种对待可怜虫的眼神,把目光移开来,扫过站在慕恂身边仅一面之缘的妹妹慕瑶,继而定在了刘远身上。
    战事吃紧,但刑场必须有人守着,因此刘远留了下来。
    刘远的表情冷冷的,好像根本不认识被处刑的人一般,见慕辞月看过来,也没什么其他表示,双手背后,站在一旁守卫刑场,只尽一个将军的本分。
    慕辞月觉得实在没意思,干脆谁也不看了,啥公布他罪状的话都懒得听,淡然地跪在地上闭目养神。事已至此,不知为何,他居然没多少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