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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裴恒听见这话,眉头一跳:“叔叔,你说的车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的,是辆保时捷呢!”大叔赞叹着。
裴恒头皮一阵发麻,楚亦寒昨晚开的就是辆蓝色保驰捷。保险起见,他去看昨天的监控,发现楚亦寒竟然呆了一晚上,一直到天亮才离开。
妈耶……
寒崽居然因为媳妇另寻新欢,在情敌楼下守了整整一夜。
裴恒感觉脖子发凉,他昨晚要是下楼,说不定都尸首异处了吧?
夺夫之仇不共戴天,这可咋办?
楚亦寒会弄死他的吧?
裴恒慌得一笔,整个上午的训练都心不在焉。
孟江忧心忡忡:“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几点睡的?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裴恒觉得他现在跟得了绝症没两样,思来想去跟孟江请了假,背着个大到夸张的背包去找楚亦寒。
楚亦寒一夜没睡,天亮回家后居然依旧没睡意。他被气得精神抖擞,听说裴恒来了,心中又惊又喜,压着波涛汹涌的心虚,沉着脸下楼。
“楚总。”裴恒露出讨好的笑。
楚亦寒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心情愉悦地嘲讽:“哟,是不是走错门了?这可不是吕临家。”
裴恒内心哭泣。
他可真是把寒崽得罪得死死的。
“我就是来找您的。”裴恒露出狗腿的笑,把路上买的果篮放上茶几,“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楚亦寒眸眼含笑,随手拿起果篮中的香梨抛玩:“看来吕警官工资不行啊,送礼就送这些?”
裴恒心想他倒是想送车厘子,但那么贵,他买得起吗?
“礼轻情意重。”他厚着脸皮说,见楚亦寒没有发怒的意思,试探性道,“我其实是来解释昨晚的事的。”
楚亦寒抛梨的动作一顿,眸中笑意褪色,面色不悦。
裴恒怕自己开口前就被楚亦寒丢出去,飞快道:“我昨晚跟吕警官谈过了,他可能就是一时糊涂。等他冷静一下,一定会意识到自己真正的爱人是谁,一定会保护他、呵护他、对他无微不至。”
他每说一个词,楚亦寒的脸色就黑一分。等到裴恒说完,楚亦寒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
他忍着脾气,咬牙问:“那你说他喜欢的人是谁?”
裴恒心想当然是你,但他深知楚亦寒是个傲娇,原文到死都没说他喜欢吕临,现在裴恒肯定不能说穿这事,只能含糊道:“您以后会知道的。”
楚亦寒蹙眉:“我现在就想知道。”
“现在不能说……”裴恒小声嘟囔。
楚亦寒心底的喜悦消失,愤怒的小火苗蹿出来,眨眼便成了滔天的怒火。
他以为裴恒是来道歉的,结果裴恒是来炫耀的?
吕临喜欢裴恒又怎么样?
还现在不能说?
他昨晚都听到了!
有吕临保护就了不起?
还特地过来噉瑟?
瞧把他能的!
楚亦寒涌出一个罪恶的想法,他想在这里就办了裴恒。
可扭头望见裴恒澄澈真挚的双眸,楚亦寒心里那股邪火莫名发不出来。
楚亦寒忍了又忍,生怕自己忍不住,扭头道:“把他丢出去。”
“诶?我……”裴恒诧异,还想辩解,许跃捂住他的嘴,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出别墅。
庭院门口,裴恒抓着淬火精钢大门泫然欲泣:“许哥,求你放我进去。”
许跃好心告诉他:“我是为你好,楚总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惹他。”
裴恒心想他就是楚亦寒坏心情的源头,不早点把人哄好,他就死定了。
可无论裴恒怎么游说,许跃坚决不开门。
一气之下,裴恒转身就走。
许跃以为他离开了,谁知裴恒在附近转了一圈,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居然从包里掏出一顶帐篷。
有备而来,无所畏惧!
许跃震惊:“你这是准备住这儿了?”
“没办法,道歉就得有诚意。麻烦你转告楚总一声,我是真心来道歉的。”裴恒把便携式帐篷安好,钻了进去。
猜到会吃闭门羹,裴恒一早就找宋天问借了整套的野营装备。
瞧哥们这机灵劲!
楚亦寒听见这事,直接气笑了:“他还带了什么?”
“我进来前,看到他从包里拿出一大包固体蜡烛,好像是打算弄自热火锅。他包里还有睡袋,可能真的要在门口过夜。要不您去看看?”许跃看得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裴恒的骚操作。
楚亦寒想过去,又怕自己这么轻易就原谅裴恒,会让他以后更无法无天,矜持道:“随他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裴恒原本是打算守株待兔,但是现在有点分不清楚他和楚亦寒到底谁守谁了。
楚亦寒在别墅里躺着舒适的大床、吃着美味的佳肴,他却只能蹲在这个狭小的帐篷里数草叶,裴恒心里苦。
他就不该去招惹吕临,本想着原文攻受情比金坚,谁知他会成为那把无心挥动的锄,撬了墙角。
裴恒心中不断进行着深刻的自我检讨。
整整一天,楚亦寒都没出门,也不许裴恒进屋。
金乌西坠,山间渐渐泛起寒意。裴恒裹着条小毯子,身上忽冷忽热,蹲在火锅微弱的烛火前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