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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宗前山的山门处,有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人满为患,居上处设了几个座位,华清宗九大峰主一人一个,其中掌门右手边那个座位还空着。
远远见他来了,马大壅朝他挥手道:“白师弟,这边坐。”
白砚秋坐下,试探着朝马大壅道:“几月不见,马师兄越发精神了。”
“说什么胡话,昨晚上我还找你喝酒来着,什么几月不见。”马大壅笑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师兄弟一晚没见,也不就是好几个月了。”白砚秋不动声色的找补。
马大壅拍拍他肩膀,笑道:“白师弟这么说……不如再考虑考虑昨天我那提议,咱们师兄弟知根知底,肥水不流外人田,凑合着过怎么样?”
白砚秋拍开他揽在肩膀上的手臂,没好气道:“不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是肥水,干嘛流你那块沙子地去。”
马大壅闻言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白师弟啊白师弟,你终于不是那副冷冰冰的高人模样了。”
旁边几个峰主闻声朝他俩望去。
白砚秋怕出岔子,立刻拿出原主的高冷模样,半点不带烟火气的扫视下方广场上,目光扫到场中边缘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时,白砚秋呆住了。
他僵硬的转过头,问马大壅:“马师兄,今天是什么比赛来着?”
“五年一次的拜师大赛啊,今天最后一天,下面那几个都是前几日经过几轮淘汰赛剩下来的好苗子,”马大壅一脸兴奋,指着其中一个少年道,“看见没,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子,叫梁斐,根骨奇佳,我想选他,一会你可别跟我争……”
后面的话白砚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嗡嗡的响。
这个幻境,竟然把他带回几年前,少年梁斐隐瞒身世,参见华清宗拜师大赛那天!
☆、第 82 章
华清宗是仙门世家里手屈一指大宗门,门下门徒众多,外面的散修和小宗门子弟无不以拜进华清宗为荣。
华清宗注重宗门声誉,在收徒上十分慎重,每五年举办一次的拜师大赛是唯一有机会。
每到拜师大赛举办的时候,无数人蜂拥而至,参赛的,参赛家人仆妇,看热闹的络绎不绝。有心思敏捷的,在华清宗山门外小镇上修建客栈别院,五年赚一笔,一笔够好几年花销。
“白师弟?”马大壅叫了一声。
白砚秋回过神:“马师兄何事?”
“你今天怎么有点魂不守舍?”马大壅关心道。
白砚秋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昨晚喝多了,有些头疼。”
旁边几个峰主已经挑了几个弟子,轮到马大壅了,马大壅想也没想,就要点人。
“等等。”白砚秋拦住马大壅,道,“师兄,那个小孩我看上了,你让我如何?”
马大壅愣了一下,笑道:“你这人,前几日让你来看看,拉都拉不动,今天一来就要跟我抢……”
“我就要这一个。”白砚秋不知道现在这个幻境是什么情况,却也不敢让马大壅把少年梁斐带走。
马大壅散修出身,天分奇高,进入华清宗不到一甲子,已经做到一峰之主,修为能力皆不差。
但这人最强的是双修一门,门下弟子不多,却各个是其中强手。
马大壅在原来的世界就曾向他侧面讨要过梁斐,其中心思,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马大壅面露不愉,但他向来会做人,和白砚秋的关系也不错,不愿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打了个哈哈,打算圆过去:“既然白师弟也看上了,当师兄的让一让也无妨,回头请我喝顿好酒就成。”
白砚秋松了一口气,点了人。却听下面少年梁斐清朗的声音道:“弟子愿拜入宗主岳真人门下。”
全场哗然。
华清宗公认最有天分最厉害的是千鹤峰峰主白砚秋,但白砚秋性情孤傲,向来不喜热闹,加上经常闭关修炼,已经好些年没有参加拜师比赛,这期拜师比赛上,众人以为白砚秋会像之前一样不出现,但没想到最后一天出现了。
多少人心中欣喜不已,若是被白砚秋挑中,拜入千鹤峰门下,是多大的幸运。
场中少年都巴巴等着白砚秋挑人,等听到传讯师兄报名字,知道白砚秋点了那个来路不明的乞丐时,众人都非常意外,大家都用嫉妒的眼光看向站在边缘的少年。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人居然当众拒绝了白砚秋,要拜宗主岳正阳为师!
在场中人,谁不知道华清宗宗主岳正阳和他师弟白砚秋那点隐秘的小恩怨!这不是等于当面打白砚秋的脸吗。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把视线落在白砚秋、岳正阳和梁斐三人身上。
时间仿佛都凝滞了。
岳正阳轻咳了一声,看向白砚秋:“师弟刚出关不久,修为又精进了?”
白砚秋回道:“正要向师兄回禀,闭关的时候,遇到了小劫。”
岳正阳关心道:“可严重?”
旁边的几个峰主也投来关注的目光。
“不严重,就是有些看不清晰……”白砚秋道。
师兄弟二人竟是完全当没听到梁斐刚才说的话。
师兄弟二人又聊了几句,白砚秋才仿佛看到广场中间的梁斐:“我千鹤峰规矩森严,近年来也少有新人拜入山门,如今你既拜入我门下,以后必当尊师重道,刻苦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