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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崽子,写好一遍懒得再写第二遍,就让太监们借着日光帮他“复印”一张,好糊弄老师。
“咳咳!”林星一咳嗽两声。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方才那个高傲的小孔雀此时蔫成了一只淋过雨的小鹌鹑,委屈巴巴地低着头:“舅舅......我错了。”
林星一望着眼前的少年,属于宋鹤宁喜悦与悲伤袭来,令他险些湿了眼眶。
他挥手把太监们遣散了,走到萧奕面前,拉过他的手重重拍了几下:“胡闹!”
萧奕眨巴眨巴泛着水雾的眼睛,拽住林星一的长袖,撒娇似地晃来晃去:“我再也不敢了。”
“净耍些小聪明!耽误了功课学不好经世策论,今后要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舅舅,不是还有你嘛,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我能护你一辈子?”林星一道:“你将来......”
他顿住了,原书中的宋鹤宁不忍看到萧奕纯净的心思被皇权争夺的尔虞我诈污浊,想让他将来在自己的羽翼下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王爷,然而守住了这份天真,生命却被皇城吞噬,又有什么用呢?
要想活下去,唯有将权力握到手里。
林星一握住萧奕的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将来,是要做太子的。”
萧奕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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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抢皇亲一事,自然在坊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可皇帝不但没有追究宋相的责任,反而成全了他与梁国公主,更是引得百姓议论纷纷。有传言说宋相未入朝为官之时便与那梁国公主互许终身,许诺若来日飞黄腾达,定去梁国求亲,可做了丞相后却忙于政务无暇分心,直到梁国新帝为巩固与大周关系强行将公主许配给三皇子做妾。好巧不巧,宋相与花轿于闹市相遇,宋相忆起旧日感情,悔恨不已,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了花轿,偷得与梁国公主半日的相处。两人仍爱着对方,相顾湿了眼,于是拜堂成亲。之后,宋相带着必死之心前去皇帝面前请罪,皇帝被二人的真情打动,又念及他劳苦功高,选择了成全。
传言被添油加醋,写成了话本,并有戏班子将其改编成了戏本,放到台上去唱。咿咿呀呀地,一段情被戏子们演绎地活灵活现,看者沉迷其中,无不动容。
此时一手拿着话本一手拿着戏本的林星一:......
“宿主,上面写得什么呀?”系统探头探脑,被林星一从意识里“按”了回去:“小孩子不能看。”
“宋相,下官好不容易讨到了话本作者梦淮先生的签名以及沈家戏班子沈老板排戏时拿过的戏本,就差您赏给两个签名,下官的人生圆满矣!”
说话的是刘大人,他平日里最爱看话本听戏捧戏子,对以宋鹤宁为原型的新故事痴迷不已,虽以往与宋鹤宁政见不尽相同,但经此一事对这个上司的好感度飙升,这会儿下朝,他一路拨开人群拔足狂奔好歹是追上了主人公。
毛笔被硬塞到手里,林星一一脸黑线。
他实在不想搭理这人,刚想拒绝,却看到萧寰走近,于是当机立断,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大人捧着这两个宝贝,乐呵呵地走了。
林星一淡淡地看了挡在他身前的萧寰一眼:“三皇子殿下,您又有何事?”
萧寰有很多话要问他,比如......九皇子。
但看着林星一疏离的模样,他终是将话咽了下去,转而道:“过去你分明是支持新政的,今日为何于朝堂之上极力反对?”
林星一假装在仔细回想:“难道我过去支持过三皇子的新政?”
他将食指抵在一侧的太阳穴上,微微歪头:“不好意思,想不起来了。”
“你忧心百姓,明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唯有新政才是缓解之法,无论你多恨我,也不该.......”
对不住了三皇子,我林星一对人不对事的。
林星一叹息一声,道:“新政改革过于彻底,必会动摇老一辈官员的根基,需得徐徐图之,您操之过急了。”
“可慢慢来赶不上虫蛀的速度。”萧寰定定地看着他:“我定会说服你,今夜我去你府上。”
林星一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家仆把卧房中的密道门堵住。
试图说服我?你还是跟墙说吧。
家仆们将一块块砖石整齐地砌好,补好墙,再把书架推过来,掩住了墙面上这块丑陋的补丁。林星一在旁边一直看着,期间宋鹤宁的记忆零零散散地传输进他的脑海,尽是些与萧寰相处的画面,二人谈论的内容也无外乎国家政事,私语温存少得可怜。
爱情使人变傻,等待萧寰穿过密道来找自己,守护这份地下恋情,是当时宋鹤宁觉得最幸福的事。
可惜不过一场梦而已。
这些回忆让林星一越来越讨厌萧寰,但一想到萧寰过来却发现密道出口被堵了,得气死吧。
想想就忍不住要笑出声。
然而接下来小六的话,让林星一笑不出来了。
“秦将军的女儿?”
小六面露苦涩:“是啊,相爷,老相爷与秦将军曾给你们定过娃娃亲的。那秦小姐也从小仰慕相爷,一直等着有朝一日能嫁给您,可您违约娶了别人,秦小姐她哪里愿意,这会儿亲自来相府讨说法了!”
“系统,我怎么不记得书里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