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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母抽噎着,被门外众人指指点点:“原来是个娼啊”、“我就说这舞乐阁的妈妈联合了华月一同算计这位公子”、“呸,这华月也不是个干净人”、“无趣,散了散了。”
待到门外围观的众人散尽,萧奕用力抓住鸨母的手腕,眼底寒光显现:“威胁算计朝廷命官,你们好大的胆!”
官差双膝一软,跪伏在地:“九皇子殿下饶命,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官差大人,华月姑娘,到了牢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萧奕冷冷道。
“下官知晓!”
“奴婢知晓......”
“都带走!”
一众侍卫七手八脚地把鸨母和华月抬了出去,官差则低下头主动跟着,萧奕看向榻上的林星一以及被他藏在身后的人,握紧了拳头。
林星一将衣衫整理好,道:“奕儿,那华月姑娘与紫芸姑娘......”
“外甥在外等舅舅时,见华月正欲逃走,心中生疑,审问她后,方知舅舅陷入危机,外甥计上心头,抓了紫芸藏起来,而后谎称榻上的人是她,好让舅舅能脱身。”
这些林星一都知晓,若不是系统悄悄将萧奕的行踪告予他,与鸨母对峙时他也不会如此自信。
此时的系统表示,自从萧寰进来后,它的眼前便黑屏了,到现在还没亮,只能欣赏了半天自己在屏幕上的帅脸。
“很好。”林星一道:“做个样子,将紫芸赎回去。此外,好好审问那鸨母,彻查陈秉书私熔官银一事。”
“......是。”萧奕压抑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应了一声后离开,回身掩上门。
林星一舒出一口气,心说此次带萧奕出来是对的,不仅帮他脱了身还能有机会让萧奕在查案中立功,再一想:华月不认识萧寰,奕儿也没问锦被中的人是谁,那他该不知道吧,否则自己晚节不保......
他刚把衣衫穿好,正欲下榻,忽地被一股大力按倒。萧寰从被子中出来,艰难地喘着粗气,将他按回到床上。
“怎么没憋死你,发什么神经?”林星一瞪他。
一块挂着红色穗子、雕有寒冬凛梅图的白玉佩从萧寰手心滑出,悬在林星一眼前。
是当初留在音阁的信物。
“怎么会是你?”林星一不敢置信。
“这个不重要。”萧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答应过我的,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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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姣好的女子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一根细长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
萧奕冷冷看着她,一双眼因为愤怒而发红:“紫芸,我听他的,把你赎出来了,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紫芸的脸颊上滑落,她嘴唇颤抖,嗓音哭哑了:“九皇子饶命......”
“我不是九皇子,我只是用了他的脸罢了。”
紫芸睁大了眼。
“说出来后心里可真舒服。”萧奕道:“而知道了秘密的你,该死了。”
刀光在紫芸修长的脖颈上一划,鲜血从白皙的皮肤下渗出来,紫芸捂住脖子,却怎么也阻止不了滚烫鲜血的汩汩流动,她痛苦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萧奕看着濒死的女人,那股子因为嫉妒愤恨而燃起的火终于熄了。
萧寰,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第12章 相爷的修罗场
“舅舅,那鸨母是陈秉书的情人,供出了陈秉书贪污赈灾官银一事,并指认了私熔纹银的作坊地点:就在城郊西山处。”萧奕道:“但她说,陈秉书在舅舅查案之初便尽数抹去了当年贪污的证据,作坊中认识他的人也被暗中杀害,仅凭口供,我们很难将他拉下马。”
林星一拍拍萧奕的肩,道:“陈秉书一事先搁着,三皇子他会自折羽翼的,你且向皇上请兵,将那作坊端了。”
上一世你利用宋鹤宁,这一世该还了。
林星一这么想。
眼前却浮现出了萧寰强忍情|欲的模样,心猛然一跳。
我这是怎么了?无论萧寰如今怎样,书中的他冷血薄情,曾间接逼疯宋鹤宁,今后有什么教训都是应得的。
那日舞乐阁中发生的一切只是个意外,从今往后不会再有。
为萧奕铺好路,让他好好活下去,再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到时,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林星一正出神,并没能留意到萧奕的注视,更不知萧奕心中泛起了汹涌的恨意。
萧奕恨道:对于萧寰的爱,你竟如此自信吗?
萧奕向皇帝奏明所查到的线索,请兵前去城郊西山,皇帝准奏,派秦将军带兵随萧奕同去。
官兵潮水似的涌入作坊,将有关人等收监审问,并搜罗出大量证据,确认有数十名官员贪墨,按照情节严重程度,降职的降职,入狱的入狱,一时间,朝堂势力翻天覆地。
然而萧寰党羽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御史大夫陈秉书——安然无恙。
他清理的太干净了,根本没能找到他私熔官银的证据。就算找个理由搜他的府邸,瞧他那副傲然独立的样子,定也查不出什么。
林星一却不慌不急。
他向皇帝请求,让萧奕协助廷尉查私熔官银一案。
萧奕这段时间进步显著,处理案件滴水不漏,渐渐游刃有余,对官员腐败贪污受贿一事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并对政策提出了建议,皇帝大悦,赞他有治国之才,时常唤他去议事殿讨论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