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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刚转过头就感觉身上一阵酥麻,谢谙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并且抬手在他额间轻轻点了点。
    “我知道你魂魄不稳,这个凝魄咒是我在民间学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就先试试看。”谢谙语速飞快,“我可跟你说好了,这回我让你见二哥哥,有什么事你自己跟他说去。”
    “趁他没抓来,我得赶紧跑了,你帮我顶一阵。”
    说完,把二人身上衣服对调了一下,再把人猛地往外一推,好巧不巧就撞上了陆九思。
    “你不是他。”江景昀凤目一横,幽幽地看着景帝,稍显不耐的话语里夹杂着关心,“告诉我,他人呢?”
    景帝心里有些发堵,指尖微微颤动,眸里闪过一丝怨怼之色,有些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二哥哥会认为我不是谢谙?”
    江景昀道:“他的掌心全是茧。”
    景帝闻言,低头一看,他的掌心算不上光滑,早些年也全是厚厚的茧。后来疏于练习,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这些茧也慢慢开始淡去。
    “都是我,为什么就不一样呢?”景帝眉心紧锁,漆黑的瞳孔被妒火与失落占据了地盘。他兀自嘀咕着,“你为什么就对他这么关注?”
    “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呢?”
    江景昀张了张嘴正欲说话,脚下地面一阵剧烈颤动,四分五裂,如那破壳的鸡蛋。
    江景昀猛地抬起头,只见东南角的天空倏然升起一团红褐色的烟雾,仿佛一张缓缓摊开的卷轴。待烟雾退散之后,粼粼金光如天女散花般袅袅升起,于空中凝聚成一处熟悉的场景。
    是那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惊醒,是那刻进骨髓,融入血液里,永生都难以忘却的画面。
    成千上万的铁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森冷光芒,宛若一把利刃,径直刺进人心头。
    为首的男子一身墨色轻铠,手中握着银白色的利剑,一双凌厉的凤目里流转着难以撼动的坚定。
    还不待人细看,画面陡然一转,背景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内正围着一群着装各异的人,而坐在宫殿正中央的正是泰安帝。
    泰安帝视线在众人身上逡巡片刻,笑了笑:“实不相瞒,今日请诸位前来,除去不系舟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有事您说,我等能帮则帮。”说话的是一位个子矮瘦的男子,此人正是明华国的国主莱仁。
    “青虬地大物博,兵强马壮,有什么事还需要我等帮忙?”褚齐略带嘲讽地看着泰安帝,若不是为了能借一下青虬的势在朝中站稳根基,他才不愿意大老远跑过来。
    此次前来的除了白凤国与明华国还能叫得上名之外,其他都是些小国,来的人不多,但拍马屁却绝不含糊。
    “我等自是愿意!”
    “我们也是!”
    “还有我们!”
    ……
    泰安帝不动声色地把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唇角轻扬:“让江景昀有去无回。”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众人神情也跟着微妙起来,低垂着眸子,极力克制着不让眼底的兴奋流露出来。
    与其说他们惧怕青虬,倒不如说他们惧怕江景昀,惧怕玄虎营。
    在座诸国,谁没有吃过江景昀的亏?白凤国边境的羌笛关那跟马蜂窝似的城墙便是江景昀的杰作。
    只要江景昀在世一日,他们就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就连那点念头也得小心克制着。
    “此话当真?”褚齐率先回过神,一脸警惕地看着泰安帝,“江景昀率领的玄虎营可谓是国之利器。青虬开国皇帝可曾亲自感慨‘玄虎营在则青虬在’,百姓更是把玄虎营奉若神祇。君上此举是想枉顾先训,动摇国本么?”
    泰安帝静静地看着褚齐,笑道:“孤才是青虬的王,不是么?”
    莱仁脑子有些不灵光,听不出泰安帝这话里藏着的深意,忙不迭附和道:“那是当然了。”
    褚齐道:“江景昀是高阶修为,即便没有玄虎营,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君上是想拿我们的命去换您的高枕无忧?”
    “褚太子真会说笑。”泰安帝笑了笑,“孤怎会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
    “孤只需要你们攻打明月沟罢了。”
    “攻打明月沟?”褚齐怔了怔,“不是早就说好了么?”
    “是的,攻打明月沟。”泰安帝含笑点头。
    褚齐眸光几转,最后定定地落在泰安帝身上,扬了扬唇,问:“只是明月沟么?”
    泰安帝微微颔首。
    彼时画面里闪现出无数道身影,最后停留在一张白纸上。
    直取梨花谷。
    白纸淡去,随之响起悲恸的嘶吼,尸山血海里那抹不住往前行走的身影。瘦削的肩头扛满无助与凄凉。
    江景昀看着天幕上那不断变化的场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直绷紧的面色隐有破碎之象。
    “我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景帝不忍地闭了闭眼,咬牙道,“真是个疯子,他就不怕。”
    “哎?二哥哥!”
    景帝话还没说完就见江景昀身形一闪,彻底消失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个你最想问的问题。
    狗子:二哥哥要来了!我这一顿毒打,躲得掉吗?
    景帝:我是单身狗吗?
    谢辞:为什么楼上可以开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