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醒, 我没醉。”路然推开她的手，神色严峻。
    “还没醉，你现在说的就是醉话。”姜暮笑了笑, “路然哥, 你想吃什么, 我给你点外卖好了。”
    路然：“不吃外卖。”
    姜暮：“那好吧, 我一个人吃。”
    路然：“……”
    姜暮的态度让路然很不高兴。
    可是姜暮好像真的打算点外卖, 坐下来就拿起手机。
    刚好，谢茜茜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谢茜茜：【发给你了, 你看看。】
    这条消息上面是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有点暗, 昏暗的灯光下，不远的一桌坐着三五个男生, 年纪看着都不大, 顶多二十岁，倒是眉清目秀, 但是以姜暮的眼光来看, 还是差了点, 提不起兴趣。
    姜暮回复：【嗯，挺好的。】
    谢茜茜：【有没有喜欢的？】
    姜暮：【没有】
    谢茜茜；【好吧，你上次说和秦澈做了，之后怎么样了？】
    姜暮收到这条消息, 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抬眼看向路然，只见路然就站在她身后, 眼睛看着她手里的手机。
    姜暮的心提了起来，不知道路然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删掉了对话框。
    然后打开了外卖软件。
    她在各种美食店家里挑挑选选了半天, 终于选中了一家，点了四个菜一个汤，再加三碗米饭应该够他们两个人吃了。
    在这过程中，姜暮一直收到谢茜茜的消息。
    但她都没点开，而是把手机放到一边，起身对路然说：“路然哥，你要不要喝点牛奶？冰箱里有牛奶，喝一点醒醒酒。”
    路然：“嗯。”
    姜暮：“那你去拿一下吧，就在冰箱里。”
    路然还以为她会帮他拿，结果让他自己去拿。
    “我不喝了。”
    他的语气有点任性，说完就在姜暮身边坐下。
    很多男人喝醉了之后，就会和平时判若两人。
    路然也是这样。
    姜暮觉得挺好玩的。
    姜暮：“我给你点了吃的，等会儿还是一起吃一点吧。”
    听到这话，路然的心里又舒服了一些。
    “好。”他的眉眼舒展了许多，有意无意地靠在姜暮的肩膀上。
    “今天你怎么忽然走了，也没说一声？”姜暮没有推开他，轻声问。
    路然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板起了脸，他现在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高兴或者不高兴都表现得非常明显，前一秒还很放松，下一秒就绷着脸像是要发脾气一样。
    “因为心情不好。”
    他等着姜暮继续问下去，结果姜暮却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路然问：“你还有多久杀青？”
    姜暮说：“大概半个多月吧，快了，进展得很顺利。”
    听到只有半个月了，路然的神色又好转了一些。
    “嗯，确实快了，你之后有什么想法？”
    姜暮：“还没仔细想，不过，我还是想继续拍戏，有什么合适的本子吗？”
    路然想了想，“我有在帮你留意，有几个不错的，到时候拿来给你看看，都是大制作。
    说完他揉了揉太阳穴，好像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打开邮箱，点开一个文档，“对了，杨言齐导演你知道吧？”
    姜暮：“当然知道。”
    有名的大导演，拍过很多种风格的电影，好几部都在国际上获了奖的。
    “他导演的《惊雷》现在正在物色女配角，我觉得很适合你，人设很讨喜，剧本刚好发到我邮箱了，你可以看看感不感兴趣。”
    他把手机递给姜暮，姜暮接过来才看了几页，眼睛就亮了起来。
    开头就很吸引人，讲得是一个破案的故事。
    姜暮看了一点就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全身心投入看起了剧本，直到突然响起的来电铃声打断了她，她才放下路然的手机。
    “我先接电话，应该是外卖打来的。”
    路然：“我帮你去拿，你继续看吧。”
    姜暮想了想，也好，反正只是接个电话，他没有密码也打不开她的手机，看不了她别的东西。
    于是姜暮就没有阻止路然。
    路然拿起手机一边按下接听一边往外走。
    路然说：“是外卖吧，你在哪？”
    酒店管得严，没有房卡不能坐电梯，所以外卖送不到酒店房间，一般是送到前台。
    路然打算自己去一趟前台。
    可是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人说话。
    路然皱着眉，有些奇怪。
    “喂？”
    ……
    秦澈的手机丢了，临时换了个手机号，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打给姜暮想告诉她自己换号码了。
    这件事本来可以发消息说，但是秦澈还想和姜暮说几句话，上次之后，两人一直没怎么联系，这都过去了两个月了，姜暮也没找他。
    他本来觉得自己肯定要比姜暮能忍，姜暮不找他，他也就不找姜暮。
    结果，这都这么久了。
    姜暮连个消息都没给他发，秦澈觉得他要是再不联系姜暮，姜暮可能已经忘了他了。
    所以他才打来了这个电话。
    结果接电话的并不是姜暮，而是一个男人。
    秦澈听到声音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怀疑是自己打错了电话，于是拿起手机低头确认了一遍号码，发现没错之后，他拿手机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
    “你是哪位？我不是外卖员，我找姜暮。”秦澈冷声道。
    路然没听出是秦澈的声音，淡淡地说：“找姜暮，你是谁？她现在不在，我待会儿让她给你回电话。”
    秦澈沉默了片刻，“不用了，我晚点再打给她。”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自然不能把自己是谁告诉对方。
    毕竟他和姜暮的关系暂时还没公开。
    路然这时才察觉到这个声音有点像秦澈，他犹豫了几秒，主动说：“我是路然，姜暮的经纪人，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秦澈听到是路然，脸色一下阴转晴，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本来他还以为是别的什么男人，这个时候和姜暮在一起，说不定关系匪浅，想到姜暮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秦澈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知道是路然之后，他就放心了。
    而且姜暮说过，她已经把和他的事情告诉路然了。
    所以秦澈并没有防备，而是告诉路然，“你好，我是秦澈，我找姜暮有事，你转告她一下，我晚点再给她打电话。”
    路然冷笑一声。
    秦澈隐约听到了笑声，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秦澈：“怎么了？”，
    路然冷冷道：“你找姜暮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我想她并不想和你再有什么联系。”
    秦澈：“……”
    路然话中带刺，秦澈也不傻，当然能听出不对劲。
    秦澈也毫不示弱，他的语气冷硬，一点也不客气：“你只是姜暮的经纪人，应该不能代替姜暮做所有决定吧，我和姜暮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管太宽。”
    路然：“那你呢？我只是经纪人，那你和姜暮又有什么关系？是朋友？还是前夫？你找姜暮能有什么事。”
    路然这句话说得很冲动，但也是他想说的，秦澈伤姜暮伤得那么深，这时候还想回头找姜暮？没门。
    先不说姜暮现在是他心上的人，就算他只是姜暮的经纪人，也不会让姜暮再和秦澈扯上关系。
    秦澈：“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吧，路经纪人。”
    路然：“抱歉，作为姜暮的经纪人，我有义务为她的事业负责，所以我在这里也有句话要送给你。”
    秦澈：“洗耳恭听。”
    路然：“请你以后离姜暮远一点。”
    秦澈：“那我也有一句话要给你——做不到。”
    路然的眼神变得犀利阴沉，他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澈拿着手机，紧紧蹙着眉头，做了个深呼吸。
    他又不是个傻子，路然这么针对他，真的只是因为他是姜暮的经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