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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释哈哈一笑,“那就继续关着,关到你满意为止。”
    宋凡当真关足了三天才给送回去,送回定安侯府的时候就按着宋毅说的那样,将将剩了一口气。宋毅一句话没敢说,将人抬回府里,为杜绝有人上门询问,一连闭门谢客了几日。
    黄缅撤了案,自然就不能再动用大理寺的人去查,宋凡那边下不去手,苏岑只能另辟蹊径。等下了衙,苏岑找到黄缅之前说过的那家当铺,把翠玉耳环往柜台上一拍:“我要典当。”
    当铺的伙计拿起来打量了片刻,又拿到里头找人去看,不一会儿从里头隔间里出来个人,看样子像个管事的,对着苏岑打量一番,不冷不热道:“十两银子。”
    “十两?”苏岑故作吃惊状,“你们怎么不去抢?”伸出手来,“还给我,我不当了!”
    当铺掌柜嗤笑一声,把翠玉耳环送回苏岑手上,“那你不妨再走走看看,都是这个行情,我们这还是百年老店,换了别处只怕十两也不会给你。”
    苏岑接过耳环气冲冲离去,转头找了一家茶楼要了壶茶。
    等茶喝的差不多了,苏岑又折身回去,眉眼耷拉下来,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看着颇为楚楚可怜。
    那掌柜偷着笑了许久,语重心长道:“我都跟你说了,你还不信,白跑一趟吧。”
    苏岑握着翠玉耳环十分不舍,恳求道:“能不能多给点,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偷出来的,你给这么点都不够我喝一顿花酒的。”
    掌柜捋着嘴边两撇小胡子边笑边道:“小兄弟,不瞒你说,这耳环就是从我这店里出去的,上一个过来典当的跟你一样,转了一大圈还是选了我这里,我这已经是给的最厚道的了。”
    苏岑等的就是这一句,提唇一笑:“那上一个过来典当的长什么样子?”
    当铺掌柜神色一凛,收了手,“你当不当,不当就走人。”
    苏岑悠悠然往旁边一坐,“你信不信我一出门就敲锣打鼓广而告之,这周围的几家当铺都是你开的,不是用来收东西,而是沆瀣一气打压物价,就是方便你把好东西用低价收回来再高价卖出去!”
    “你,”掌柜指尖一抖,“你是来砸场子的?!”
    “这倒不是,”苏岑冲人眯眼一笑,捏着那副翠玉耳环道:“你告诉我上一个来这儿当这东西的人是谁,我立马就走,以后绝不叨扰。”
    掌柜气的胡子直抖,半晌后一甩袖子,“时间太久了,人长什么样子记不清了,就记得一个大高个儿,捂得严严实实的,右手食指第二个关节处有个茧子。”
    “茧子?”苏岑垂眸一忖,抬头问:“还有吗?”
    “没有了,没有了,”掌柜挥着手没好气道,“半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能记得?”
    “多谢了。”苏岑笑了笑,起身离去,转头跑到隔壁的京兆衙门里报了案,将这一条街的当铺都给告了。
    第121章 佛法
    阳春三月,苏岑挑了个有空闲的日子,提议一起出去游春。
    本来只打算带着曲伶儿的,不曾想曲伶儿这厮嘴欠,有点什么都去他祁哥哥那里卖弄,祁林又在李释面前一提,所以等他们整装行囊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一身便装的李释和祁林。
    苏岑稍稍一愣,“你今日不用看奏章?”
    李释背手站着,“偶尔也想‘从此君王不早朝’一次。”
    苏岑面色微红,心道那谁是让你“春宵苦短日高起”的那个?心里却是高兴的,他也不希望李释一天天把心血都浪费在朝政上,一年到头无论大事小事都往兴庆宫送,他看着都累,偶尔歇一歇劳逸结合也无可厚非。
    此行的目的地是城外草堂寺,正值草长莺飞,一路葱葱茏茏,景色上佳。头一次过来时还是寒冬腊月,山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如今冰消雪融,万物生长,路上也多了许多闲趣儿。曲伶儿上蹿下跳不得安生,一会儿要采花,一会儿要捉鱼,苏岑当着李释的面不好发作,频频给祁林使眼色:自己的人,能不能好好管管?
    祁林只当是苏大人嫌弃自己碍事了,遂跟着曲伶儿一块捉鱼去了。
    苏岑:“……”
    天苍苍,野茫茫,日月为证,苍天可鉴,在此之前苏岑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然则,山好水好,四下无人,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负了这大好春光。
    正寻么着如何下手,李释突然停了步子,回头看着他。
    苏岑做贼心虚地摸了摸脸:“……怎么了?”
    李释俊挺的眉梢一挑:“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苏岑:“啊?”
    “那你把祁林支开干嘛?”
    “……”苏大人欲哭无泪,他真真的比窦娥还冤,心想反正都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道:“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苏岑凑到人跟前,刚张了张口,忽的踮脚上前,对着李释微微上扬的唇角,落了一个带着草木清香的吻。
    不等人反应,又急忙撤了出去,大步向前,目不斜视,庄正的不能再庄正了。
    李释对着那只慢慢烧起来的耳朵尖不由轻笑,启唇舔了舔嘴角,颇有些意犹未尽。
    等走到草堂寺时已经过了饭点。曲伶儿提着他祁哥哥给他捉的几条大鱼,站在山门前问寺里的小和尚:“你们这儿能煲鱼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