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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啊……
对他来说,太奢侈了,不过有他祝福,噩梦姑且也算好梦吧。
萧煜:“好。那我就祝你梦见我吧。”
梦见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梦了,若是你偶尔也能梦见我,该多好。
陆温瑜白了他一眼,挥挥手,进了陆府大门。
萧煜待了片刻,才骑马离开。
夜深人静,路上偶尔有更夫和巡逻的侍卫,萧煜骑着马七拐八绕,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
他突然停下,?衣袖一甩,一把小刀朝某个方向飞了出去,噗地一声,刀入血肉,某个屋檐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想走?
萧煜猛地飞上屋檐,与那人交起手来。一交手,萧煜便知晓他是谁的人,脸色顿时一变,招式也变得狠绝凌厉,没几下就扼住了那人脖子。
“说,他让你调查什么?”萧煜心狂跳,纥骨月离发现了,没想到他这么敏锐,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他都掌握了他哪些情况?
有没有……有没有牵扯到陆温瑜?
那人并不回话,一股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萧煜松开手,那人便软绵绵倒在地上,竟是自尽了。
他推了推那人的头,果然后颈处刻有敕胡的狼牙纹身,于是又浑身上下搜寻一遍,寻到一张纸条,他打开一看,只有三个字——陆温瑜。
萧煜呼出一口气,狂乱的心跳慢慢平息。
还好……
还好阿瑜没有暴露,他还有时间解决。
以后,要竭力克制自己,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只会给阿瑜招来祸事。
阴谋诡计,他一人应对就好。
刀山火海,他一人踏过就好。
只要陪在他身边,怎样都好。
第一卷 旧人成了新(21)
翌日清晨,金都城门口站满了送行的百姓,黑压压的大军已在城外集齐完毕,就等主将下令出发。
然而,皇宫门前,本该君臣和睦惜别的画面并未出现,反而一派庄严肃穆。
孔尚启跪在庆和帝面前,声音悲怆:“皇上,不能裁军啊,天下形势并未完全安定,北有敕胡,南有蛮寇,我朝不能只图眼前一时和平啊。”
庆和帝:“朕深悉孔爱卿的忧虑,朕也不想做个目光短浅的皇帝,只是眼下北疆五大洲亟需重整,流民需要安置,百业又待复兴,既然现下安稳无战事,裁军既能恢复生产又能减少负担,可谓两全其美,孔爱卿就不必忧虑了。”
孔尚启:“皇上体恤百姓,实乃幸事。只是,若战事突发,只怕我军势单力薄,抵挡不住,到时再征兵也鞭长莫及啊,皇上。”
庆和帝不满:“孔侯爷思虑过多,敕胡已和,蛮寇渐退,形势一片大好,何来战事?”
孔尚启:“皇上……”
李太师插话打断:“侯爷若在不出发,怕要误了时辰,耽搁军务了。”
孔尚启不再言语,心中一片凄凉,他明白裁军已成定局。圣上在此刻才颁发裁军圣旨,就是为了绝了他的反对心思,避免争执,若是他走后再颁布,难免不会落得个不尊忠良的嫌疑。
孔尚启沉默片刻,沉声说道:“皇上,此去一别,天阔路远,望龙体安康,我大齐千秋万代。臣孔尚启,就此告退。”
庆和帝:“孔爱卿,一路保重。”
话毕,孔尚启翻身上马,回首看了他从青葱年少到艾发衰颜守卫了一生的皇城一眼,继而怆然驾马离去。
曾经他也意气风发,誓抛一腔热血撒头颅。
而今,鬓已星星,垂垂老矣,只有枯守北疆,以全残志了。
那边陆温瑜和孔飞白两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百姓。
陆温瑜打着哈欠,开口问孔飞白:“你怎不去城门口跟孔将军告别?”
孔飞白笑道:“我爹最烦大男子叽叽歪歪,这等酸不溜秋的告别还是罢了。”
陆温瑜叹道:“唉,也是。”
接着又问:“那个谁……怎么没来?他不是最爱凑热闹吗?”
孔飞白纳闷:“谁?”
“就……萧煜啊。”陆温瑜心想,萧煜的嘴怕是开过光的,昨夜分别时打趣的话语竟成了真,他真梦到了萧煜,虽然都是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梦,但梦一晚上也很扰眠了,导致他今早醒来跟没睡似的,困的不行。
“他啊,一早就去见了我爹,说公务繁忙,不去城门送行了,所以便没来。”
“哦。”陆温瑜应了声。
不多时,孔尚启便到了城门口,下令出发。
号角一吹,乌泱泱的大军缓缓而动。孔尚启走在前方,回头看了看城墙上的人影,毅然决然奔赴北疆去了。
那日后,朝廷颁布裁军令,军队重新编排整饬。这次裁军,人数从八万削减到六十万,老弱病残全都被遣还回乡,只剩些年轻力壮的士兵和官家子弟。
至此,大齐军除了孔尚启带走的二十万大军,和各地驻扎的军队外,基本都留在了金都。
因要整饬军队,萧煜和孔飞白十分忙碌,再加上北疆五大州需要拨款筹建,陆温瑜也忙的晕头转向,时常深夜才归。
自敕胡三皇子陷害陆温瑜的事被宣告后,关于陆温瑜的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而破。
李元良之前的工夫都打了水漂,不能再从破坏陆温瑜名声下手,毕竟刚澄清后又有谣言,世人定然不信。他气得牙痒痒,摔了好些珍贵物件,纥骨尔木也被他打入了“冷宫”,任他如何奉承,都对他爱搭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