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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承光恨铁不成钢,这会儿怎么说都不对,他脑瓜子转得飞快,连忙朝县令使眼色:“大人,这是我家侄女,之前在县城见过公子一眼,被公子的风姿所折服,呃......不能自拔......所以委托小的带她来,只为远远看一眼公子,没......没想到就......”
县令脑子也转得飞快,如今自己儿子做下丑事,众目睽睽,若是不把事情圆过来,怕是要成为县里人的笑柄。
林承光的眼神他收到了,此刻就算他恨得牙痒痒,也不得不配合他演下去,假装恍然大悟状,说:“竟然是林小姐吗,我听这孩子说过,对林小姐也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你说这俩孩子,既是互相有意,为何不光明正大去求娶,竟然私下幽会,真是成何体统。”
县令儿子:“???”
迷茫地看向亲爹,结果收到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缩了脖子,一句话不敢说。
林秀秀也懵了,她想要的是唐易,不是这个家伙啊,而且县令明显很生气,她能有什么好下场,但是林承光一个劲的向她打眼色,她也只好咬牙忍下,低头不说话。
县令摇摇头,说:“罢了,你们俩好好收拾收拾,回头我再和你们算账。”
转过头对看热闹的众人说:“让诸位看热闹了,孩子不懂事,情窦初开不会处理,没事了,走吧,都回去喝酒去。”
众人:“......”你儿子情窦初开?开什么玩笑?
但县令既然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打着哈哈散去了。
留下林秀秀一屁股蹲在地上,愣怔失神。
完了,全完了。
县令儿子此时也觉出不对来,这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自家后院,明显是在算计自己啊!
于是冷着脸一甩袖子也走了。
林秀秀衣衫凌乱,身下被撕裂般疼痛,刺目的鲜红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汇成一张嘲笑的大嘴。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林秀秀仿佛大梦惊醒,顿时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段云飞几个见出事的不是唐易,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心中各有猜测,不动声色地跟在县令身后,等走到回程的花廊下时,看见了正并肩坐在木质回廊上看星星的唐易和温言。
唐易正和温言说着话儿,就见一群人走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满脸带笑:“大人也出来赏月吗?”
县令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没好气地说:“唐秀才怎么在这里?”
唐易笑到:“是大人的公子邀学生来解手,不料半路他被小厮叫了去,我便在这儿等他。”
县令:“......”
想起那个说唐易在后院的小厮,县令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厮连自己儿子和唐易都分不清,分明是外来的专门做局的,想坑唐易,结果认错人,坑了自家心肝宝贝儿子!
县令气得牙根痒痒,恶狠狠地剐了林承光一眼刀,林承光吓得一哆嗦,抬眼瞟了唐易一眼,对上的是一双似笑非笑不带温度的冷眸。
林承光心跳差点停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这是人家唐易得知了消息,将计就计,反捅了自己一刀啊!
林承光心中又恨又悔又怕,只得低下头灰溜溜地跟着县令走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县令安抚住,不然自己以后可是没好日子过了。
唐易一脸无辜,段云飞等人围上来,小声的跟他说了事情的始末,唐易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段云飞脸红着不说话,他还小,经历这种场面实在有些颠覆三观。
郭垂心凑过去小声说:“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唐兄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唐易一脸茫然:“我不知啊!”
崔重拍着唐易的肩膀,说:“唐老弟,以后行事务必处处小心,这世间小人多,有时候你看不清他们的嘴脸,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唐易虚心接受。
他和温言走在最后,紧紧握住了温言的手,温言的手指轻轻颤抖,还是有些后怕。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心中都很清楚,但是两人都决定闭口不谈,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不管是好友还是家人,都避而不说,外人知道的越少,对所有人都越安全。
温言对县令公子心怀愧疚,他觉得此人虽然是个恶霸,但毕竟没有招惹自己,自己却把他算计进去,实在是良心难安,温言还从未算计过谁,此次为了唐易,做出了完全不符自己行事准则的事。
不过唐易安抚他说:“若是那县令公子是个正派人,也不会着了那女人的道,他平日里就是鱼肉百姓,欺男霸女,做尽这等肮脏之事,这次也算是自作自受,自尝恶果,阿言莫要对这等恶人心软。”
温言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今夜惊险万分,两人睡得都不□□稳,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上其他几人匆匆赶路回去了,至于县令和林承光会怎么样,他们完全不关心。温言一开始还担心县令会迁怒唐易,不过唐易笑着提醒肥地方子的事,温言才恍然大悟。
当年的肥地方子给县令增添了好大一笔政绩,县令曾经专门派人来嘉奖过唐易,如今他无论心里有多不痛快都不会收拾唐易,那就是打他自己的脸了,若是被上级直到那方子出自品行不端之人,怕是也会把那政绩抹掉,所以唐易暂时是安全的。
几个人在镇上分开,唐易先去了博广书肆,没想到傅掌柜不在书肆,只留下一个家仆看门,问了情况说是傅掌柜这两日染上了风寒,不过估摸着快好了,明日应该就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