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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圈内青黄不接,同年龄段的影星中,萧奇早就处于一枝独秀的辉煌阶段了。拍了这么多次戏,这还是第一次,她被别人带入戏。
不过一姐的名号毕竟不是虚的,萧奇秒入状态,面上的冷艳之感一扫而空,一双清澈的杏眼写满了少女的郁闷和沮丧,她几步走到顾时身边席地而坐,微微托腮,叹口气说道:“完了,我陷进一团乱麻,理也理不开。”
周围的人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按照戏里的安排,赵思思应该是坐在了练功房的垫子上。可现在这秋老虎,地面温度可以煮熟鸡蛋了,萧奇穿的短裙将将盖住臀,这一坐在地上得是什么滋味,谁都能想象得到。不过萧奇面上却没有一点出戏的神色,少女柳叶眉微蹙,那股子刚从校园里走出的女孩身上的青春气息,即便是面露忧愁却还是让人心生喜欢。
无论萧奇平时再耍大牌、再盛气凌人,在敬业这一点上当真是无可指摘了。
顾时看着萧奇席地而坐了,不过宠溺一笑,他微叉了双脚直接便从原来站着的状态轻巧从容地盘腿坐下了,动作非常自然顺畅。
“虽然是新人,功底倒很好啊,这么一坐可不是谁都能坐得这么气定神闲的。”ricky听见外圈有人小声议论,便忍不住轻轻微笑。他平时去探望顾时早就看惯了他的这一坐,他每每都是这么站着直接原地叉脚坐下去,在地板上看剧本的。
其实顾时最绝的不是能这么原地坐下去。这样的动作,稍微有点瑜伽或者舞蹈功底的人都能做到。顾时最绝的就是能控制下去的速度,要多慢就能有多慢,要多悠闲就能有多悠闲。更邪乎还有,他不仅能在空中任何一个角度停留,明明屁股都快挨到地上了却还能再原地站回来——这个逆天的站起动作发生在顾时本来都快坐下了却忽然看见被藏在门口的便当袋时。ricky至今难忘当时小祖宗无视被震呆的他淡定地去拎便当袋的场景。
顾时此刻的眼神很入戏,他看着赵思思郁闷的侧脸,眼神中那抹喜欢和怜惜让很多在场的小姑娘都红了脸。顾时的眼光顺着赵思思的侧脸下移,落在她随意放在身侧的手指上。顾时放在膝头的手忽然一动,似乎想要将手覆盖上去,然而他却没有动作,只是紧接着便愉快地笑了起来:“陷进乱麻又能如何呢?”
顾时的声音很轻,带着仿佛春天般的气息,在萧奇的耳边听得她身体酥酥的。萧奇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脸有些烧,该死的是,这不是她自己想要烧起来的——她是真的感受到身边男人的气息,本能地红了脸。
然而却不能说顾时刻意挑逗她,明明在安全距离外,明明人家也没有故意装出什么沙哑魅惑的嗓音,她还能说什么呢?
对戏一句定输赢,萧奇知道自己不可能给顾时下不来台了。但她还是将剩下的台词说完了:“可能,会失去一切!”
顾时笑了,眼神中的睿智那样深邃。他原地站起身——身边的工作人员里又一阵吸气声——四周没有墙,顾时索性抬手虚按了按身前半米处的空气,就像在按墙一样。紧接着,他轻轻巧巧地一弯腰,双手顶地发力,稳稳当当地凭空把自己倒了过来。
就连坐在旁边的萧奇都惊讶了一下。她不是没见过有人能凭空倒立的,但就像大家也不是为了有人能原地坐下而稀奇一样,只是顾时做这些动作时太举重若轻了,他就那样从从容容地一弯腰,一伸腿,倒立过去后的动作却那么标准好看。
顾时的脊背永远都挺的那么直,无论是意气风发时,还是谦卑恭顺时,他的脊背永远都是直的,从腰间到颈椎那一条线非常好看,笔直而不僵硬,不卑不亢,从容随和,一如其人。
顾时倒立起来后闭上眼,原本智慧可靠的师者形象中立刻又带了一丝纨绔子弟的风流,他微微晃了晃脑袋,轻声说道:“脸盘在,身段在,这天啊,塌不下来。”
他的声音那么轻快好听,仿佛真的让人相信了天大的事也不足挂齿。
萧奇怔愣了一秒,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顾时已经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了。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从容的面无表情。
“萧奇姐,多谢您指教。”顾时话说得客气,但在场谁都看得出,分明是萧奇吃了亏。可是顾时的语气却那么真诚,让人一点都听不出来嘲讽。他话音落下两秒,见萧奇没有反应,便微笑着朝萧奇伸出了手。
萧奇忽然感到有些莫名的失落,她拉着顾时的手站起来,只点头说道:“日后再多切磋。”
“那是自然。”顾时笑了,笑容真挚。
“行了行了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副导演忽然晃过神来,连忙驱散众人,萧奇的经纪人和助理们也过来再一次将萧奇簇拥在中间,准备进化妆间。而顾时却没有和ricky离开,他刻意留了一步,压低声音对萧奇说道:“萧奇姐,有件事。”
“什么?”
顾时舔了一下唇:“本来不该我多嘴,不过下午就开机,萧奇姐的台词功夫还是要仔细。”
萧奇闻言一愣,紧接着便恼了:“胡说什么?我的台词怎么可能有差。”
“萧奇姐别恼。说起字正腔圆、神态语气,我当然没资格挑剔您。只是您的台词记得不准,这是最基本的。天太热了,一时记岔也实在是正常。”顾时说着忽然拉了一把ricky:“ricky哥前几天给我煮过一种冰绿豆汤,很好喝,晚上让他给您送到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