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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拎起爬到他脚下的一只耳鼠,捏着它脖子上毛茸茸的软肉摆了摆,“耳鼠,就是他驱走了雾气吗?”
耳鼠在他手里不自在的扭来扭去,一张兔子脸转向顾何,讨好般摆了摆毛茸茸的大尾巴,三瓣嘴上一双圆滚滚的大眼天真的望向顾何。
顾何点了点头,从萧翊手里接过放在地下,小耳鼠围着他转的更欢了,一边嗅闻一边打圈,像是遇见了旧相识。
此情此景,萧翊一声“嗤”笑:“师尊,你莫不是记反了,咱们可从没来过昆仑之墟。古书记载不可尽信,我看这小东西不止记忆力不好,恐怕脑子也笨的可以!”
顾何脑海里泛起一丝疑虑,摇了摇头,带着萧翊往前走去。
有耳鼠的引路这一程过于顺利,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一方黑乎乎的山洞前。
看着耳鼠们摆着大尾巴飞去的场景,顾何心底疑惑更多。
压下脑海里的揣测,两人向山洞行进。
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丝外面的光亮,能够模糊的看清两侧的石壁,再往里走,倒是一点光也没有了。
两人行动极其缓慢,眼前漆黑一片,静的只有呼吸声萦绕左右。
再往前走隐隐约约听到水流声,萧翊刚准备开口,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萧翊听话的闭上嘴,唇峰擦过柔软的掌心,就察觉到师尊的手抖了抖,飞速撤下。
又拉过萧翊的手,写下两个字:有人。
前方果真有一丝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是受了伤。
两人再往前走了几步,一道剑气划破山洞中阴湿的空气,直直朝他们冲了过来。
顾何提起悯上,一剑破除对方的剑气,清冷的声音不辩喜怒,“阁下为何不问缘由就出手伤人?”
对方的那一剑似乎拉扯到了伤口,“嘶”的一声,又迟疑的问道:“溪之,是你吗?”
顾何的动作顿了顿,祭起离火珠照着前方,试探着问道:“朝芜师兄?”
对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声音都轻快了起来,“是我,小师弟啊,快来给师兄抱抱。你不知道,师兄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跟着顾何快步走到男子身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到近乎有些妖媚的脸。
长发如墨半束起,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似醉非醉,欲语还休。
或许是因受伤过重,脸色惨白,倒也更添了几分美人落难的憔悴。
如果这张脸长在女人身上,那合该是倾国倾城,长在一个男人身上,便过于精致女气。
萧翊面无表情的收了眼神,他长什么样,和自己又没关系。
“小师弟!”朝芜斜靠在石壁上,落拓不羁,“师兄还以为要葬身这荒郊野岭了呢!”
说着一把握住顾何细白的手腕,把他拉近自己,一双桃花眼笑成月牙儿,“还好我有小师弟~”
萧翊盯着自己师尊的手腕,一张俊脸黑成锅底。
顾何浑然不觉,又像是早已习惯。
另一只手从储物袋掏出一瓶丹药,递给男子,又坐到身后替他疗伤。
萧翊心里酸涩涩的,好像融不到两人的世界里,被硬生生间隔开了。
疗伤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萧翊也黑着脸打量了男子一柱香的时间。
这就是沧浪阁的朝芜长老,师尊的师兄,自己的师伯。
瞧瞧这浮夸的打扮,一身红衣,描花绣水;黄金发冠,赫然在目。
打扮的跟新郎官一样!
谁能想到这是仙门修士,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新郎逃婚了呢!
萧翊还没嫌弃完,顾何就平复了呼吸,收回了运转灵力的手。
萧翊半蹲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帕子,轻柔给师尊擦着额头上沁出的汗。
一束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萧翊收了帕子,起身给朝芜行了个弟子礼,“弟子萧翊见过师伯!”
朝芜哈哈一笑,一双桃花眼转向顾何,“小溪之,从哪拐来的徒弟?根骨不错,还挺懂事,你还要吗?不要的话师兄正缺一个!”
顾何也不听他调笑,正儿八经的回答:“这是我的亲传弟子,萧翊,你外出游历后入的门,所以没有见过。就这一个,不给。”
“小古板,真是一点没变。”
“三天前我到了昆仑之墟,昨天进了山洞。”说着指了指山洞往里更幽深处,“里面估计是一只众神时代存活下来的妖兽,我不小心吵醒了它,然后我俩打了一架。”
话音刚落,一张脸皱在一起,桃花眼盈盈含泪,拉住顾何的衣袖,“溪之啊,师兄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你可要为师兄做主啊!”
顾何毫不留情的拂落了朝芜的手,神情冷静又平和,“师兄三天前到了昆仑之墟,昨天才进洞,中间两天呢?”
朝芜理直气壮,“那还用说,雾那么大,我哪能分得清东南西北,迷路了呗!”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萧翊替师尊发问:“敢问师伯,可否遇到了耳鼠?”
朝芜眉头一皱,“什么耳鼠?老鼠没遇到,倒是听到了一群狼叫,怪瘆人的。”看着师徒两人的神色不对,朝芜也端正了坐姿:“你们多久进来的?”
“从来到半山腰到进山洞有一盏茶的功夫。”
朝芜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一口气没顺上来呛的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