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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将自己胳膊从她手里拽出来,也怒声道:“谁看你了啊,你当你是谁啊我还得随时盯着你?我又不是故意的红昉你不要得寸进尺!”
红昉怒不可遏:“死丫头你就是故意的!”
双方互不相让,遂打了起来。
凌危云听到远处打闹动静,一时还没有在意,直到听见一声尖叫,阿黎高声骂道:“红昉你个臭婆娘,你敢打我脸!”
“打的就是你!我看你还敢不敢再惹我!”
“啊啊啊我打死你——”
凌危云顺着声音走过去,便看见阿黎同另一个魔族姑娘扭打在一起,各自表情狰狞,咬牙切齿,互扯头发。
周围围了一圈人,全在围观叫好,十分热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又是一个什么节目。
凌危云:“……”
凌危云眼看阿黎头发散乱,妆都被挠花了,被扇了的半边脸肿得老高,到底是和自己相处了几个月,凌危云有些不忍卒睹,忍不住出手拦了一下。
红昉与阿黎正打得难舍难分,蓦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上手臂,硬将自己拉扯开。
阿黎惊了一跳,大声道:“是谁?!”
红昉柳眉倒竖:“谁在多管闲事?!”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凌危云站出来,道:“两位之间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非要打架呢?”
红昉道?:“关你屁事啊?”
凌危云微微皱眉,看起来挺好挺漂亮一姑娘,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阿黎气呼呼地在旁边理自己衣服头发,抽空又瞪了红昉几眼。
倒是围观群众热情地为凌危云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凌危云恍然,看向阿黎,道:“既然原本是你不对,道个歉也就完了。”
阿黎眼珠一瞪:“我疯了啊我向她道歉!她都把我打成这样了!”
凌危云看看阿黎,确实挺惨的,又向红昉道:“她既然并非有意,你又何必不依不饶,纠缠不休。”
红昉冷笑一声,道:“你他妈谁啊说这么多废话,要为她出头啊?”
凌危云道:“我不是为了谁出头,只是这么一点小事,不必闹得这么难看,大家互相谅解,各退一步不好吗?”
红昉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神经病啊?”
阿黎也莫名其妙:“喂,突然冒出来的,你到底帮哪边啊?”
人群里传来一片嘘声,有人道:“你快下去吧,别挡着我们看热闹成不成?”
凌危云站在那里,轻微地皱眉,有些无所适从。
他发现好像连最基本的道理,在这里也是行不通的。
任凭你谁对谁错,他们好像根本不管这些,只要有人惹得他们不高兴,二话不说?,便要打一场。
放诞,任性,毫无道德礼教约束可言。
红昉盯着凌危云,突然长眉一紧,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指向凌危云:“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又一一指向周围的人:“你们谁认识他,谁跟他一起来的?”
当然没有人吭声。
倒是阿黎看不惯红昉这么颐指气使的态度,跳出来道:“你管他是谁啊,尊上说了今天谁都可以来,可不是你巡城使耍威风,见人就撵的时候。”
凌危云一顿,暗道倒霉。
怎么阿黎惹谁不好,惹上一个巡城使。
顾名思义,巡城使是巡视城防的人,魔界本身地界并不广,魔尊为了更好统治,撇开生存环境更恶劣的地方,将适宜居住的地域圈起来,划作了主城,大部份的魔族人就居住在内,平时则有专门的人负责巡城,维护治安,否则以这帮热爱闹事的魔族人的性子,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把城池打垮。至于那些太过分的,诸如红眉双魔两兄弟那样的,就轰出城,贬到偏僻地方去。
凌危云乔装打扮,本是想不引人注意,结果一来就撞上了一个巡城使。
巡城使天天在街上打转,对辨别不同的人有很高的敏感性,而凌危云无论神态气质,都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
不过巡城使即便过目不忘,也不能保证见过城里全部的人。
凌危云镇定道:“我平时很少出门,巡城使就算没见过我,也很正常。”
红昉满面狐疑,盯着凌危云,道:“你住哪个区的?”
凌危云哑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这魔界管理还挺细致,城里还设了区,更别说叫什么区了。
红昉见他一下愣住了,冷笑一声:“连这都说不出来,想必是从哪里混进来的了——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只见她身后空气一扭曲,凭空出现两个士兵,皆身穿银甲,手持盾兵,头盔下却没有脸。
凌危云脸色微微一变。
关于这个无脸士兵,凌危云却是知道的,乃是他们魔界制作出来的一种人形兵器,据说是因为魔界人口实在太少,偏偏又很会闹事,于是造了一批这样的人形士兵出来,以作震慑。
像是巡城使这种高危职业,都会配给两名这种银甲士兵,平时才敢上街执行任务。
那两名银兵听从指挥,上前一步,就要抓捕凌危云。
“等,等等!”阿黎突然急声喊道,“现在根本不是你巡城的时候,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干什么!”
红昉剜了她一眼:“尊上宴会有可疑人出没,我有职责保护尊上安全,这个人来历不明,处处可疑,我带回去审讯,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