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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元道人这番话说得进退有度,头头是道,恩威并施。对旁观的门派众人来说,殊元道人的话暗示了对方捕风捉影、年轻气盛不懂事才受了人挑拨来找麻烦,于是心中惊疑消散了几分;而对于对面那人来说,殊元道人这话却是□□裸的威胁。
    ——如今在青霄仙尊的眼皮子底下,你说话且掂量两分。若不怕死,你大可继续说下去!
    众人纷纷看向对面那人,而那人朗笑一声,道:“门主这样信誓旦旦,莫不是笃定了我拿不出证据?还是笃定了胥氏末裔徐观己被你们关在地牢内,说不了话,而其它的死人也没办法跳起来反驳你?!”
    白玉京曾经的首席徐观己,竟是胥氏末裔?!
    甚至如今的他已被白玉京捉回,正关在白玉京的地牢内!
    这两个消息再度在众人之中炸开。再联系到十年前徐观己分明为白玉京首席,但却弃白玉京而去的事,众人顿时信了几分,宴会上一片哗然!
    殊元道人沉下脸来:“你究竟是何人?既这般控诉我白玉京邬长老,为何又藏头露尾,不敢露脸?!”
    那年轻人笑了一声,摘下黑铁面具丢在地上,露出一张高鼻深目、桀骜不驯,带着显著的异域特色的面容。
    “我是何人?”年轻人扬声道,“我乃胥氏末裔,胥元霁!我敢对天道发誓,我胥元霁的身份和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绝无半分虚假,若有违背,当即魂飞魄散,身死道消,永世不可超生——而这位邬长老,他敢如同我这般发誓吗?!”
    这一刻,燕氏兄弟和宴会末席的蓝衣公子瞬间投来了目光。其中燕氏兄弟还好,虽神色有异,却还能稳下心神,但那蓝衣公子却忍不住站起,表情惊愕,近乎失态,但又被身旁眼疾手快的书生按下。
    与此同时,端坐于宴会上席的沈辞镜,也忍不住凝望着这胥元霁,缓缓皱起了眉。只不过他的理由,与另几人截然不同。
    邬长老在此刻亦是愕然失色,失声道:“这不可能!胥元霁明明已经死了,而且他身无半点灵根,怎么可能入道还有这般修——”
    在殊元道人的瞪视下,邬长老收了声。
    但对面的年轻人却笑了起来:“邬长老真是记忆过人,连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也记得这样清楚,倒是不枉你这般苦心孤诣,算计我齐国胥氏了。”
    眼看殊元道人还要开口为那邬长老打圆场,年轻人当即抬手止住,道:“其它的话也不必多说,我胥元霁在此发誓,我接下来的话若有半句虚假攀扯,便遭天道所弃!”他一顿,轻蔑一笑,“就是不知在众人面前,邬长老和门主你敢不敢让我说下去了。”
    邬慎思面色涨红,心中发颤,背脊发寒,跳起来就要喝骂这年轻人,最好骂得他再也不敢开口才好。
    但殊元道人只是冷冷看了邬慎思一眼,一股莫大的威势便压在邬慎思肩头,叫他说不出话来。
    殊元道人淡淡道:“有何不敢?我白玉京行事自有风骨,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小友若自觉自己身有冤屈,不如就当着大家的面分辩个明白。孰是孰非,孰对孰错,我白玉京定然追查到底!”
    这一刻,邬慎思面色惨白,冷汗涔涔,湿透衣裳。
    第85章 一鼓作气
    殊元道人此话一处, 无论是邬慎思也好谢非言也好,都知晓大局已定。
    因为这白玉京门主,已赫然做出了弃车保帅之事!
    此刻, 邬慎思面色惨白,心中转过无数念头, 无数不甘,甚至数次想要暴起、在这可恨可耻的白玉京弃自己而去之前先将这白玉京的脸面扒个干净!
    但最后,邬慎思只能看着面前这自称胥元霁的年轻人,心怀侥幸:万一呢?万一这年轻人只不过是在诈他、万一这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或者知道的只有区区一小部分呢?
    这样一来, 即便他邬慎思再做不了白玉京的邬长老,但至少能保下一命, 得到东山再起的机会也说不定?!
    邬慎思心怀绝望侥幸, 死死盯着谢非言。
    但谢非言却叫他失望了。
    只见谢非言唇角一翘, 似讥似嘲,将这些年埋藏在阴影之下的点点滴滴尽数掀开。
    最初的最初, 是数百年前只不过是凡人的邬慎思与胥氏一族某人的口角而已。而数百年后,邬慎思摇身一变,成了白玉京的邬长老, 胥氏一族也成为了齐国皇室, 接着,二十三年前,从风平林长老突破分神期失败、下山游历红尘开始, 一切拉开序幕。
    一桩桩,一件件, 谢非言说得清清楚楚, 有条有理。
    他从二十三年前, 风平林长老化作无名道人, 入红尘游历,见到齐国太子胥光霖后想要收其为徒开始说起,说到风长老三月后在楚国都城收下了他的关门弟子燕听霜后回山。
    他从燕听霜回山后得知了风长老真正想要收的弟子,于是向家中寄信抱怨开始,说到信频繁件往来结束后邬慎思长老的下山。
    他从邬慎思下山一月后,一群无名修士闯入齐国,屠尽齐国皇室、独留下齐国太子一人开始说起,说到心怀仇恨但复国无望、屡屡碰壁的齐国太子遇到邬慎思。
    他从齐国太子假死后化名徐观己拜邬慎思为师开始,说到邬慎思发现胥氏一族还有最后一人未死尽,便派了一人指引年幼的胥元霁脱离其兄长为他安排的道路,从一位皇子沦为一介刺客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