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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空心吓了一跳,拿着药瓶站在门口,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僧给、给您上药。”
    宋宁狐疑,撑着起来拂开空心朝外面看了看,又拿过空心的手里的药瓶,就笑着问道:“别几位公子都上过药了?”
    这药瓶材质高级,颜色明艳,明显不是庙里的。
    “给您上完了就过去。”
    空心目光微闪。
    “来!”宋宁一把将空心扯进来,砰一下关了门。
    随即耳尖就听到窗户根上有脚步声,贴上来偷听。
    还好没上屋顶。
    还没想完,屋顶上传来脚踩瓦片的咔哒声。
    宋宁用脚趾头也猜到了,窗口屋顶都是谁了。
    赵熠现在已结堕落到这个地步,连人给屁股上药,他都要偷看。
    “那麻烦您了。”宋宁冲着空心一笑,握紧了他的手,搓了搓,空心脸色大变,一瞬间苍白失了血色,“施……施主?”
    这施主摸他的手。
    他师父说见着姑娘家不要乱看。那些年纪大些来上香的妇人们也不要乱看,懂得保护自己。
    可师父没说,男人也要警惕啊。
    “来吧。”宋世安盯着空心的眼睛,牵着他往炕去。
    走了两步,空心就朝地上蹲,快哭了:“要、要不,您您自己来?”
    宋宁冷笑着拖他。
    空心哇一下哭了起来。
    宋宁拍了拍屁股,道:“何至于这么害怕,你不是主动要给我上药的吗?”
    空心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宋宁喊着:“别走啊,不是帮我抹药的吗?”
    说着嘀嘀咕咕,掀起自己的半片衣服,冲着隔壁喊:“蒲汉生,来给小爷上药。”
    “疼死我了。”
    蒲汉生在隔壁,门都没开:“滚犊子!”
    宋宁骂骂咧咧趴着又不动了。
    屋顶上瓦片又咔哒一声,随即没声了。
    她松了口气,也不知赵熠信没信。
    要真没信,她刚才真打算牺牲一下自我了。
    头和屁股相比,头重要。
    庙门口,赵熠恶心了半天,怒气冲天地上了马,阑风道:“爷,这可真是宋世安了。”
    “宋姑娘就算再不修边幅,也不至于……”
    “她到底是个女子嘛。”
    赵熠没有反对,认同阑风的话。
    “这宋世安,真是越看越讨厌!”他拍马而去。
    阑风也暗暗松了口气。宋宁不来救鲁青青一家子,甚至连她的人都找不到了。
    不知道是躲哪里去了,还是出事了。
    秋意和马三通来的很快,一推开门马三通就道:“打屁股了?我瞧瞧!”
    宋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咱们不是朋友,你来干什么?”
    “我们都认识十四年了,贫道也苦等了你十四年。这付出的情感眼见就要有回报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马三通一屁股坐在炕上不走了。
    宋宁冷笑一声:“一会儿我还要打架,你躲不躲?”
    马三通撇了撇嘴:“怎么会,我、我肯定要帮你一起打的。”
    宋宁白他一眼:“出去吧,我上药了。”
    马三通委屈巴巴地出去了。
    “大爷,奴婢给您上药。”秋意将自己带来的药拿出来,宋宁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药,“用这个,方才庙里拿来的。”
    她宁愿相信赵熠的药,也不相信秋意的药。
    秋意目光闪烁,换了药瓶,给宋宁抹了药。
    “疼吗?”秋意问道。
    宋宁嗯了一声,问道:“我听了几次宋元时这个名字,他是谁?”
    秋意顿了顿。道:“其实、其实元时公子是老爷当年捡回来的。”
    “捡他回来的时候,他才八岁,听说很聪明,教什么会什么,读什么记得什么。”
    “老爷收他做养子,给他取了名字。还让他答应,留在大爷身边三十年。”
    “三十年后天高海阔绝不拦着他。”
    秋意给宋宁取了热水,帮她泡茶:“元时公子和大爷一起去和谈的,大爷失踪后,他一直想办法在找。”
    “前几天老爷写信让他回来了。”
    宋宁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他们在取笑宋世安的状元郎……难道宋元时是代笔?”
    “奴婢不知道。”秋意垂眸道。
    八九不离十了。
    “行吧,我躺会儿。”宋宁不想聊了,秋意却将自己带来的包袱铺开,望着宋宁道,“大爷,您什么时候开始抄佛经?”
    哪壶不开提哪壶,宋宁当没听见。
    秋意正要说话,忽然门外传来喧哗声,有人喊着道:“我的钱就在你们这里丢的,不是你们你们和尚偷的还能有谁?”
    第119章 丢失财物
    宋宁出来看热闹。
    魏庆几个人都在,连着蒲汉生都开门出来站在她边上一起朝院子里看。
    院中,站着庙里所有的大小和尚们,此刻每人面上都是愤愤不平,揣着怒意。
    吵着的,是一位身材微胖,穿着鸦青色长褂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指着和尚们骂道:“这些金银玉器,都是客人和我定制,我来送货的。”
    “价值上万两。”
    “现在在你们庙里丢掉了,我不找你们找谁?”
    “更何况,昨天我住进来的时候,你们来给我送水的小和尚,亲眼看到了我包袱里的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你偷了的。”
    胖胖的男人说着说着,就无力地嚎了起来:“这都是我的命根子,想要是丢了,我就直接割脖子算了。”
    “施主莫急,既然东西丢了,又是如此贵重之物,我们肯定会帮您一起找的。”明觉主持道,“老衲已经让弟子去报官了,稍后官衙的人就会来,事情一定会查的明明白白。”
    马三通不知何时走到宋宁边上,低声道:“就没一会儿的时间,他在院子里听大和尚讲课,听完回房里,就丢了。”
    宋宁记得这个人,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和另外三位香客一起,坐在最后面听课。
    而且,她进这条连座的院子时,一路过来,除了他们七个人的门是开着的,其他所有的门都是关上的。
    “施主您贵姓?”明觉问丢东西的男人,
    丢东西的中年男人回道:“我叫张润田。”
    “张施主您莫急,待官衙人来了,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张润田指着空心小和尚:“这院子里没有人知道我带了钱,除了他。”
    “昨天晚上,他进来给我送茶,看见我在点算物件。”
    “一直到中午,我都没离开过房间,就下午他喊我去听了三刻钟的课,回来我的东西就没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空心的身上。
    “我没有。”空心吓了一跳,给明觉跪下来,“师父,徒儿没有拿张施主的东西。”
    张润田问他:“那你昨天看到我的东西没有?”
    空心点头:“我送水进来,确实看到您在点算物件。”
    “但、但我没有碰过您的东西,我对佛祖发誓。”
    空心年纪不大,这么一吓,顿时眼里汪汪。
    “你、确实没有?”明觉问空心。
    空心双手合十,回道:“回师父,徒儿没有。”
    明觉颔首让他起来,又对张润田道:“张施主,还是等官衙的人来吧。”
    忽然,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年纪在三十左右、佩戴着长剑的男子道:“下午我们都在听课,小和尚们也差不多都在。”
    “也就这几个人来的时候,明觉方丈和空心小师傅才离开去接引的。”
    “大家都没有偷东西的时间啊。”
    说话的这位也是四位香客之一。
    剩下的两位香客,一位是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虽有了年纪,但看人时目光清明,显得很精神。另外一位则是位身材瘦高的老者,穿着单件的黑色长袍。他的腿是瘸的,右手拄着一根竹竿,听大家说话时间久了站不住,就半靠在墙上。
    “没错。”老妇人余光也瞥了一下宋宁他们七个人,“就这七个孩子吵吵嚷嚷进来的时候东西丢的。”
    她这话一出,本来看热闹的魏庆和方瑞杰五个人,顿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