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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节

      乔四一对二,另外两位隆兴达的镖师也赶了过来。
    老童看着脸色苍白。
    居然打起来了。
    他既紧张又害怕,按道理他应该帮助宋宁,可……可是隆兴达背后是程之,他既不敢和隆兴达杠上也不敢得罪程之。
    但……但宋大人……
    “大伯爷,您、您快帮大人啊。”童睿推着老童,“大人是好人,不能让大人被欺负了。”
    老童脑子一懵,一咬牙道:“好!”
    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他像条狗一样在衙门赖了一辈子了,大不了不干了。
    他拔刀上去,和乔四一起,二对四。
    一时间,刀光剑影。
    宋宁惊讶地发现,老童虽年纪不小,但身手很不错,对上两个镖师居然能应付。
    她没急着上,那边沈闻余一刀背拍在周江的后背,就听到闷响一声,他来不及还手,膝窝被沈闻余踹了,噗通跪下。
    沈闻余的刀架在了周江的颈上。
    “都住手。”沈闻余冷冷地道。
    四个镖师吓的停下来,六个人都收了剑。
    乌宪逮着机会,上前偷袭,踹了一个镖师的屁股,那镖师被踹趴在地上,想发脾气,但又忌惮。
    “跟本官横,本官不和你说话,你莫不是觉得本官忌惮你?”宋宁拍着周江的脸,“自古以来,案件都是走衙门,便是以前济南府和别地儿不同,那从今天开始,也恢复正常了。”
    “案子,本官点头了,您才能查办,请你记住这个规矩。”
    周江抬头瞪着她:“这是济南府,这里的规矩由不得你。”
    “本官来了,理刑馆的规矩就由本官定!”宋宁道。
    “你不过占着父亲的官职,你算个东西,一个冒名顶替丢人现眼的状元郎而已。”周江道。
    “又怎么样?我不但冒名顶替,我不但有个当次辅的父亲,我还是圣上钦点的推官,这就是本官的资本,本官能横,你不能!”
    宋宁拍着他的脸。
    周江气得直抖:“还是第一次见到草包,将仗势欺人,说的如此冠名堂皇。”
    “那你是见识少,你要再和本官废话,本官就再让你多见识点。”
    周江露出一副要和宋宁同归于尽的表情。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点门面遮掩都不要的人。
    “这么热闹,我当是谁,原来是宋大人来了。”程之从门口跨进来,看见周江跪在地上,面色微变,他看向宋宁,道,“宋大人,查案就查案,又何必动手动脚?”
    “莫不是宋大人来以后,什么都查不出,意图抢夺隆兴达的成果不得,而恼羞成怒?”
    宋宁嗤笑一声:“原来是程之啊,你的骨折的鼻梁又挺起来了?”
    程之背后的手攥拳又放开,他道:“大人,既是案件,你靠拳头打人,即便赢了也不是你该得意之处。”
    “这既是案件,那大人就凭本事说话吧。”
    宋宁瞥他一眼,看向沈闻余:“将这个对本官不敬的贼人捆树上,稍后一并带回衙门。”
    “你!”程之大怒,觉得宋宁在打他的脸。
    沈闻余和乔四将周江反捆了手绑在了树上。
    后院中鸦雀无声。
    第203章 两处对比
    薛因等书院的先生,都立在院门口。
    每个人都很惊讶,宋宁的强势和直接。
    隆兴达在济南府很多年了,在他们所有人的认知里,尤其是年纪小的孩子的眼里,隆兴达才是为老百姓办事断案的地方。
    至于府衙的理刑馆,孩子不知道。
    毕竟理刑馆不办案已很多年。
    今天突然来书院给童睿强势撑场面的宋大人,又突然强势回来查案的宋大人,让他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先生,宋大人也能查案吗?”有孩子问薛因。
    薛因看着直挺挺立着,不敢妄动的程之,回孩子的话:“能吧。”
    “他会吗?”有孩子咕哝。
    薛因不知道,摇了摇头:“这案子简单,他应该会。”
    “已有结论的案件了,不难查。”另一个先生道。
    在宋宁到之前,林从彪验尸结束,周江也已经排查完现场和书院所有人,几乎要定案了。
    “那她干什么?”有孩子道,“居然还欺负别人。”
    童睿听到了,辩驳道:“大人没有欺负别人,你们不要乱说。”
    大家都瞪着童睿,连薛因都不喜地扫了一眼童睿。
    那边,怒容满面的周江喊道:“我们就等着看,这样一个简单的案件,你要怎么出风头!”
    程之深以为然,站在一边冷眼看笑话。
    宋宁望着周江:“周围环境查看时,可有发现?”
    周江道:“没有!”
    确实没有。
    “若是有而你却对本官隐瞒,责任你负!”宋宁不再管他们,对沈闻余道:“你上去查看,看看有没有东西。”
    沈闻余颔首。
    “薛因,令今日来书院的所有学生,坐在教室不要走动。”
    薛因回道:“可、可已到了散学的时间,方才让他们都回去了。”
    宋宁冷冷看向薛因,道:“给你半个时辰,将这些人都找回来,一个不许少。”
    “可是,刚才已经查问过了。”薛因道,“这已是午饭时间。”
    宋宁看着对方,不说话。
    薛因忍着不悦,低声道:“学生这就让人将他们找回来。”
    宋宁拂开衣袍,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戴上手套。
    程之问隆兴达带来的小仵作:“把验尸格目给我。”
    仵作将验尸格目递过去。
    上面非常清晰地定论是坠落死。
    至于是人为还是意外,在这上面看不到。
    乌宪执笔,给宋宁记录。
    宋宁翻开死者的眼帘,报道:“死者男性,年纪约在十三到十六岁,身高五尺三寸,偏瘦。死亡时间在卯时左右。”
    乌宪应是。
    “记,尸体面部划痕深浅共有七条,手腕有旧伤。”
    “衣服有泥泞、鞋袜齐全,手指指缝干净。”
    她脱掉死者的外衣,略翻过来:“后背有深色尸斑,前胸有浅淡尸斑。”
    她眯了眯眼睛,摁了摁尸体的头骨,肩头等各处,起身道:“将尸体带回衙门,我要进一步查验。”她看向老童,“去通知麻六几人,拖车来。”
    “是!”老童觉得他已经豁出去了,就无视了程之刀一样的视线,回去喊人。
    宋宁决定这个案子以后,就招人。
    她示意乌宪:“保管好。”
    乌宪应是。
    “宋大人,这就查完了吗?”周江问道。
    宋宁扫了他一眼,抬头看向沈闻余,问道:“怎么样?”
    沈闻余站在那条名叫琵琶行的小径上,回道:“这里的积雪冻成了冰块,有滑过的痕迹,可能是死者摔下去所留下的。”
    “没有见到死者的书包或者随身之物?”
    死者的帽子在边上,但没有看到其他东西。
    宋宁看向书院的老方:“你发现时,有没有随身之物?”
    老方摇头。
    宋宁颔首,对沈闻余道:“我上来。”
    她准备上去,又对宋元时道:“你留在这里,不可让任何人动尸体。”
    尸体现在的尸斑她看过了,但不可再胡乱移动,会影响最后的判断。
    “你去吧。”宋元时颔首。
    宋宁招手喊童睿:“陪我一起去上琵琶行。”
    童睿跟在她后面,给他指路。
    她一走,程之走到被捆在竹子上的周江面前,低声问道:“你们可得出结论了?”
    “嗯,是意外坠落而死。”
    程之看向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