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水军头子一把握住手下的胳膊：“扶我起来！我要去和牛牛不爱笑同归于尽！”
    手下：……
    完了，又疯了一个。
    胡言乱语释放了一下自己内心恐慌后的水军头子恢复了理智。
    他不可能和牛牛不爱笑同归于尽，但是他可以索赔！
    水军头子索力摩拳擦掌, 他指挥手下：“去, 把我们的损失做成报表拿给我。”他阴恻恻的接着说：“给我往死里做。”
    手下立马领会了自家老板话语中的中心思想：宰她, 宰她，再宰她。
    悲愤交加中的索力和他的手下执行力都提高了好几倍, 报表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完了，上边的数字让人触目惊心，比牛牛不爱笑提出的佣金价格还要高上两倍。
    索力看了一眼：“去，把这个发给牛牛不爱笑。”
    手下有点忐忑：“可是, 她会出这个钱吗？”
    索力冷哼：“她不出也得出，难倒我是做慈善的吗？告诉她，不出这个钱，就等着她和我们的交易记录漫天飞吧。”
    手下眼前一亮，果然狠还是自家领导狠。
    *
    牛牛不爱笑看着星网开始一片混乱的动态，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果然她一直合作的营销公司还是比较靠谱的。
    心情舒缓下来的她打电话给自己的合伙人：“这家营销公司真是挺能干的，也多亏了你帮我找的营销公司。”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牛牛不爱笑奇怪：“怎么了？现在这不是情势大好吗？只要局面混乱了，我就可以摘出来了。”
    合伙人简直要被这个没有脑子的人气死了。
    营销公司一直是和他直接联系, 牛牛不爱笑并不直接和营销公司接触。
    所以当他收到从水军头子那儿发来的巨额账单的时候，脑子瞬间“嗡”的一声僵住了。
    六百万星币的索赔！
    那个水军头子索力可以直接去投奔星盗了，说不定还能混个高层当当。
    毕竟星盗要价也没索力这么狠。
    合伙人：“营销公司反水了。”
    牛牛不爱笑还以为合伙人在和她开玩笑：“哈哈哈哈哈, 别逗了，我给了他们那么多钱，他们说反水就反水？业界名声不要了？”
    合伙人怜悯的沉默了片刻。
    他不止投资了牛牛不爱笑这一个主播，他还和很多其他的主播有投资关系, 但是牛牛不爱笑是他认识的人里最能飘的一个，没有之一。
    也就他们现在打的不是视频电话，不然牛牛不爱笑一定会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你死定了”这四个大字。
    合伙人最后还是说出了事情经过。
    这回换牛牛不爱笑沉默了。
    六百万，是她这几年干主播攒下来的所有积蓄了。
    要是真的给了索力，那她这几年就白干了。
    可要是不给，她未来也就没什么职业生涯了。
    牛牛不爱笑之前从来没想过被她整垮的公司会有什么下场，那些高昂的技术投资、员工聘请、市场营销和产品升级的钱都打水漂后，开公司的人会有多心痛。
    毕竟当时她是那个轻飘飘张张嘴就能日进斗金的人。
    而掠夺者永远不会与被掠夺者共鸣。
    除非，她沦为被掠夺者。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牛牛不爱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恍惚间在想，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明明她最开始只是想接个广告，只是想挣笔快钱。
    这只是每个主播都会做的事情。她没错！
    对！她没错！
    牛牛不爱笑歇斯底里起来。
    她现在确定自己没做错什么，错的都是永日这个主播和他的粉丝们！！
    她下意识给自己洗脑：我没做错。
    而一个谎言最成功境界就是骗住了自己。
    她脑海中重复数百次这个想法之后，牛牛不爱笑突然“咯咯”的笑出了声。
    她的合伙人被她这诡异的笑声吓的后背冒冷汗。
    “你想干嘛？”他低声斥责到。
    “你老老实实把钱交了，还能重新做人。”
    牛牛不爱笑还在笑，笑声从小变大，透露着一种癫狂的气息。
    她笑够了终于停下来：“呵，你以为我傻？我交了这个钱，那之后还不是任你摆布？”
    合伙人觉得没什么不对的，这就像是一场赌博游戏，输的人自然要赔上身家性命。
    “不然呢？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合伙人语气冷了下来，不想和这个疯婆子再做过多的计较。
    牛牛不爱笑冷笑：“有啊，当然有，只要我在星网上被网络暴力然后自杀了，之后我就会洗白。”
    ！！！
    合伙人：“疯了疯了，你是真的疯了。”
    牛牛不爱笑：“我告诉你，别想从我手里拿到这六百万，我就算是真死了，我也要带着这六百万走。”
    合伙人苦口婆心地继续劝着：“索力不会放过你的。”
    “正好，我也可以顺利成章的被他逼死。”牛牛不爱笑：“我除了绝地反击没有别的办法。”
    她冷静地可怕：“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参与这场豪赌，要不你就站到我的对立面去。”
    合伙人出道投资这么多年，还没遇到像牛牛不爱笑这么邪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