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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当初都答应了他,要嫁给他,当他的道侣的。
现在却变成了一副故作正经的大人样,真是令他异常苦恼。
但方鹤亭此时此刻却没有做出任何郝回风预料之中的事,那清瘦的身躯只是在他怀中僵硬着,长睫微颤,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彻底蒙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鹤亭终于回过神来,而这时郝回风的手已经探入到了他的衣襟内,里面都是微凉细腻的肌肤。
方鹤亭脸色骤变,再也没忍住,一掌劈在郝回风肩膀上,直接把郝回风劈得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他,没有再看一眼,而是转身就夺门而出。
方鹤亭这一掌是真的使了力气,郝回风被他一掌劈到在床上,疼得眼前发黑了半晌,才慢慢缓回来。
不过缓回来之后,郝回风咬着牙,忍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头,发现没什么严重的内伤之后,不由得又默默笑了。
看来这次的大胆,也不算一无所获啊。
小鹤亭果然还是没变,只是有点口是心非了些。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小鹤亭还是喜欢他的,那一切都好说。
·
方鹤亭从自己房间出来之后,径直去了甲板上。
此刻禁海咸腥的海风带着潮湿的气息吹到他面上,让他起伏澎湃的心绪反而略略平静了一点。
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额头,方鹤亭才发觉自己的面颊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是滚烫的,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郝回风啊郝回风,难道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魔星么?
就连失忆都能把他折腾得不上不下,无法自处。
不过在甲板上站了片刻,逐渐清醒过来的方鹤亭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认识了阿伶之后的郝回风确实变化太大了。
大得都不像他本人。
先前方鹤亭可以认为是爱情改变了郝回风。
可现在失忆的郝回风身上的种种蛛丝马迹却在告诉方鹤亭,事情不是那个样子。
沉吟了片刻,方鹤亭转过身,悄悄去了澹台无离的房间。
走到澹台无离房门前,方鹤亭正想敲门,却忽然发现房门上被下了一层高级禁制——下禁制的人修为应该跟他差不多。
方鹤亭心头微微一凛,不由得沉声道:“无离,你在里面吗?”
过了片刻之后,屋内传来澹台无离有些异样的嗓音:“方院长,你怎么来了?”
方鹤亭目光动了动,低声道:“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屋内静了一会:“门没锁,院长你直接进来吧。”
方鹤亭便径直推门进去。
而进屋之后,方鹤亭便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虽然很淡,不过依然存在。
但看着面前澹台无离神情如常的模样,方鹤亭也没有问澹台无离私事的意思,径直就道:“先前你给你师父驱毒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别的问题?”
澹台无离听到方鹤亭这么问,立刻就明白方鹤亭应该是感受到了什么。
想了想,澹台无离也没有隐瞒,便将蛊虫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鹤亭。
方鹤亭听完澹台无离的话,先是难以置信,接着是愤怒,最终化为了极为无奈的苦笑。
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他煎熬了这么多年,自卑过,也怨恨过,放弃过。
可最终,却要由旁人来告诉他,这不是郝回风的错,一切都是旁人做的好事。
所以他跟郝回风,到底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才要经历这些破事?
但这些话,方鹤亭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他这时薄唇抿成一线,沉默了许久,只问出了一句话。
“那蛊虫确实不会再对你师父有伤害了吧?”
澹台无离看着方鹤亭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想法,便笃定地点点头:“蛊虫确实取出来了,但师父被蛊虫寄生多年,身体虚弱,也恐怕是因为这样才引起的失忆。但应该可以慢慢调整——”
“你有办法,让他不想起来么?”方鹤亭静静打断了澹台无离的话。
澹台无离怔住了。
方鹤亭这时又道:“如果有,我希望他不要想起来。”
澹台无离看着方鹤亭深黑色的瞳孔,那里面没有一丝光,平静沉稳地让人有些心悸。
但澹台无离却明白方鹤亭的意思。
思忖了许久,澹台无离道:“我尽力试试吧。”
方鹤亭:“好,不着急。”
澹台无离迟疑了片刻,又缓声道:“方院长你也别太难受,现在那些事都过去了,师父也变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方鹤亭听了澹台无离的话,眸色终于柔软了一点,露出了很淡的一丝笑意。
“你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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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亭离开的时候,澹台无离看着他修长挺直的背影,心头微微有些酸涩——他虽然猜不到方鹤亭当初跟郝回风经历了多少,但也挺心疼方鹤亭这么多年的隐忍。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气息默默凑到了澹台无离耳畔。
“别光顾着心疼旁人,也心疼心疼我啊。”楚蔚有些醋味地道。
澹台无离无奈一笑,伸手一挥,桌子上便重新出现了一张妖域的布防图:“说正事吧,心疼你的时间多了去了,但现在可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