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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聊了会,他才知道赵景诚这人有多恶心,十分后悔刚才没找了个不致命的地方把啤酒瓶插下去。
“哈哈哈,赵哥就是紧张过头了,就嫂子刚刚那两下,那群杂种都不够给他送菜的。”
“没错,诶,嫂子,照我说,赵景诚这孙子你就该给他开个瓢,死了赵哥给你抛尸沉江喂鱼,绝对查不到你身上。”
好学生盛君迁对此敬谢不敏,但他有点疑惑。
按理来说赵景诚从小跟着赵端,应该和这些人的关系不错,但一句一个“孙子”“杂种”的,听起来好像积怨已久。
他开口问,这群兄弟们也就没瞒她。
赵景诚他亲爸也是混黑的,一次火拼中死了,这群兄弟就都把赵景诚当自己儿子,特别是赵端。
当时他们没什么本事,省吃俭用供赵景诚上最好的初中、高中,赵景诚也算争气,考了个不错的大学,进入的圈层不一样了,在面对这些大老粗,他只觉得丢脸。
所有人都看出了赵景诚眼里的鄙夷,也只有赵端这个傻子不知道,他从小就对大学充满了向往,弟弟考上大学之后他比谁都高兴。
有次办事路过赵景诚的城市,他特意买了件新西装,手里拎着两大包从饭店打包的硬菜,想着赵景诚学业繁忙,怕是没时间陪他出去吃,就在食堂凑合一下他也挺高兴的。
赵端事先打了电话,赵景诚刚接通听说他来了语气就变了,以要考试努力复习为由,让赵端回去。
那时,赵端只是有些失落。
后来想着来都来了,那就自己逛逛,却没想到刚走了没几分钟就和赵景诚打了个照面。
他当时差点没认出来,不论是穿着还是气质,赵景诚看起来和他这种土老帽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端没敢认,赵景诚也偏过头不说话。
两人只相距短短一米。
赵端听到他的那些朋友们说:“现在送外卖的还有制服啊?”
另一个说:“乡下来的吧,土不拉几的,不过这脸长得是真好看。”
赵景诚不仅不解释,为了撇清和赵端的关系,还和他们一起开玩笑。
一向冲动的赵端没闹事,只觉得大热天穿西服的自己就是个大傻逼。
和赵景诚一伙的公子哥里有个人也是gay,看赵端长得不错,想逗他玩,拿了一张卡轻佻的塞到赵端领口里,还伸手想摸他屁股。
赵端和赵景诚对视。
赵景晨眼神都是哀求,让他忍下来。
盛君迁问:“他忍了?”
“没,赵哥当时就把手里拎的汤汤水水全扣那些人头上了,进局子里拘留了一天,之后再没去过大学一趟。”
说完,兄弟还感叹:“我们是真没想到他会找一个大学生,不对,好像比赵景诚更厉害些,是什么研究生,长的还这么极品。”
“就是,赵哥这种就应该找个乖点,软点,离了他活不了的,文化人一个个都心气高,有钱怎么样,人家打心眼里看不上你。”
并不是所有人都没脑子,有几个看了盛君迁一眼,急忙找补:
“文化人又不全是赵景诚那种白眼狼,老赵小时候不就被一对夫妻给救了吗?两人也都是高材生,还说要收养他来着。后来,老赵听了算命瞎子的屁话,说自己和那对夫妻家里的小孩命克,这他妈傻逼话他也信了,不打一声招呼就跑了。”
盛君迁想到当时赵端傻乎乎的样子就觉得莫名心酸。
该信的不信,不该信得倒是信得挺快。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索性也就不急,又套了几句话才和这群人告别:“今天多谢你们了,晚上我和赵哥请你们吃饭吧?”
兄弟们想点头,但想起赵端的嘱咐又纷纷拒绝。
盛君迁笑笑:“我去和他说,赵哥定下来了,总要让兄弟们都知道。”说完,他和所有人都加了微信,还顺便建了个“兄弟一家亲”的群。
这些兄弟们刚走,赵端电话就打过来了。
盛君迁嘴角含笑,突然就好想这个傻子,接通电话,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情谊,声音沙哑,磁性的嗓音故意勾人:“我想你了。”
赵端从兄弟那里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原本准备了一筐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嗓子里,他愣了愣才回了个“嗯”。
之后怕盛君迁觉得自己冷淡,又急忙回他:“我也想你,好想你。”听起来比平常还要单纯羞涩。
两人静默了一会。
盛君迁轻笑一声,带了些缠绵的思念:“想见你。”
赵端简直要高兴的升天了,从床上三下五除二爬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你。”
“别。”盛君迁说:“我今天上午还有课,你能不能做好饭给我送过来呀。”
赵端立刻点头。
盛君迁又说:“食堂的饭不好吃,你做的好吃。”
赵端尾巴都翘上天了:“那是!我可是和师傅专门学过的,那可是实在的手艺,我虽然做实验一窍不通,但做饭上你可得叫我声哥。”
“哥。”盛君迁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反正已经迟到了,索性站在树下逗他,“今天来的时候穿我的衣服好不好,我想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从第一句哥开始赵端就控制不住要起飞了。
第二句说完赵端已经冲破天花板和太阳肩并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