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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景行瞪了老大夫一眼,原本自己就没什么信任值,这话一说出口,暗九保不齐还要猜测这大夫是他找来一起耍他的。
老大夫听过不少同行知晓辛秘后被秘密处置的事情,被闻景行莫名一瞪,腿软的差点跪下,连棺材板什么颜色都想好了。
闻景行凑到暗九耳边委屈说:“我没有,我不认识他,我没骗你。”
暗九低伏脑袋,只觉得耳朵又痒又麻,生怕张口发出声音,惹人笑话,便小口嚼着糕点不说话。
“那之后夫人的身体麻烦先生了。”闻景行也不知暗九信没信,低咳一声,特意叮嘱,“今晚之事希望先生不要和外人多言。”
老大夫松了口气,深谙多做少说,从海棠手中拿走一小袋子金叶子,抖着腿恭敬的退下了。
送走大夫后,闻景行让海棠重新送过来一套冰蚕丝里衣,顺便热了一碗粥,送过来些甜蜜饯。
他不喜欢吃这些,但暗九好像挺喜欢的。
海棠把东西送过来时有些不情愿,“这冰蚕丝是陛下赏赐给侯府,就这么一缎被夫人做成衣服送给公子,平日里您都舍不得穿,就这么给他个下人……”
“是夫人。”
闻景行脸色不好看,但也没和一个十五岁的小孩置气,海棠一直跟在原主身边,性子虽然有些骄纵但忠诚能干,是个嘴硬心软的姑娘。
“哦。”海棠见他沉下脸来,没敢多说话,但心里对暗九还是有些不满,他那副样子与平日里见到的高门贵妇一点也不一样,根本配不上公子。
暗九喝过药,用了些粥后。
闻景行果然把那件听起来就很贵重的衣服递到了他面前,海棠的声音并没有降低,分明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之前穿主人的衣服是为了遮丑,以防异处碍了人的眼,他作为一个下人,根本不值得因为身体难受就污了主人的心爱之物。
他知道闻景行并不喜欢他说不敢,但暗九从小便是独来独往,从未和人有过过多交流,实在嘴拙,也不知如何拒绝,藏在被子里不安又无措的看着他,呐呐的说:“属下不敢……”
“……暗九,你是想穿这衣服,还是想让我抚慰你?”
闻景行自动忽略他的话,打了个哈欠,偏头看他,眼睛都熬出了红血丝,“快点选,我要睡觉了。”
抚慰。
如何抚慰……教习嬷嬷只教了他如何满足主人的欲望,在教导中,他连床都不被允许上,不论什么姿势也不能以异处面对主人,在受雨露时……
正思索着,暗九就听到耳边平缓的呼吸声,他偏过头,主人已经在他身边睡着了。
他手里捏着衣服,呆愣的看他片刻,有些庆幸刚才的选择从二选一变成了一。
他掀起一个被角,将前面挡住,飞快的换了衣服。
冰蚕丝做的里衣就是和普通的粗布不同,冰凉的触感不仅让他的身体舒服了不少,就连体内的灼热感都平息下去了不少。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暗九脑子乱成一团,即便身体里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还是丝毫睡意没有,睁眼到了天明。
第二日。
闻景行这病秧子没什么意外的发热了,反倒是暗九被捂了一晚上,又喝了药,一大早身体就又恢复了当初的健壮如牛。
他刚要换上暗卫的衣服往房梁上蹿,就被闻景行整个抱在了怀里,他烧的有些迷糊,只记得自己穿越了,还平白发了个老婆。
闭着眼,轻声的嘟囔道:“暗九……陪我再睡会儿。”
暗九第一次与人如此亲近,不敢动了,僵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过了一会儿,闻景行身上的热度已经不容忽视,暗九挣开他想从下爬出去:“主人,你病了,属下去找大夫来。”
闻景行依旧迷糊,想到面前是自己的老婆,像只大型犬一样抱着人蹭了蹭:“不叫主人,叫闻哥。”
“属下不敢!”
作为下人和主子称兄道弟是大不敬,按规矩要被赶出侯府的。
暗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主人的忌讳,怯怯的低头看闻景行。
闻景行皱着眉,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把怀里人勒的更紧,掀起眼皮,露出一双被烧红的眼:“不敢?暗九你是不是还不信我?”
暗九低低说:“属下信。”
闻景行逼问:“是真信还是不敢不信?”
被戳中心事的暗九,呐呐的撒谎:“真信。”
得到满意的答案,闻景行把暗九按在胸口,一只胳膊搂住他细的不像话的腰身,下巴枕在他的头发上,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暗九,我昨日说的话永远做数,你这几日可以多考虑一下。”
昨日说了什么……
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反正我也不喜欢女人,你若愿意,那就同我试试。
他怎么敢……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只透过一层薄薄的衣衫,闻景行滚烫的手臂紧紧的勒着他的腰。
暗九听着男人的心跳声,昨日男人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脸通红无比,被接触的皮肤如久旱逢甘露,要不是还有些羞耻心,**声都能从唇间溢出。
他蜷起身子,拿手挡住前方,生怕因为自己控制不住污了身上的衣服。
低头垂眸,暗暗想:太可怕了,主人的拥抱竟然比那木盒里所有的东西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