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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楚完全不会看人脸色,继续道:“别你你你我我我的了,你是休息够了没有,够了我们就出发吧,说起来这地方离碧春的村子不远,我们都到这了,不如去看看她吧?”
“哼,随便你!”
“那就走吧。”
话毕二人起身结账,随后并肩离开了酒楼,举步踏入烈阳之下。
在他们身后,说书先生仍旧慷慨激昂地继续道:“墨无书墨公子智冠绝伦,是天玄老人钦定的接班人,天玄老人死后……”
而在另一边。
早已习惯成为众人焦点的李星河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落荒而逃的冲动。
李星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像现在这样,被一个小姑娘护在身后。
实在令人难以预料。
时六月,几近正午,明媚日光,灼人眼球。
漫天的海棠花瓣,随风洋洋洒洒。
怎奈,并无人欣赏。
一群人,一群很普通的人,或拿着锄头或握着铲子,零星地围在烈日下的古道旁,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情况下。
这群人中,有老有小,各个皆面含恐惧,却又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而被这群人围在中间的,正是本故事的主角,昨夜偶经此地的李星河。
李星河的身前则护卫般地站着一个样貌普通却泼辣劲十足的少女。
只见那少女满面怒火地看着面前村民:“你们这些人除了搬弄是非,就是冤枉好人,怎么,害死一个还不够?现在还打算无凭无据的再害死这个是不是?”
听闻此言,有个村民立马不乐意了,明明是自己村子里的人被外人杀害,这个碧春就算再怎么讨厌自己的村落,也不该在这种时候胳膊肘往外拐,只见那村民一脸悲愤又难以置信道:“碧春!你这是什么态度?”
名唤碧春的少女瞥了那人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平时用什么态度对我,那我现在就是用的什么态度对你。”
“你!简直不可理喻!”
碧春:“难道我说错了?”
“好了!”就在那人上前打算与碧春好好理论一番时,人群中一位年长者跺了跺手中的拐杖大声道。
见是老者,那村民立即闭嘴退回,碧春虽面有不甘,却也不再出声。
只见那位老者上前,直视李星河道:“这位先生既然自称云游而来,想必是个学问人,老朽不知你与潘嫂有何恩怨,非要置她于死地,但你应该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说罢,村长眼神示意身后的村民上前拿下李星河。
碧春见状往后退了退,堵在李星河身前大声道:“村长,无凭无据你不能这么做,你以前明明不是这种不问缘由的人。”
村长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仿佛叹息一般道:“碧春,人命关天,大潘如今不在家,他的媳妇却突然被人杀害,我们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村长,跟他们客气什么,我看杀人凶手就是他,我们村子平静了这么多年,他一来就出了人命,还死的那么惨,头都没了,不是他还能有谁。”接话的正是刚才与碧春争论的男子。
“头没了就是他做的?简直笑话,无凭无据,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人才说完,碧春立马接上,“除了嚼舌根和冤枉人你还会做什么?”
那人指着碧春:“那你又凭什么说他不是凶手?”
碧春:“他从昨天入村到现在一直跟我待在一起,我怎么不能证明?”
“睡觉的时候也待在一起?”
“你!”听到这种话,碧春立即涨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她不再理会那人,转头一脸真诚的对村长道,“村长,我真的能证明他的清白,他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一直都跟我待在一起,我没有撒谎,村长请您相信我。”
碧春一字一句说的很用力,很清晰。
烈日之下,李星河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被太阳晒的脸颊泛红,且貌不惊人的女子有着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魅力,仿佛就连飞舞在她身侧的灰尘都带着金色的光晕。
“村长,我们村已经因为不问原由嚼舌根害死过一个人了,现在不能再让另一个人也平白无故的蒙冤而死。”说到这,碧春垂下眼,掩去眸中神伤,却更显其周身萧瑟,“村长,您想想晚清吧。”
听到这个名字,本脸色还算镇定的村长,颓然间也变得满面悲伤,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握着拐杖的手上,青筋暴起。
见人如此,碧春有些不忍,可她还是继续道:“村长,请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一定会找出凶手,证明他的清白。”
村长沉默良久,说道:“现在老朽可以不处决他,但这个人必须关起来,我收到消息,今晚大潘就会和阿金一起回村,到时候大潘要如何做,那就不是老朽能干涉的了,毕竟出事的是他家的人。”
知道这是村长所能尽的最大努力,碧春也不再强求,这段时间在找个机会把人放走就好,她已无法忍受任何人在她面前因蒙冤而死了。
见碧春不再说话,村长又一次示意村民将李星河绑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观察众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李星河突然开口道:“老丈,不知是否能让我见一见死者的尸体?”
李星河本就长的清俊端庄,温文尔雅,这一开口,柔和的嗓音带着从容优雅的声调传入耳膜,更是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