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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光佯做瞄了两眼,拍拍身后人的手,憋笑回道:“想必是风吹的。”
    玄庸惊恐地四处看:“也许……吧,你,去把窗户关上。”
    没忘使唤他,看样子还不是很怕。
    陵光不情不愿地起身,俯眼看到玄庸那被吹落在地的外衣,冷笑了声,眼一瞥。
    飒然间,衣衫从地上浮起,在二人面前左右飘忽。
    玄庸的眼都直了,顿时寒毛四起。
    更让他恐惧的是,这个邪祟他看不见。
    陵光也做出惊恐状,决计不听话的去关窗,只回身也抓着玄庸的手臂,喊道:“怎么回事,不会真有鬼吧,我可没做过亏心事,可千万别害我啊……”
    他这么一喊,却忽然叫玄庸生出了些护人的勇气来,这人抽出胳膊轻轻拍着陵光的肩,眼神随那飘着的外衣左右看,柔声哄他,也哄自己:
    “别怕别怕,就算有鬼,也是没本事的,只会弄些衣物,都不敢现身,肯定伤不了人的,放心,放心啊……”
    他的手微微抖着,声音也瑟瑟不稳。
    陵光在他臂弯之下脸色一变:说谁没本事呢,只是不想吓死你!
    不过,怎么又和设想的不太一样?
    玄庸没有被吓得失态,这会儿倒还胆大了,竟反过来说要保护他!
    他陡然觉得没趣,打算收回衣上的术法。
    手指还没抬,忽而间,伴随一声哀鸣,见一黑影从窗上闪过,那飘忽的衣衫瞬间被黑影携去,自窗棂而出。
    他的瞳孔一缩,真有邪物?
    作者有话要说:  妖王:“我堂堂万妖之王为什么怕鬼,我不要面子啊,对了,我小弟们呢?”
    神君:“早一千年前就收拾服帖了。”
    妖王:“你比鬼可怕!”
    神君:“嗯?”
    妖王:“不不不,你比鬼可爱!”
    神君:“……”
    “你一定要拿鬼作参照物吗?”
    ☆、来,认识一下陵小光
    陵光跳下床疾步行至窗边,原要直接从这儿飞出,而正巧玄庸至身边,以手臂挡在了他面前。
    他动作悄无声息地收住,想起来自己差点又露馅。
    但见玄庸郑重道:“这宅子不干净,我不能不管,得去瞧瞧,你……跟紧我。”
    他点了下头,若当真有邪祟逗留人间,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再朝窗外望去,却身子一斜,已被玄庸拉至门边。
    都忘了,这家伙不会飞,得走门。
    两人冲出门,那黑影携着衣衫,夜幕中看不见其身形,只能望见白衣翻动,夹杂着呜咽之声,似孤魂野鬼游荡,在这偌大宅子里尤其凄凉。
    二人一路追寻,穿出内宅,向左绕过回廊,随那黑影跳过花圃,再一转弯,入目一个院门。
    黑影跳进院墙,白衣从墙上飘落。
    玄庸伸手接住衣衫,望着这道院子,却迟迟未动。
    这是陆宅的后侧偏院,以前用来做祠堂的。
    陵光也没动,他抬眼看了下院门上的牌匾,叫“善缘斋”。
    又看玄庸气息不稳,不是跑的,倒像是勾起了什么惊惧的往事。
    而他也没有冒然进去,是因为……他感受到这院子以前被人布过阵法。
    如今阵法已经破了,可大抵当时那阵太厉害,以至于现在仍然有些残留的邪气。
    一个寻常人类宅院,为何会有如此充满戾气的阵法在?
    还是得进去看看。
    他侧目瞥了瞥,对身边人道:“衣服已经还回来了,大老爷你若害怕……咱们就不进去了吧?”
    玄庸回过神,一听此话,立即挺直了腰板:“谁说我害怕,我的目的是来找衣服的么?”说完头一抬,伸手就去推门。
    门上没有锁,但似乎有些重,玄庸的手微抖,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推开。
    方方正正的院子,落满枯叶的地面,布着灰尘的四面回廊,与宅子里其他院落并没有两样。
    玄庸虽走在前面,手却一直往后摸,陵光无奈,只好把自己袖子递给他,他顺着袖子抓到陵光的手,紧紧攥着,才敢大步向前走。
    走至院落当中,陵光低头看地上横竖交叉几道纹路,心内了然,那阵法就在这里布下的,是禁足阵,叫人不能离了这院子,简单的很,凡间有点修行的都会。
    但这样的小阵法没什么杀伤力,不该有邪气,更不该经年不散啊。
    他又仔细看了看四周回廊,四方支柱配合了此阵,可的确只是禁足阵。
    这就奇怪了。
    思量间但听窸窣之声,那黑影不知从何处窜出,忽扑面而来。
    陵光正欲迎上去,衣袖却陡然被玄庸一拉,他身形生生被拉着退后,无奈看着这人。
    这人尽管瑟瑟发抖,却在第一时间伸手将他拦在身后。
    他有须臾失神。
    好在那黑影只与玄庸擦肩而过,带着一声呜咽,落到回廊,一闪,又没了身影。
    玄庸放下的手臂仍在抖。
    陵光暗暗一叹,心道:“你既然害怕,何必不自量力呢,我用你护吗?”
    他幻化出个火折子,装模作样从衣襟里取出来点亮,抬手往旁边一亭子指:“它往那去了。”
    玄庸在光亮中定了定心,疑道:“千里,你睡觉还把火折子揣在怀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