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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不惑陡然从床上跳起来,用手臂箍住他脖子,用力往后勒,边说:“哪他妈有月亮,傻逼吧,说什么都信!”
    费司原没有防备,窒息脸色通红,声线依然很稳:“勒死我,你也走不出这个门。”
    秦不惑看他一眼没说话,受伤动作不停,他用床单撕成的布条把费司原的手绑在床头,整理一下衣服,才说:“杀了你我才是疯了。你哪值当我为你蹲几年大牢,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行么。”
    费司原一手被绑在床头上,眼却盯着秦不惑,神色阴测,看了看绳子,再看秦不惑的脸,狠辣轻浮:“想不到你喜欢这种,早说,又不是不能满足你。”
    秦不惑被恶心得全身发麻,有毒吧这人。他走过去,狠狠踹了两脚,费司原痛哼一声:“闭嘴吧你。”
    费司原紧紧盯着秦不惑:“你还不走?”
    秦不惑整理一下衣服大步往出走,结果刚走到门口,整个人身子突然软下来,被一个人拦腰接住。
    此时费司原刚好解开手上的布条,抬眼盯着走进来的人,不欢迎的问:“你怎么来了?”
    半扶半抱着秦不惑的人没答话。
    秦不惑再度醒来,耳边似乎细细流淌着水流的声音,似远似近,像在不远处。他想抬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不料,手腕刚抬到一半,就滑落下来。没什么力气。
    “醒了?”特殊的音色,一听就知道是谁。
    秦不惑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够翻个白眼:“你算计我。那天你是故意约我出来的吧?
    林无琅没否认。
    秦不惑无力地扯扯唇角:“不至于吧,我就是想解约,至于你这么记恨,咱俩关系好像也没到那个份儿上。”
    林无琅没说话。
    “我就这么遭人恨,”秦不惑笑笑,觉得挺不可思议,那天刚跨出房门就迎来暴击,他想不通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除了三观不合,也没什么正面冲突。
    费司原的动机他勉强能理解,林无琅,他觉得真是个谜了,要说林无琅有多喜欢自己,他是不信的,充其量也就是像当初对楚星河一样欣赏,看着有创作欲,想动手打磨两下。
    林无琅突然出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林无琅轻声道:“你知道。跟楚星河公开恋情,你掉了多少代言?本来有几个资本想捧你都不了了之了,你原本可以登顶。现在闹成这样,勉强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娱乐圈新人换旧人,一代换一代,再有才华,再好的脸也没用。”
    秦不惑:“这能怪我?费司原那王八蛋先泼的脏水,我们只是被动反击。”
    “就算没有费司原,你和楚星河在一起是事实,迟早会爆出来,事业一样被毁,凭你的演技和颜值,登顶只是时间问题,你不是想要舞台吗?你不是最喜欢演戏吗?因为一个楚星河,说不要就不要。”
    秦不惑:“戏随时都能演,演不了主角就演配角,配角演不了我大不了客串一下总可以吧,这个颜值还是能打的。就算没有费司原横插一杠,我迟早都要公开,只是时机的问题。”
    林无琅声音发紧,不如以往镇定:“楚星河就这么重要?以你的潜力成为光芒耀眼的巨星指日可待。你天生就该站在众人触及不到的地方,让人崇拜追随。”
    秦不惑眼皮越来越沉重,再次陷入昏睡前,心里只想着,你他妈才想被挂在天上发光发热,老子又不是电灯泡。
    接下来的日子,他时睡时醒。黑暗和孤独带走了时间感,有时候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清醒着。费司原和林无琅经常会来,坐在旁边,跟他聊天。除了他们以外,秦不惑接触不到其他的人。
    这俩人,有一个算一个,一条是毒蛇,一条是疯狗,烦得要命,不过渐渐的,他开始依赖他们出现的时间,并且期待着他们下一次出现。现在对他来说,有个动静就行,哪怕是条狗,只要不是这种让人发疯的见鬼的孤独和死寂。
    林无琅看出他的想法,利用这点心理弱势打心理战,不断触碰他的底线,鲸吞蚕食,攻城略地。秦不惑能感觉到,却毫无办法。如果他表现出任何一点抗拒,不管是费司原还是林无琅,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只剩下令人发狂的静默和黑暗。
    这间屋子像一座孤岛,里面的人撕心裂肺,外面的人听不到。被隔了音,什么都传不出去。林无琅在又一次长时间消失后,微笑着出现。
    抚摸他的头发,秦不惑似有所感惊醒,屋子里有了光亮,只有两人来时才会有亮光,仿佛潜移默化的驯兽手段,秦不惑把脸闷在被子里,不说话。
    林无琅:“今天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秦不惑有气无力,骂人倒挺有力气:“呵,好你妈的头。”
    林无琅轻轻笑起来,像是猫捉老鼠的狎昵:“有力气骂人,看来不错,那我走了。”
    重新陷入黑暗的恐慌瞬间抓紧秦不惑的心脏,行动先于意识拽住林无琅袖口:“别走。”随即手便无力的垂下,林无琅顺着他微弱的力道,重新坐了下来:“你看,反抗我有什么好处呢?”
    秦不惑身形消瘦不少,大概记恨之前他突然发起攻击,费司原给他吃的大部分是掺了东西的流食,不会饿着她,但也不会让他太有力气和精神,陷在黑色真丝薄被里,几乎看不见人,他侧着头,微闭着眼睛,睫毛忽上忽下,轻轻颤抖,皮肤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