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陆永乐顺着周野平的力道倒在床上，捂着额头道，“我也就是想想，又不会怎么样……”
    周野平再次往他的腹部拍了一下：“停，别做侦探梦了！”
    “哈哈！”陆永乐被拍得瑟缩了一下，然后顺手抓住了周野平的手。
    周野平愣了一下，原本戏谑的表情也僵在脸上。
    ——这是要……干什么？！
    周野平的记忆里瞬间就涌起了关于那个晚上的回忆，想起了陆永乐骑在自己身上，笑盈盈地垂头看着自己；想起了桃花眼青年慢慢俯下来，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话；想起了自己的颈窝，曾经感受到的那种一点点的温热和濡湿的感觉……
    ——我是，自投罗网了吗？
    周野平的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时候，陆永乐却毫不在意对方的僵硬，抓着男人的手，望着坐在身边的他：“平哥。”
    “……什么？”周野平动作先于意识地扭头瞥他一眼。
    青年抓着男人的手，那双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他：“你原谅我了，对吗？”
    “……啧！”周野平触电似的猛然抽回自己的手，“你搞什么，两个大男人还这样，恶不恶心？”
    陆永乐依旧躺在床上望着他，垂在床沿的小腿晃了晃：“但你之前不理我了啊，现在理我了，是不和我生气了吗？”
    周野平下意识地想说“两个男人还矫情个屁”，但仔细想想，他还是想和陆永乐说清楚。或者说，搞清楚陆永乐之前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于是，周野平转过身，指着陆永乐道：“你先和我说清楚，之前为什么要开那种玩笑。”
    “呃……”
    陆永乐眨眨眼，装傻道：“什么玩笑？”
    “陆永乐，我警告你，今天不准和我绕圈子！”因为青年躺着的姿势，周野平不自觉地变成了单手支在青年身边的动作，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给我老实坦白，不然以后就没得来往了，知道吗！”
    “啊……”陆永乐用平板盖住脸，“非得要说的吗？”
    周野平毫无犹豫：“对，非说不可。”
    “……好吧。”陆永乐说道，“那平哥先答应我，知道原因后，不要和我绝交，行不行？”
    周野平可没那么容易上当，拿开青年脸上的平板：“你先说，我才知道要不要绝交。”
    “唔……”陆永乐的桃花眼转了转，对上男人的视线，然后慢慢坐了起来。
    “其实……”陆永乐挠挠脑袋，神情看起来有些挣扎，然后难得地在没看着对方的情况下，发言了。
    “其实，那天也不完全是玩笑。”
    “……嗯？”周野平闻言，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踏进了泥潭里，但还是止不住问，“什么意思？”
    “我，那什么……”桃花眼垂着头，低声道，“有一个小小的、戒不了的癖好……”
    周野平一怔。
    ——等等，这好像和我想象中的情节不太一样……
    但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旁边垂头丧气的青年：“你是有那什么……皮肤饥渴症？”
    陆永乐还以为他猜到了，抬起头来望向他的时候，就听到了“皮肤饥渴症”几个字。
    “噗……”青年忽地笑起来，“Skinhunger？不是啦。”
    他的口语太快了，周野平一下没搞懂他忽然蹦出的外语是什么，但那都不重要：“不是？”
    “不是。”陆永乐望着男人，眨眨眼，“其实吧，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轻轻一笑。
    “必须要喝血才能活下去哦。”
    周野平：“……”
    “你是不是真的想绝交？”男人的脸色臭得要命，抬手摁了摁手关节，“这种时候给我玩这种角色扮演游戏，嗯？是不是找打？”
    陆永乐忽然收起脚，正面朝着男人跪坐。
    “平哥，我发誓。”陆永乐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的姿势，“我不是骗你。我真的要喝血，而且要鲜血，所以那天才会那样。”
    周野平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居然把这个荒谬的逻辑连上了：“所以你才会……咬我？”
    “对呀。”陆永乐放下手，点点头，“我当时不是已经把你咬出血了吗？就是想要……呃，喝你的血。”
    周野平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颈侧，感觉自己有点混乱了。
    “不是，你说真的？”男人严肃地盯着桃花眼青年，“你说的癖好是……要喝鲜血？”
    陆永乐点点头。
    “一定要咬人？”
    陆永乐再点头。
    “你这什么破毛病……！”周野平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时候出现的？多久了？一直要喝血吗？”
    陆永乐乖乖道：“从小就是这样了，一直要喝的。”
    倒也没谎话，所以桃花眼青年说起来毫无压力，也没让周野平看出任何的端倪。
    “等等，你以前喝了多少次？”周野平感觉自己的问题很荒唐，但他还是坚持问出来了，“你多久要喝一次？”
    “不知道多少喝了多少次，记不清了，也不定多久……有冲动的时候就会想喝。”陆永乐乖乖回道，“那天和平哥闹着玩，看着平哥的脖子，忽然就想喝了……”
    “别说这么恐怖的话！”周野平啧了一声，“以前都喝了谁的？别是随便扑了一个人就咬吧？小心被送进精神病院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