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65页

      后来,即便闫钧亲手救起了陆永乐,即便男人亲手抢回了青年的呼吸、恢复了他的体温,但在青年真正醒来之前,男人心底的那些负面的、杂乱的情绪,就从没消失过。
    再后来,就是陆永乐居然碰到了那个擅自变成了血族的人,并且进行了一个回合的短暂交手。
    当时闫钧开车冲下停车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又慢了一步?为什么总是在该出现的时候迟到?!
    闫钧从不觉得,每次陆永乐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到现场的自己是尽责的。恰恰相反,他厌恶、甚至痛恨自己总是“迟到”。他教了青年一些书法、一些掌法、一些棍法,但是这些在真正的危险面前,毫无用处;他已经擅自做决定要每夜守在青年身边,但是青年真正遇到性命之危的时候,他居然还要驱车这么久才能赶到对方身边。
    简直本末倒置。
    “啧……”一种带着暴虐的焦躁情绪,罕见地在男人身上冒了出来,“混账……!”
    这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叫青年在节目结束后,再打电话给自己来接。分明应该是自己下班后,就过来等着才对。这么危险的时候,自己居然还信“嫌疑人不敢再大庭广众下发难”这种想法,如果陆永乐出事,自己就必须负全责……必须!
    如果陆永乐出事,早上就不会有人爬起来挂在自己身上,一边亲吻脸颊,一边含糊不轻地说“早安”。
    如果陆永乐出事,出门时就不会有人抱着长刀等自己穿鞋,然后还要扑上来抱着说“一路平安”。
    如果陆永乐出事,就不会有人总是问自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还总是要加上一句“反正我只对你这样”。
    如果陆永乐出事,自己那个想不清楚的回答,就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
    黑色越野在郊外飚出了上百的高速。
    男人却依旧觉得:太慢了,太蠢了……太迟钝了!
    ——那个人,绝不能这样无声无息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消失。
    ——我还有话没说。
    ——撑住,千万撑住。
    ——等我!
    吱——!!!
    黑色越野刹停在小镇路口,一大群人围挤在这里,车辆难以继续冲进去。
    闫钧解开安全带,抄起刀,手机钥匙都不拿就蹦下车,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
    恰巧站在不远处的小朱一眼认出他的车,快速跑过来:“闫警官……!”
    “看车!”
    闫钧没等他说完,抛下这句,就提着刀匆匆向镇内跑去。人群拥挤,他没喝令人们让开,而是提起一跃,瞬间就跨越了一丈多的人墙!
    接着狂奔几步,飞速跳上房顶,朝西边奔去!
    目睹一切的群众惊呼:“有人进去了!又是上房顶的!”
    “还提着个东西,像是刀剑之类的,是不是去救人的?”
    “刚刚陆永乐不是说枪才管用?刀剑真的有用吗?”
    “一般人是不管用,但你没看见他也能一步上房吗?那都不是普通人吧……”
    “艹了,怎么都跟拍电影似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
    闫钧一路向西,但很难确定自己跑的方向对不对。
    他强迫自己冷静,注意分辨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气息。虽然很不愿意这么想,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时候去剥离空气中的血腥味,或许是最有效的方式。
    然而一旦出现血腥味,那就意味着,返祖的血族,很可能已经在对战中落败,并且……
    ——找到了!
    闫钧循着血腥的铁锈味快速逼近目标,并且在跳下屋顶前的最后一秒,猛然拔出长刀!
    噌——!
    冰刃出鞘,寒光闪现!
    昏暗过道中的人影察觉了背后袭来的致命一击,但他拔出尖牙的速度还是太慢,他甚至来不及扔下被自己扣住的青年,长刀已经砍了下来!
    飒!!!
    “啊——!!!”
    惨叫声响起,伪血族的左手被直接削断!陆永乐一下摔在地上,伪血族顾不上自己的手,捂着伤口转身就跑!
    削手如切豆腐,这是死神来了!
    “乐乐!”闫钧赶紧跪下去查看青年的状况,当他看到那只断手的指甲插在青年的右肩上,瞳孔顿时一缩。
    “我帮你拔出来!”闫钧扔下自己的宝刀,甚至来不及将其收回刀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塞在陆永乐嘴里:“你忍忍……”
    “去……杀了他!”陆永乐抬起左手,推了他一把,没什么力道,但左肩上同样被指甲插出来的血洞却加大了汩汩流出的血量,“他会发疯……袭击人!快,杀了他!”
    “你别……”
    青年抓住闫钧的衣领,拽着他亲吻上去。
    因为没力气,还亲在了下巴上。
    “我没事……我在这里等你。”青年的声音颤抖,语气却很坚定,“杀了他,帮我报仇!快去!”
    “……”
    闫钧只犹豫了一秒,捡起刀,塞在青年手里,然后捡起掉在旁边的警棍。
    “拿着,我去给你报仇。”
    “嗯。”陆永乐靠在墙边,拿着闫钧的刀,“别太久……我还要回家睡觉呢。”
    “知道了。”
    男人提着青年用过的、沾着青年血液的警棍,转身冲出了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