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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观晴说道:“我和谢老弟这一次是接了任务,要将那把宝剑寻回。”
    牧野略一思索便了悟道:“是朝廷又发了悬赏么?可是邢大侠那把剑恐怕不好找,我这边也没有任何头绪。说不准是被杀害邢大侠的凶徒拿走了呢。”
    柳观晴没有透露谢无药已经算出了剑的位置这件事,只含混道:“朝廷给了我们线索,牧叔叔,若是您那边察觉到有什么异动,还望及时通知我们。”
    “你放心,既然你们有了线索,有关寻找宝剑的消息我肯定不往外卖了,也会替你们盯着看究竟什么人在打听这种事。”牧野拍着胸脯许诺,而后又问道,“那天丝宝甲呢?我这边有消息说北国人很早前就在打天丝宝甲的主意。江湖传闻那宝甲就在邢大侠手里。”
    “宝甲在朝廷手里,江湖传闻纯属无稽之谈。”谢无药接了一句话,“牧前辈,若有人打听,您不妨直言相告便是。”
    牧野对此将信将疑。
    柳观晴补充道:“牧叔叔不瞒您说,我这兄弟出身谢府,师承‘内相’大人,他说的消息准没错了。”
    牧野立刻换成了更为敬重的态度,再无怀疑。
    牧野身在江湖,可是发家致富的产业都在市井繁华之地,少不了与官府打交道,自然想多认识官场上的朋友。如今能与谢府的人扯上一点关系,绝对是求之不得。
    谢无药并不隐瞒实情,免得牧野误会太多,再生了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便正色解释道:“其实是柳大哥抬爱了,在下虽然得主人指点了武功,不过只是谢府内寻常的仆人。如今被指派给柳大哥当随从。”
    牧野顿时觉得谢无药是个端方君子,不隐瞒仆从身份,坦言相告。京中谁不知道“内相”权力之大,几乎是大过了所有外臣,谢家出来的人哪怕是仆从身份,旁人也不敢小觑。何况能让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谢浩然亲自指点武功,谢无药的身手肯定是不差了。
    柳观晴知道谢无药不喜欢显摆武功,这会儿也没提他武功高的离谱的事情。只将他们要去的地方提前交代好了,也便于牧野将来与他们联络。
    牧野热情说道:“要不我再给你们配一些人手?”
    柳观晴看了一眼谢无药,谢无药轻轻摇头。
    柳观晴就说道:“暂时不用了。这种机密之事,人多了反而引人注意。”
    牧野人老成精,见这两位年轻后辈说话间眉目传情,总感觉他们已经不是性情相投的好友那种普通关系了。既然柳观晴敬重谢无药,他也不可能将谢无药真当成普通仆人招待,一应用度都是比照柳观晴。甚至还安排了另一个房间。
    只是谢无药没有接受,坚持与柳观晴住在一起。柳观晴调的那间是套间,内外都有床铺,住两三个人都没问题。牧野只当谢无药谨守身份才留在柳观晴房内,便也没再强求他另住。
    柳观晴和谢无药在牧野这里开开心心住了几日,主仆身份完全颠倒。
    谢无药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擦洗涂药全都是柳观晴一手操办,在床上躺腻了,就在牧宅的花园里走走,体验精致的江南园林景观。平素柳观晴好歹还练练剑,谢无药推说伤势未愈,压根就不动拳脚,悠闲咸鱼的生活比现实世界里住在超五星酒店度假还舒服。
    在谢无药看来磨刀不费砍柴工,他不养好了伤就出门纯属自己找罪受,古时旅途辛苦舟车劳顿,肯定不如在牧家蹭吃蹭住来的舒服,反正不花自己的钱可劲的享受便是。
    就算影七来查探,也只能看出他与柳观晴睡在一间房,日夜厮守,多半以为他被柳观晴困在了床上,才极少走出房门。
    谢无药的确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多,却绝对不是谢浩然以为的那样“凄惨”。为了少露破绽,谢无药但凡走出房间,穿的就还是谢府那套下人衣服,行止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一天柳观晴终于约到杜灿出来,在牧野开的酒楼吃饭,顺便问了一下林家的事情。他是与谢无药一起去的,比起谢无药这个急需解药的正主,柳观晴显得更紧张那解药的下落。
    谢无药则沉迷在酒楼的诸多美食之中难以自拔。
    柳观晴与杜灿谈天说地。转入正题的时候,杜灿明确表示,承认林家有东西留在他手里,只不过他要将那东西一直存着,待林宝瓶或她的后人来取。若真有牵扯转赠或转卖的事,他也不能越俎代庖随便做主。而且那些东西远在陇西杜家宅子里存着,年代久远,究竟有没有那瓶解药都不好说。
    柳观晴再三恳求,杜灿只好答应先修书一封寄回家里,让人代为查找。先弄清楚有没有那瓶解药,再说其他。
    谢无药酒足饭饱,忽然灵机一动,提道:“我会些卜算之术,杜先生要找什么人,我或许能为你算一算。”
    “啊,那就有劳了。”杜灿虽然已经另娶妻子,刚生了儿子,可林宝瓶始终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谢无药故作神秘掐指比划了一下,就说道:“林氏女名宝瓶,杜先生可欲告知她的生辰八字?这样能算的更准一些。”
    古代稍微有些身份的人家,女儿的闺名很少外泄,对外称呼一般是姓氏加上家里的排行,比如杜三娘、林二娘。闺名和生辰除了亲属,就只有是亲家那边会知晓了。
    不过当初林家获罪,犯官之女的名字外传也不足为奇。生辰恰好是杜灿知道的,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