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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使团出发的那天,影七发现无药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不过无药的举止仍然虚弱无力,还被柳观晴强制同乘一匹马。无药脊背上那么多伤,柳观晴还贴无药那么近,将无药搂在怀中,实在是……太可恶了。
    谢无药觉得后背有人挡风,骑马也不那么冷了。柳观晴看似贴得紧,不过距离掌控的非常好,绝对不会碰触到他的伤口。只是两人毕竟在一匹马上,姿势亲昵,少不得引人遐思。
    方知祝看着就来气,趁着中午休息,将谢无药单独叫到一旁,避开别人询问道:“无药,你毕竟是堂堂男子,又是会武功的,何必如此作践自己?柳家那小子若再欺负你,你揍他就是。”
    谢无药心说这位前辈正义感爆棚,实在很值得敬佩,可惜这是耽美虐文的世界啊,不搅基的好人都死得快。按照原书剧情,方知礼也没能从北国回来。他不禁微微蹙眉,恭敬的言道:“下奴是自愿服侍柳少侠。等任务完成,下奴若还活着,或许被主人召回谢府。想必那时柳少侠也已经玩腻了,自会听从家里安排娶妻生子。您且不要生他的气,他只是血气方刚一时沉迷下奴姿色而已。”
    方知祝觉得自己与这些年轻人可能有代沟了,为什么他们的认知偏差如此巨大。按照无药的说法,无非就是临时的玩与被玩,不谈情,只讲利益交换而已。一个人怎能卑微到如此地步?何况还是一个绝世高手,真的是想不通。
    谢无药也想不通原书主角受脑子有坑的神逻辑。不过行刺之前,他还是要尽量低调。柳观晴的这些前辈和朋友,本意都是维护他的,他岂能让他们再分心照顾他的感情问题?说成是一场交易,将来真的遇到危险,那些江湖人才更容易做出取舍。到时候大家都一心保护柳观晴或太子便是,他自己的生死不用麻烦别人惦记。
    “真是不识好歹!”方知礼一贯的风雅,除了亲近的晚辈,骂旁人也不过是这样斯文的语句。
    谢无药长揖到地,并不以为意。
    影七在边上看着,却将方知礼也记录到了小黑账上。这帮道貌岸然的江湖人,没事不去管柳观晴的作风问题,找无药来说教有什么用?若不是主人吩咐,样样都如此出色的无药,岂能任由柳观晴摆布?
    出了北边的长城关口,又行了几里路,已经进入了北国的地界。
    作为南朝的使团,在北国那边行走,轻易不敢接近军事要塞。北国临近边境的大城镇还有一天的距离,周遭小村镇的人也不敢随便留宿南朝人,因此他们到了夜晚自己在荒郊野外安营扎寨,并不靠近北国的村镇。
    使团的队伍里有二百士兵,柳观晴等人这时候也并未与使团掺合在一起。谢无药提醒这几日或许会有魔教滋事,他们便只远远跟着使团,免得拖累旁人。
    卞成刚在不远的瞭望台上看见了柳观晴等人,算上与柳观晴同乘一骑的谢无药,外加隐身暗处的影七,他们统共只有九个人。其中两个年长者武功都不弱,探子提前打听过那几个江湖人的来历。
    魔教看起来人多势众,可武功层次比那几个中原高手差远了。除非卞成刚亲自出手,或许能有几分胜算。不过谢府那个下仆无药也在……一想到青丝剑,以及无药的母亲郝氏,卞成刚难免心烦气躁。
    这时一个生得妩媚的女子走到他身边,娇声问道:“左护法,你上次说郝氏之子就是柳观晴马上那个美人吗?看着单薄清瘦柔弱可欺的样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伺候人?”
    卞成刚对于姜渺之女姜缇,如今教中这位圣女大人也是很无语的。明明小时候单纯可爱端庄大方,谁知父亲死后,姜缇少了约束本性暴发,越发放纵,不仅不谈婚论嫁,还过尽千帆最爱收集各色美男子。幸亏此前他们是在西域蛰伏,否则以姜缇这等放浪形骸的生活作风,他们肯定是正统眼中的异类。
    卞成刚不禁再次提醒:“圣女大人,这个无药或许是教主与郝氏生的,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姜缇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听说在金陵那边你和他交过几次手,他武功如何?”
    “无药的武功比同龄人高出许多,或许已经得了谢浩然真传,而且他会左手剑法。若有高人指点,不出三五年,我也不是他对手。”卞成刚如实回答。
    姜缇冷哼着质疑:“左护法是什么意思?他武功高长的好,合你心意,你就给他编造个身世,想用他做傀儡教主么?”
    “他之前说过是知道青丝剑下落,也愿意与我交易的。而且他在谢府也只是个下人身份,做别人奴仆挨打受骂有什么意思,如果我们给他更好的路走,他为什么不选?如今这些南朝人来北国存的什么心思,我们的探子不好查,可是无药一定清楚。”
    姜缇表态道:“左护法我知道你的野心,只要你弄到青丝剑替我杀了谢浩然那个老阉货,你想当教主,我第一个拱手臣服。根本不用再假么假事的找个别人做傀儡。教中规矩都是人定的,我爹也死了,你何必墨守陈规?你若觉得不踏实,那我嫁给你,与你生个儿子,岂不是更贴心靠谱。”
    姜缇睡过的男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卞成刚又不喜欢女人,姜缇都是知道的。这种表态的诚意实在是太低了。他干咳一句:“圣女大人如今就已经做的很好,主动与北国新帝结盟,待北国铁骑踏平中原之时,我们的大仇自然能报。”